新的帐篷里,古手川把带着的衣服统统拿了出来,甚至连一次性内.裤都没放过,在前面摆出了足足三摞。
尸王琉璃裹着毯子看了看,先把一件特别科的无标识制服抓在了手里,又抓了一件短袖衬衣,没开封的一次性内.裤,以及一条裤子。
她的衣服刚刚全化成了碎末,完全是古手川的责任,他得赔。
古手川一直没吭声,为了便于活动,他的衣服都是宽松的大尺码,只有他能穿,但现在谁让他理亏。
尸王琉璃把挑到的衣服统统拖进了毯子里,蒙着脑袋开始穿衣服。
小半天时间后,她掀开毯子,低头看着身上松松垮垮的这一身,两条袖子都快拖到地上了,她嘴巴又是抿了起来,眼睛里带着相当的不满。
长这么大的块头干什么?走在路上就不怕被雷劈死吗?
古手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否则一定把她扔出去,他上下打量了一遍,颇有种看到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的即时感,他摸着下巴想了想,犹豫着道:“你过来。”
尸王琉璃正不停地往上捋袖子,闻言顿时瞪大眼睛,警惕道:“干什么?”
古手川懒得说太多,掏出一把小匕首,眼睛连着打量几遍,抬起手在她袖口处划过,割下一圈儿袖子,又快速把割下的袖子套在了本来的袖口上。
他把衣服大概改了改,虽然粗糙,但总比刚才拖拖沓沓的要强许多。
尸王琉璃身上的衣服仍旧很大,不过活动上不太受限制了。
她抬了抬腿,看着扎起来的裤腿,和露出的小巧脚踝,立刻就眉飞色舞了起来。
“鞋子呢?”她指着自己的脚丫子,发出疑问。
衣服可以改,但鞋子可没法改,这个东西穿不了就是穿不了,古手川收起匕首,摇摇头:“没你穿的尺码,打赤脚跑吧。”
反正皮糙肉厚的,连剑都扎不透。
尸王琉璃立马就不满了:“我又不是什么野蛮之徒!我的脚也很娇嫩的好吧!没合适的鞋子,要么给我做一双,要么去把我的鞋子找回来!”
古手川侧耳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和雨声,觉得就算鞋子没坏,大概率也找不回来了。
他摇摇头,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缓缓调息。
尸王琉璃见他这样,慢慢儿的睁大了眼睛,捏紧了拳头。
古手川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冷淡:“要是把帐篷折腾坏了,你就去扛着石头过夜吧!”
剑拔弩张的气势顿时消失于无,尸王琉璃憋了半天气,最后把毯子往身上一裹,直接躺了下来,咕噜噜滚到另一边,蜷起身子,嘴里嘀咕着道:“晚上就算了,明天你必须把鞋子给我找回来!”
外面的夜空仍旧大雨滂沱,雷电交加,帐篷内倒是一片静谧,尸王琉璃眼皮子开始耷拉了,呼吸变得绵长起来。
古手川这才开始打坐。
……
翌日的清晨,古手川钻出了帐篷,吸了口微凉的新鲜空气,又向不远处弥漫着水雾的森林看了眼,直接身化云雾,朝那边去了。
森林长在一处大山下。
穿过了森林的古手川沿着山壁找了半天,找到了昨天尸王琉璃指路的时候说的那个山洞。
他现出身形,看着差不多有三米高的山洞口,和里面一条向上的通道,取出一把长剑,迈步就要往里走。
这时候,轻微的脚步声忽然从里面响起。
他一顿,折身往后退了几步,悄然散开魇梦。
一个身高和他差不多,穿着一身粗布衣服,但丰神俊逸,还长了双桃花眼的男人从山洞里走了出来,他先抬头望了眼天空,伸一个懒腰,露出了笑容,扭头喊道:“千子,天晴了哦!”
正在暗中打量他的古手川眼中精光暴涨。
这家伙……
不过这时候,山洞里又响起了细微的脚步声,一个年轻的女人抱着一个孩子走了出来。
古手川暂时按捺住了现身的打算,暗中打量。
女人看上去很年轻,只有大概二十来岁的样子,她抱着孩子走到男人身边,也仰头看了眼天空,始终没说话。
男人伸手逗弄孩子:“小花舞,要健康的长大哦……”
他的声音忽然被拉的很长,三个人的身影倏忽间扭曲了起来,消失不见。
古手川现出了身形来,他站在原地等了会儿,高涨的心情渐渐跟着回落,低声自语:“是我的幻觉?不,不是我的幻觉。”
如果真的是他的幻觉,他不可能幻想出夏木树人的长相来!
他看着山洞里面,沉吟着,迈步走了进去。
山洞里面铺着一条向上延续的台阶,山洞里到处都是开凿过的痕迹。
在刚才在洞口看到的画面时不时冒出来一次。
他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往上走着,像是行走在一个人的记忆海中。
台阶的尽头,立着一座封闭着的厚重石门。
古手川试着推了推石门,石门纹丝不动,他凝神感应片刻,又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长剑,略一犹豫,还是摇摇头,把剑收了起来,他深深看一眼大门后,化成云雾离去,两分钟以后,他重新在门口现出了身形,不过与第一趟来的时候不同,这回他背上多了个正揉眼睛的尸王琉璃。
尸王琉璃打着哈欠,皱眉看着石门,向古手川斜去了眼睛。
古手川拿出一瓶阴气丸,递给她道:“门里面有什么?”
尸王琉璃一把接过,边拧盖子边道:“里面有什么我怎么知道?你开门看看不就知道了?”
古手川点点头,后退几步,让出了位置,指着道:“请吧。”
“哼!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好心!”尸王琉璃切了一声,先往嘴里丢了把阴气丸,又将盖子拧住,放进口袋里,边咀嚼边撸袖子,小小的手掌往门上一搭,开始用力推。
整个门晃动了起来,洞顶开始掉落碎土。
古手川仰头看了眼。
尸王琉璃忽然停了下来,略一思索,捏住了拳头,接着嘭的一拳砸在了石门上,直接砸出了一个破洞出来,她抽出来小手,左右来回扒拉着门,边晃边扭头道:“可不是我推不开,这是一个左右开合的石头门,硬推的话肯定会砸坏里面的东西!你这家伙小气的很,我可不想让你说我!”
古手川默默看着她。
这么大个石门在她手里怎么就跟个玩具似的?
“嘿!”开门经验仿佛很丰富的尸王琉璃忽然一使劲儿,两只手朝左边的方向扒拉了起来。
石门发出了轰隆隆的声响,一点点挪动了开。
只是挪动到一半的时候,像是卡到了什么东西一样,石门又变的纹丝不动。
尸王琉璃用力扒拉了两下,没扒拉动。
古手川看着已经开了大概几厘米的口子,微微点头,这已经可以了。
不过这时候,前面的尸王琉璃深吸了一口气,暴喝一声,抬起小巧的脚丫,直接一脚踢了上去,厚重的石头门瞬间四分五裂,碎成了一地石头。
接着,她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脚,脚面上连半点红痕都没有。
古手川愣愣地看着,一脚能踢烂石门的脚丫子,到底哪里娇嫩了?
大概是察觉到他一直在盯着脚看,尸王琉璃把脚藏了藏,反过来催促他“:“喂,你不进去了?”
古手川回过神,闻着空气中的尘土气味,嗯了声,迈步走了进去。
石门后面是一个类似“客厅”的地方,丝丝缕缕的光线从一个个小孔中透出来,空气里也并没有腐朽发闷的味道。
古手川看着摆在墙边的木头桌椅,迈步走过去,低头看了眼,上面分别刻着三个名字:“千子,树人,花舞”
他伸手在桌面上拂过,擦过一层淡淡的灰尘。
“刚才果然不是我的幻觉!那个男人……”他眼中光芒亮起,嘴角咧了开来。
跋涉万里,总算是找到答案了!
夏木树人,曾经的稻荷神第七神使,真的是花舞老爹。
“喂,那个见见。”尸王琉璃忽然喊他。
听到这个称呼,他又是黑下了脸,侧头看过去。
那边的尸王琉璃手里像是抓着一团空气,另一只手指着道:“这个家伙好像是屋子的主人,你是要找他吗?”
听着这句话,他不由一愣,迈步走过去,看着尸王琉璃手里的空气,凝神感应,可依旧是空无一物。
他侧目看着尸王琉璃,又有点对她刮目相看了,这家伙到底长了双什么眼睛?勘破万法吗?
“你先别松手,也别太用力。”他说了一句,抬起手在空气里捞了几下,又是皱起了眉毛。
什么都没有……
尸王琉璃来回看看,啧了一声摇摇头,伸出另一只手,像是住了什么东西,忽的一拉。
一个被她拎着后脖子的男人像是被橡皮擦在虚空里擦出来的一样现出了身。
憔悴但俊美的脸庞,桃花眼,两鬓的白发……是夏木树人无疑了。
古手川恍然大悟,难怪刚才捞到了空气。
被抓住了后脖颈的夏木树人一脸惨淡,他从刚才发现砸门声的时候,就觉得不妙,但没成想更不妙的是他一直引以为傲的隐藏手段竟然在一个小女娃这边完全无用。
“你、你们是什么人!”他扯着嗓子,带着莫名的阴柔:“有什么话好好说!不管是劫财还是劫色,都好商量!”
“呃……”正要开口说话的古手川被噎了下,
尸王琉璃嫌弃的砸了咂舌,将他往地上一扔,在衣服上擦了擦手。
老男人顿时开逃。
但无数冰霜飞起,将周围全部封锁。
古手川放出了属于真王的磅礴气势,压住了他,沉声道:“你是什么人?”
夏木树人被这磅礴如山岳江海一般的气势压得透不过气来,他顿时目露绝望,很是凄凉道:“我只是一个可怜虫罢了!丢了工作,丢了老婆孩子,每天做的事就是等死而已!我都这么惨了,怎么还不肯放过我呢?”
……(以下为重复的,776字)
尸王琉璃来回看看,啧了一声摇摇头,伸出另一只手,像是住了什么东西,忽的一拉。
一个被她拎着后脖子的男人像是被橡皮擦在虚空里擦出来的一样现出了身。
憔悴但俊美的脸庞,桃花眼,两鬓的白发……是夏木树人无疑了。
尸王琉璃来回看看,啧了一声摇摇头,伸出另一只手,像是住了什么东西,忽的一拉。
一个被她拎着后脖子的男人像是被橡皮擦在虚空里擦出来的一样现出了身。
憔悴但俊美的脸庞,桃花眼,两鬓的白发……是夏木树人无疑了。
古手川恍然大悟,难怪刚才捞到了空气。
尸王琉璃来回看看,啧了一声摇摇头,伸出另一只手,像是住了什么东西,忽的一拉。
一个被她拎着后脖子的男人像是被橡皮擦在虚空里擦出来的一样现出了身。
憔悴但俊美的脸庞,桃花眼,两鬓的白发……是夏木树人无疑了。
古手川恍然大悟,难怪刚才捞到了空气。
尸王琉璃来回看看,啧了一声摇摇头,伸出另一只手,像是住了什么东西,忽的一拉。
一个被她拎着后脖子的男人像是被橡皮擦在虚空里擦出来的一样现出了身。
憔悴但俊美的脸庞,桃花眼,两鬓的白发……是夏木树人无疑了。
古手川恍然大悟,难怪刚才捞到了空气。
被抓住了后脖颈的夏木树人一脸惨淡,他从刚才发现砸门声的时候,就觉得不妙,但没成想更不妙的是他一直引以为傲的隐藏手段竟然在一个小女娃这边完全无用。
“你、你们是什么人!”他扯着嗓子,带着莫名的阴柔:“有什么话好好说!不管是劫财还是劫色,都好商量!”
“呃……”正要开口说话的古手川被噎了下,
尸王琉璃嫌弃的砸了咂舌,将他往地上一扔,在衣服上擦了擦手。
老男人顿时开逃。
但无数冰霜飞起,将周围全部封锁。
古手川放出了属于真王的磅礴气势,压住了他,沉声道:“你是什么人?”
夏木树人被这磅礴如山岳江海一般的气势压得透不过气来,他顿时目露绝望,很是凄凉道:“我只是一个可怜虫罢了!丢了工作,丢了老婆孩子,每天做的事就是等死而已!我都这么惨了,怎么还不肯放过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