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搞什么仪式吗?”张为贤问。
“不搞了,简单一点,低调一点。打开门如果有病人,马上开始干活。”施远腾并不喜欢形式上的东西。
“明白了,老师注意休息,杨老师也要注意休息。这里有各位大哥和大嫂的帮助,我会安排好的。”傅一灯说话,兼顾方方面面。
“嗯,那我们先回去了。最近医院的事情特别多,光是课题的申报就占了我很多的时间,最后行不行,还是个未知数。”施远腾说完,和杨修影一起,与大家告别后,先行离开宾馆回去了。
杨修影将施远腾送到江山公寓小区入口,施远腾正准备下车,杨修影突然说了一句:“我今晚再来。”
“嗯,小心点。”施远腾应了一声,便下了车。杨修影开车离开,施远腾则快步走回家。
午休,对于施远腾来说,是十分重要的。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午休时间,很难有人请得动施远腾。施远腾自己很清楚,自己身上的一些毛病,与午休或者休息不足有着密切的关系。比如这偏头痛,又比如这发作性的肌张力障碍。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施远腾从冰箱里取出一些青菜,洗干净,然后煮了一大碗青菜、鸡蛋、面条,一个人坐在饭桌前,慢慢地吹着气,慢慢地吃。这一切,是施远腾的日常生活,一个人的日子,丰俭由人,简单自在。
收拾完毕,施远腾习惯性地泡了一壶铁观音,然后打开与江晓晴离婚时带走的、一套他特别喜欢的音响,取出一张穆可俊送给他的一张吉他cd。
很快,客厅里,舒缓的吉他弹奏响起,施远腾喝着喜欢的茶,听着喜欢的音乐,所有的焦虑、不安、不快都烟消云散。八壹中文網
沉醉与音乐中的施远腾不知道,家门被轻轻打开,一个丽影一闪身走了进来,然后迅速将门关好。
听到响声,施远腾转头一看,杨修影正向他走来。施远腾先是一阵愕然,很快记起来,自己已经将一套钥匙给了杨修影。
杨修影换了拖鞋,慢慢走到施远腾身边坐下,静静地伸手抱着施远腾,将头埋在施远腾的怀里。
施远腾也用一只手搂着杨修影,另一只手在轻轻地撩动杨修影乌黑秀丽的长发。俩人就这样静静的相拥着,相互享受着对方带给自己的安全、安静与温柔感。
“如果时间能永远定格在这一刻,该多好,多美呀。”施远腾感慨万千。是啊,前两段婚姻,施远腾都未曾感受过赵婷婷或者江晓晴对自己的真心付出和如此浓浓的爱意。现在,他从杨修影身上感受到了。
听施远腾如此一说,杨修影抱得更紧了。毕业以后,自己错过了施远腾的第一段婚姻,等自己结婚后不久,施远腾离婚,不久后又结婚和离婚。这段时间,杨修影只能远远地看着,心虽向往,但不敢表露半点心迹。
当杨修影主动捅破这层“窗户纸”后,施远腾才知道杨修影在家中的处境,知道此时的杨修影并不比已经离婚的自己舒服。甚至因为这压抑,会令杨修影更加痛苦。
两个“同病相怜”的人从此再也离不开对方,但杨修影的身份令施远腾和杨修影都不敢放肆。
施远腾当然希望能大大方方地牵着杨修影的手在阳光下散步,是的,施远腾并不喜欢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可眼下的他,只能接受这样的现实。
他们每一次的约会,都在施远腾家里进行。每一次,除了双方带给对方灵与肉的欢愉与快慰,他们更多的时间或相拥着,默默地感受这种相会带来的幸福。又或一起坐在茶几前,慢慢品茶聊天。
很多时候,他们都能感受到双心灵的默契,他们也十分享受这种默契带来的快乐。每一次的分开,都是如此的不舍,以至于杨修影开始默默思考着,如何才能与施远腾长相厮守。
“主任,开业那天,估计您会很忙,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帮上忙。”一场酣畅淋漓、愉悦无比的云雨后,杨修影缩在被窝里,趴在躺在身边的施远腾身上,柔声说。
“忙是肯定的,但能看见你在身边,我就高兴,就不会感觉累。”施远腾知道,只要他在,病人们都会找他看病。
对于这一点,施远腾是深有体会的。他出门诊时,有些病人看到施远腾一直忙到下午2点多,于心不忍,对施远腾说:“教授,您应该培养多几个助手,分担您的压力。”
“我有很多水平很高的助手,他们都是我的学生。如果他们来坐诊,你会不会给他们看病呢?”施远腾非常有针对性地反问一句。
“嗯……那也是,大家都是奔着教授您来的,不然也不会从早上等到下午2点多。”病人听到施远腾的反问,讪讪地回答。
施远腾虽然年纪不算大,但他所从事的职业,他所阅读的书籍,让他对人性有着异于常人的、十分透彻的看法。
“只要您高兴,我愿意一直陪着您。对了,您是不是开业第二天还坐诊?”
“对,我让一灯将一部分病人分流到第二天。另一方面,我也想一灯心里感到踏实,让他对诊所的前途更有信心,说白了,就是给他吃一颗定心丸吧。”
“嗯,也是,他辞职出来,压力也是蛮大的,您这样的决定是非常对的。这样吧,我也对家里说,我被聘为诊所的出诊专家,周六和周日出诊两天,我会提前安排好科室的工作的。”杨修影决意陪伴施远腾,陪伴和见证施远腾开始他不一样的人生路。
“好,我吩咐穆可俊多看看你分管的病人。穆可俊的技术水平不错,在专业上,他比傅一灯还好,但综合能力比不上傅一灯。”
“呵呵,主任,您看人的眼光非常毒辣,一看一个准。”
“嗯,我也常常有看走眼的时候。这个世界,最看不透的是人心,人性,最不能测试的也是人心和人性。谁试,谁难受。”施远腾轻轻咬了一下杨修影的耳垂,说。
“嗯……酸麻酸麻的。呃,您这话,应该是只对我说吧?”
“那当然,这种话,在包括傅一灯在内的人面前,我都不会说,太容易引起误会了。你不一样,你了解我,所以我大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