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在抚顺塔峪镇指挥的39旅团嘉村达次郎在指挥部内心急如焚,他一接到关东军司令部发来的骑兵第3旅团覆灭的消息,赶忙命令中岛铁藏指挥77连队赶忙撤退。八壹中文網
这一路上多山路,又是天黑看不清路,77联队的撤退速度快不起来。
屋内78联队联队长山县乐水劝道:“旅团长阁下,我不相信吉林抗日军在连番恶战后,又能有力气往南追来,中岛君他们应该会安然返回”。
“但愿如此吧”嘉村达次郎随口说道。
突然前方程家村和汪良村方向传来一阵枪声,嘉村达次郎心里一沉,一个箭步冲到电话旁,猛摇几下抓起电话问道:“前沿阵地吗,我是嘉村达次郎,发生了什么事?”
电话那头慌乱说道:“旅团长阁下,卑鄙的抗日军夜袭我们,我们也不知道敌人有多少,黑夜里很难分清楚敌我”。
嘉村达次郎正要接着发问,突然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爆炸和惨叫声,听筒里只剩下了滋滋的电流声。
嘉村达次郎对山县乐水说道:“是敌军袭击我方前沿阵地,你命令联队所有人坚守岗位,看见阵地前有移动的物体立即射击”。
嘉村达次郎咬着牙想了想又补充道:“无论敌我”。
山县乐水虽然心中有些不忍,但也知道此时是紧要时刻,万一对面直接冲过来了怎么办。
指挥部队夜袭日军的正是抗日军第3师师长是吕政鸿,他接到张廷言命令后,亲自指挥一团朝塔峪镇方向日军发起进攻,二团朝千金乡方向日军发起进攻,三团则往西北章党镇而去,打算堵住南逃日军的后路。
三师一团的一个连趁夜色摸到日军程家村阵地前沿,进攻了一天的日军早已乏累不堪,阵地上放哨的哨兵也昏昏欲睡。
随着天空升起一发信号弹,埋伏在前沿的抗日军战士们一跃而起冲向日军阵地,人还没冲到日军阵地,就先让他们尝了一波手榴弹,刚被喊杀声吵醒的日军就被100多颗手榴弹劈头盖脸的砸来,阵地上顿时弹片纷飞。
也有日军想要组织还击,可是周围一片漆黑,只有脸贴脸的时候才能分得清楚敌我,拿着枪根本不知道往哪里射击。
因为两军服装有些相似,有的小鬼子想趁着夜色冒充我军,结果纷纷被认出来一刀捅死,原来是抗日军在冲锋之前就已经想好怎么解决黑夜之中比我难辨的问题,他们将头上的大檐帽反着戴,如果看见正带着军帽的人或者头戴钢盔的人就一刀刺死。
黑夜中的日军就像是一个蒙眼挨揍的巨人,被抗日军打的遍体鳞伤,却依旧找不到敌人的位置。
在这个时代如何应对夜战是每个军队都面临的难题,即便精锐如美军在朝鲜战争中也照样被我志愿军在夜战中揍的找不到北,甚至有人说白天是属于美军,而夜晚则是属于志愿军。
刚冲上去的前锋部队站住脚后,后面的部队也逐渐跟上来,驻守在程家村阵地的日军要么被消灭,要么溃散,抗日军竟然意外拿下此处阵地,若要是在白天别说拿下此处阵地,就是接近阵地前100米都要付出极大代价。
程家村被抗日军顺利拿下,但边上的汪良村却费了些力气,原来是三营接近汪良村的过程中,一名战士踩中了日军埋设的地雷,队伍一下暴露,三营长见己方暴露也不犹豫立即带队冲锋。
日军的子弹嗖嗖的从战士们耳畔身旁飞过,有不少战士被击倒,后面扛着迫击炮冲锋的炮兵,赶忙蹲下将迫击炮架好,对着前沿阵地日军暴露的火力点开火。
天黑根本看不清日军火力点的具体位置,炮手只能根据自己经验来调整射击角度,一连打出数发炮弹,才将日军前沿的两处火力点端掉。
没有日军机枪的压制,抗日军的战士们挺着刺刀趁着夜色冲了上去,此处日军一直处于攻势,只构筑了一道简易阵地,一下就被三营打穿了,许多日军还在睡梦中就被三营的战士们用刺刀解决掉。
还有些反应过来的日军顾不上穿衣服裤子,就光腚拿起武器抵抗,不过他们的反击并没有激起多大的浪花,他们没穿衣服在黑夜里反而更好辨认。
因嘉村达次郎下令各部不得罔动,汪良村的日军一直没等到援军,指挥官不得不下令向后撤退,而抗日军也不敢再追,日军连滚带爬的逃回阵地。
位于塔峪镇的日军丢掉程家村和汪良村两处前沿阵地后,就如同失去了两个触角,尤其是陈家村还是这片战场的制高点,可俯瞰整个塔峪镇,占领这里抗日军的炮兵部队,将可直接轰击下面镇中的日军。
“师长,前方攻击部队传来消息,我军顺利拿下两处目标,总算是出了白天被小鬼子连番进攻的这口恶气”一团团长高兴的说道。
吕政鸿收回望向前方的视线,望着身边一脸喜色华士飞的问道:“部队伤亡怎么样?”
“也就进攻汪良村的三营损失惨重点,伤了五六十个弟兄们,程家村方向只伤亡了20个人”华士飞肉疼的说道,要知道现在每一个老兵对他们来说都格外重要。
吕政鸿点了点头这点伤亡就能拿下日军的前阵地实属不易,一是趁着天黑日军不知我军动向,二是日军防守有些松懈,尤其是程家村方向,若日军提高警惕,一团想要攻下恐怕还要费些劲。
“告诉防守两处的部队不要放松警惕,我们能偷袭日军,日军也能来偷袭我们,不要被日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吕政鸿叮嘱道。
“放心吧师长,我亲自去给他们两个营长安排”华士飞说道。
嘉村达次郎少将得知己方两处阵地均已丢失,气得血压都飙升,看着眼前刚逃回来的两个中队长,其中一个只穿了一个兜裆布,气愤的指着他鼻子骂道:“你像不像一个刚退了毛的猪,若不是此时皇军此刻正是用人之际,我早已将你二人军法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