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军巴虎屯阵地前,一队浑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的日军正在迫击炮前摆弄一堆圆桶状的物体。
“参谋长阁下,这东西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下对面抗日军阵地的特种弹?”第59联队一大队长中川直之不可置信的望着那队衣着奇怪的日军。
“等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师团参谋长大川敬吉似乎并不太愿意回答中川直之的问题。
周围日军士兵都伸长脖子望着那群身着怪异的日军,只见那队日军朝对面抗日军阵地连开数炮。
数发炮弹落入抗日军阵地上,炮弹并不像往常日军所见到那样剧烈爆炸,而是冒出阵阵淡黄色的烟雾。
不少迷信点的日军甚至还以为这是师团请来做法的巫师,另一些日军发出不屑的嗤笑声。
抗日军阵地上此时被一层淡黄色烟雾笼罩,一营长叶宜民闻到这股烟味里有淡淡的大蒜味儿。
嗅了两口后叶宜民感到自己呼吸困难,头晕想吐,转头望向阵地,不少抗日军战士皮肤接触黄烟后开始溃烂长脓包,一些抗日军战士倒在地上口角流血,身体抽搐。
叶宜民想到自己在军校时,教官提到过在欧洲战场上,有的军队曾经使用过毒气作为武器,对方会将毒气装在炮弹中打到对面敌人阵地上,当对面敌人将这些毒气吸入后,就会丧失战斗力或者死亡。
难道日军打向自己阵地上的这些淡黄色烟雾也是毒气,叶宜民记得课堂上教官教过他们只有专业的防毒面具才能有效挡住毒气,如果没有防毒面具就只能用湿毛巾捂住口鼻,快速从已被毒气覆盖的阵地上撤出去。
叶宜民奋力从腰间拽出毛巾正要拧开自己腰间水壶盖子,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接着他便没了知觉。
抗日军巴虎屯一营阵地上此时如同地狱,阵地上抗日军战士们倒成一片,他们身上长满红疹,口鼻流血。
卑鄙的日军朝抗日军阵地发射的炮弹正是他们一直藏在手中的秘密武器毒气弹。
过了十几二十分钟一队身着严实,戴着防毒面具的日军挺着刺刀慢慢接近抗日军一营阵地。
日军小心翼翼的向前探,一直到距离抗日军阵地约50米的地方,都没有听到抗日军轻、重机枪的声音。
这队日军冲上抗日军阵地,挺着刺刀对已经因毒气牺牲的抗日军战士挨个补刀,这让原本日军付出极大代价久攻不下的抗日军阵地就这么被轻易拿下。
中川直之不可置信的看着那队日军未受到丝毫抵抗,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攻上抗日军阵地,中川直之畅想若是以后与抗日军作战每次都能使用这种武器,皇军岂不是所向披靡。
大川敬吉似乎看穿了中川直之的想法冷声说道:“这种武器产量有限,还要看天气和风向,如果不小心被吹到己方阵地上来,反而会伤到自己。”
中川直亮闻言一愣,想到自己吸入毒气后的样子,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一时间喜忧参半。
“你说什么一营把前沿阵地丢了”团长马弘伟得知一营阵地被日军占领后大惊失色,他冲出指挥所举起望远镜,看到一营阵地上果然升起日军膏药旗。
“团长,鬼子对一营阵地上发射了不少奇怪的炮弹,这些炮弹炸开后会产生烟雾,一营的人吸了这些烟雾纷纷倒地,他们根本没有开枪的机会”通讯员是位年轻的战士,此时带着哭腔对马弘伟说道。
“你仔细说说怎么回事?”马弘伟连忙催问道。
“团长,我刚去一营阵地查探时,救回来一名一营的弟兄,要不您问问问他?”通讯员抹了把眼泪说道。
“快让被救回的那名战士进来”马弘伟连忙催促到。
片刻之间通讯员和一名警卫搀扶着一位双眼紧闭眼睛流血的战士走进来,“团长这就是我们救回的那名弟兄,要不是他提醒我,我恐怕也见不到你了”通讯员啜泣道。
“来小兄弟,你坐下跟我讲讲前沿阵地到底发生了什么?”马弘伟见到这位双眼失明的战士感到一阵心酸,连忙将他搀扶到几个弹药箱边上坐下。
“团长,我们营正等着日军进攻,突然日军阵地上打过来十几发炮弹,炮弹和以往的不一样,它只冒烟。”
“起初弟兄们并不以为意,不知道小鬼子耍的什么花招,但没过多久闻了烟雾的弟兄们都倒地抽搐,还有的身上开始溃烂,没一会儿都不见动弹了。”
“我因为在阵地后面属于反击部队,吸入这种烟雾的数量少,没有被毒死,但眼睛却被这个烟雾熏到,再也睁不开了”说着这名幸存的战士眼角流下两行清泪。
“这群狗日的小鬼子,老子要扒了他们的皮”马弘伟生气的一拍弹药箱,结实的空弹药箱哗啦一声散开。
日军投入的毒气正是臭名昭著的芥子气,它是一种有机化合物为二氯二乙硫醚,因像芥末的味道而得名。
芥子气最早于1917年6月12日德军在比利时伊普尔地区首次对英军使用,造成2000多人的伤亡。
为了将芥子气与其他毒气弹区分出来德军在炮弹上标注着黄色的十字,德军内部也将其称为黄十字毒剂。
当时参战的小胡子也被英军的芥子气炮弹毒伤,眼睛暂时失明,等他治好眼睛战争已经结束了。
抗日战争中日军在淞沪会战、徐州会战、衡阳保卫战等战役中都使用了芥子气,给中国军队造成极大伤害。
第2次世界大战结束以后芥子气作为毒气弹仍然在战争中被使用,其中伊拉克在两伊战争中曾对伊朗使用,后来也曾对库尔德人使用过,这也使得萨达姆身名狼籍,成为后来审判他的罪责之一。
对抗日军巴虎屯阵地发射毒气弹的是关东军新成立的毒气战部队,对外号称关东军防疫班,内部则称为加贺部队,他们的头目正是臭名昭著的石井四郎。
石井四郎毕业于京都帝国大学医学部,他原本打算成为一名陆军军医,后来他发现原田所撰写的细菌战报告书,这引起了他的兴趣。
他不断在日本上层游说,企图希望他们接受自己关于细菌战的理论,而他的想法得到了以永田铁山为首的日军高层支持,曾担任过日本陆军军医总监,号称“日本化学战之父”的小泉亲彦也支持他的想法。
有了日本高层的支持,石井四郎放手大干,他在日本陆军军医学校内成立防疫研究室,日本参谋本部还在他的秘密账户上拨了20万日元,当做他研究细菌战的经费。
石井四郎并不满足在日本本土上研究细菌战,他认为细菌战日后是要投入实战的,便将细菌研究基地放在正打的不可开交的东北。
这里他们可以任意抓捕中国人作为实验对象,而石井四郎残忍的称他们为“材料”,原本他是想将试验地点放在沈阳、抚顺、海城,但这些地区抗日军游击队还很活跃,为保险起见只能将试验基地放在大连。
石井四郎在大连城外建立起细菌研究所,对内称加茂部队,加茂两字是石井的家乡名,石井四郎也将自己的细菌部队称为东乡部队,这是因为他崇拜日俄战争中的东乡平八郎。
石井四郎的细菌部队在东北成立时,恰逢国联来东北调查,为防止走漏消息,只要有中国人接近石井四郎细菌部队驻地都会被射杀。
经过一年多的研究,石井四郎的细菌部队制造出了一批芥子气毒气弹,关东军司令部便打算将其运到永吉前线试试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