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禁声,此事不可说。”有人提醒道。
让人立即心有戚戚的点点头,一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样子。
王牧并没有让人久等,人到到差不多的时候,准时从楼上走了下来。
听到脚步声,原本嗡嗡议论的酒楼,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这个面如冠玉的年轻人。
“欢迎诸位光临本酒楼,王牧见过诸位,你们猜得没错没错!我就是知味楼的东家!”王牧走到楼梯边,对四下拱手说道。
“我知道大家心里都有疑虑,为何会邀请诸位到这里来。我知道大家都是大忙人,不是来听废话的,因此就开门见山的说了。
今天请大家来,主要就是举办这个慈善宴会!陛下邀请了天下名医,将会在长安建立一所大型综合医学院,不但为天下所有人治病,而且还会教导出更多的医生。
医学院的院长将会由已经告老休养,已经九十高龄的御医甄权甄老担任;副院长则是神医孙思邈道长,道家岐黄圣手至元道长担任。除此之外,在各地拥有神医称号的医生,就有十多位,更有上百名有名的医生坐诊,宫里御医也会轮流前来。
大家想一想,有众多名医定居长安,这对于长安的百姓来说,是不是一件天大的喜事。”王牧朗声说道。
王牧的话音刚落,立即引得所有人议论纷纷,他们大多数人听说过这事,但是王牧公布具体数据,还是吓了他们一跳,如此众多名医汇聚,而且常驻长安,确实对他们冲击很大,可以预期,以后许多重病的人,都会前来长安求医。聪明一些的人,已经隐约对王牧的目的,有了猜测,不过他们觉得无所谓,要是真的用钱能拉来人情,那反而是最简单的事情。
“诸位放心!医学院的目的,是为天下所有人治病,除了陛下,没人会有特权,也请大家把这个消息传出去,免得以后引起误会。”等了一会,王牧微笑着说道。
“哈哈!如此大好事,王东家放心,我们会帮着传出去的,也没人会坏了规矩。”人群中有人大声的笑着说道。
“是的!是的!没人会坏规矩!”有人附和道。
没错,今天来的人,估计占据了大唐三成大世家勋贵,这些人都是他们的代表,要是有人想坏规矩,无疑是得罪其他所有世家。
“多谢诸位!不过目前遇到一点难题,还忘大家慷慨解囊!”王牧再次拱手道。
“来了!”不少人心里一动,暗自说道。
“大家也知道,朝廷有朝廷的困难,虽然陛下拨下了款项,同时少府监会提供大量的材料,不过还是相差颇多。如此利国利民的好事,总不能因为钱财,而弄成一个四不像吧?所以这个慈善宴会,就是想请大家捐出一份善心。
当然!全凭自愿,不止是钱财,医书,药材,粮食,布匹都可以,所有捐赠,都会进行公示,保证每一枚铜钱,都会用在该用的地方。”王牧扬声说道。
一开始就猜到是要捐钱,大部分人心里都是不愿意的,不过听到王牧最后说公示,所有人脸色都好了许多,有人微微点头,表示对这种方式赞同,毕竟谁也不想自己捐出的钱被人贪污。
“王东家说得对,如此好事,我们怎么能袖手旁观,渤海高家愿意捐赠五千贯。”高玉祥大声说道。
王牧给他降了价格,他自然要投桃报李,反正这钱也是节约出来的,添一点,做个出头鸟也没什么。
虽然不少人知道高玉祥作为传话的人,肯定和王牧熟悉,对他捐款不意外,不过五千贯还是让人惊讶。不过有人以为这是王牧和高玉祥的串通,一开口就是五千贯,这下脸色又变得不好了。
“多谢高掌柜!高家的善心必然会被所有人铭记,到时候在医学院外面,会立上石碑,记录每一份捐赠的来历,让因此收益的人,对捐赠者有表达感激的地方。”王牧笑着对高玉祥拱手说道。
高玉祥没有想到还有这种好事,顿时大喜,对王牧连连拱手。
刻石立碑自然人人都可以,但是一般的修桥铺路,根本没有多少人领情,但是医学院不一样啊!这可是长安,甚至大唐最大的医院,汇聚了天下名医,不用想也知道会有多少人前去寻医治病。而按照朝廷的性子,必然会对许多没钱的百姓进行减免,甚至免费治疗,这样一来,感激的人自然数不胜数。皇帝收获名望自然是最多,不过其他人也会得到不少。
世家自然重视名望,而且王牧这一招狠啊!别人都捐了,你这一家不捐算什么?捐少了又算什么?会让世人怎么看?
“为富不仁!”如此名头,很容易落到身上,多年累计的声望,很可能大受打击。
来的人大多数都是各家的掌柜和管事,脑袋不用说也够聪明,很快想明白其中的道理,不少人都在心里对王牧狂骂起来。你说你捐款就捐款吧,又搞出一个刻石立碑的事情,这不是让人为难吗?
当下,好几个世家的人,都开始眼神对视,随后走到一边,低声商议起来。
见到有些冷场,王牧也不以为意,依旧淡淡的说道:“我知道这件事有些大,一些朋友不好做主,所以只是一个通知,医学院会一直接受各方捐赠,以后想要捐赠的人,直接把钱财物资,送到安邑坊就行。”
王牧的话再次让众人神色一松,不错!自己只是一个管事,把事情汇报回去,捐不捐,家主说了算。
不过也有能做主的,大声说道:“王东家说得有理,不过一定主在下还是能做的,我们蜀中刘家,捐赠五千贯。”
“多谢蜀中刘家!捐赠的人,等下在酒楼登记就可以了,包括需要加盟知味楼的,一同登记,后续如何处理,会和你们协商。”王牧拱手说道。
随着王牧的话落,酒楼走出七八个手里捧着笔墨纸砚的人,安静的站在一排桌子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