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什么?”朱天脸上保持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缓缓逼向了那张胖脸。“嗯?你问我知道什么?关于哪方面的呢?知道海吉维男爵在这里?知道你是海吉维男爵的手下?知道你潜在和平小镇八年的秘密?知道海吉维男爵收受了镇长格雷斯的贿赂?还是……知道镇长格雷斯在十年前谋害了一名木匠?”
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异瞳,警备长阿曼达心思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他突然抓住了重点:“木匠!木匠!对,你是木匠……”他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这一刻他只感觉浑身冰冷,“原来是这样的……可……可当年你只有十岁!”他的声音在颤抖着。
这个时候,闸门被肉盾打开了,朱天留给了阿曼达一抹冷笑,转身走进冰窖之中。
事实上,朱天也是在刚刚走进城堡之前才用精神力触角探查出海吉维男爵正在这里的,那时候他探查出来海吉维男爵还活着,就没有着急先救他。朱天停在了门口,伸手摸了一下墙壁,感知到开门的机关已经被人为破坏了。
“男爵大人!”阿曼达冲了进来,直接冲到了海吉维男爵的身前。
此时此刻,海吉维男爵正蜷缩着身体,双臂抱着双腿,一动不动地侧躺在那里。看那样子,不像是在睡觉,更像是晕了过去。
警备长阿曼达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甚至脱掉了最后一层内衣,他却是没有直接盖到海吉维男爵的身上,而是在下一刻直接扒开了男爵打人已经被冰冻得僵硬的衣服,露出了男爵大人里面厚厚的一层胸毛。
就那样,警备长阿曼达把自肥胖而又赤裸的身体压了上去。
他在用自己体温温暖着海吉维男爵!
这一幕何其感人!
然而……朱天却是觉得有些好笑,那赤裸肥胖的身体与男爵大人相拥的场面实在是让朱天感动不起来。
不得不说,阿曼达这种做法很有效,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就在朱天都开始觉得有些冷的受不了的时候,我们的海吉维男爵大人终于有转醒的迹象了。
他的眼睫毛上覆盖着冰霜,这显得他双眼有些无神,感受着远远不断的热量涌进身体,海吉维你男爵终于清醒点了。“阿曼达……”他艰难地动了一下眼珠,口中白气吐露:“你可终于来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语气中有一种心如死灰般的哀伤。说完这句话后,带着冰霜的双眼又缓缓合拢。
“男爵大人!男爵大人!”此时阿曼达的牙齿在极速抖动着,他明显也被冻得不轻。
来不及再想其他,他想将男爵大人僵硬的身体从地上抱起来。朱天却从他身后制止了他。“让我来吧,”他对着阿曼达说,“他身体上的某些机能已经被冻坏了,你这样救不了他。”
阿曼达迟疑了一会儿,缓缓离开了男爵大人的身体。
这时候,朱天从怀里又拿出来了装有圣水的小瓶子。一滴银色液体缓缓滴落进了海吉维男爵的口中。
很快,那双带着冰冷寒气的双眼又睁开了。
海吉维男爵就那样注视着面前的人,缓缓张口说道:“幻觉吗?还是梦……”
朱天蹲在他的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道:“男爵大人,这不是幻觉,也不是梦,我想告诉你的是——你的奥丁时代已经过去了!”
海吉维男爵已经冰冻了整整一天的身体有了一丝活气,他听清了耳边的话语,无声沉默。
不久之前,这位地位崇高的贵族男爵扣押了他的十万金币,并高傲地对他说:你正在一个奥丁时代下生存……
很多年后,当海吉维男爵再次想起那段冰冷的回忆时,想起自己在无尽黑暗中死命奔跑,以保持全身热量的画面,他的身上都会忍不住地打出一个寒颤出来,嘴里不自觉地感慨念道:“奥丁时代已经过去了啊……”
……
朱天再次回到这间卧室的时候,镇长格雷斯已经虚弱地晕了过去。朱天看了一眼守在一旁的娘炮先生。对方则是立即耸肩说道:
“蓝帽子先生,你看我做什么?我对老男人可没兴趣呢。”
“……”
救活海吉维男爵的是一滴珍贵的圣水,而我们的镇长给格雷斯就没有那样的待遇了。接受到了朱天的指令,讨厌鬼很快就拎了一个木桶走了进来。
冰冷的凉水当头浇下!镇长格雷斯打着冷颤从昏迷中苏醒,仿佛是一只受惊老鼠,他举起两只手护住了自己的脑袋。
“你们这群该死的家伙!”比萨的低吼声传了过来。“有能耐和我来一次堂堂正正地对决……”
啪!
回答他的是朱天的贵族手杖,他的脸和朱天的贵族手杖来了一次堂堂正正的对决。他败的很明显……
朱天用床单仔细地擦了一下贵族手杖上的血迹,再次转头看向了镇长格雷斯,这时候,他发现对方也在打量着他。“蓝帽子……好熟悉的蓝帽子……”深深地盯着朱天,这位已经在位了十年的镇长大人认命般地喃喃说道,“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这样就不奇怪了……”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朱天搬来了一个椅子,坐在了他的面前。
“你既然已经全都知道了,我还能说什么呢?我每年都会忏悔,我已经忏悔了十年。”他低下头,补充说,“不对,是每个晚上都会忏悔,不然我会睡不着觉。睡着了也是让人恐惧的,梦里他一直找我来索命。”
朱天这时候却是沉默了。事实上,他刚刚问出的那一句“你有什么想说的”其实是对皮克说出来的。然而这时除了感受到身体产生了强烈的紧绷感,皮克却仿佛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如果是自己的话,朱天非得要手刃仇人。但是皮克绝对不会动用暴力的,所以一切,还是我来做吧。“你想好自己要怎么死了吗?”他冷声对着格雷斯说道:“不要再幻想今天会走出城堡了。”
“你不能杀我!”格雷斯的双眼中还闪耀着光芒,“我有钱,我有很多很多钱!金币!数不尽的金币!只要你放过我,我可以分给你一半的金币!不,等等,我会把全部的金币全给你!那可是一座金矿啊!那座金矿已经源源不断地生产了十年的金币!”
“告诉我地点。”朱天问道。
镇长格雷斯沉默了。
“弗兰克,把他的脚先剁下来。”
弗兰克应声从背后取下来一柄闪亮的手斧,缓缓逼近格雷斯。
然而,这时候的格雷斯却是露出了一阵的冷笑:“呵呵……”他死死地盯着朱天的眼睛。
朱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对着他缓缓摇了摇头。
“啊!!!”
一声惨叫猛地从他的口中发出!
“不要!”瘫坐在三步之外的比萨的面容扭曲了起来。
朱天赶紧撕碎床单为他止血。“你以为我不敢砍你的脚?”他又从怀里拿出来一包药粉。“你看,伤药我都为你准备好了。”
“你不能杀我。”格雷斯的声音有点模糊,他还在嘴硬,急促而又粗重地喘着气,脸上满是大滴的汗水。等他看到皮克为他包扎好了之后,言之确确地说道:“我不说出金币在哪里,你也不会杀我的。”
“你在安慰着自己吗?”朱天瞄了瞄他的另一只脚,摊开了手,“我可不像是海吉维那样需要金币,你可以问问这些佣兵我有多少钱。”
他没有问,讨厌鬼却是直接在身后抢言说道:“蓝帽子先生有整整一百万金币!嗯,甚至更多!反正我看到的最少有一百万金币!”直到现在,他还觉得前天晚上在矮树林埋下的是金币。
对于镇长格雷斯而言,讨厌鬼的话击碎了他内心最大的倚仗!
除了金币他还有什么呢?
他可以靠着金币在海吉维男爵的手中苟延残喘。但是他深深知道,等海吉维男爵得到想要的金币,他也就没有丝毫的用处了,所以才会找到机会将海吉维男爵囚禁起来。
这种做法不可谓不残忍,被阿曼达殴打了整整一夜,他都没有说出来,其实在他心里,已经暗暗对海吉维男爵判了死刑!
朱天用贵族手杖挑开了格里斯的衣襟,看到了里面的血污。“真是没有心意,”他摇了摇头,对着格雷斯说道:“你听过满清十大酷刑吗?你听过腰斩、剥皮、炮烙吗?等等你会求着我让我知道的。虽然我其实对金矿的兴趣不大,但聊胜于无,不是吗?”他说着边站起了起来。
他来到了比萨的身边,在对方惊惧的目光下,他抓住了他的一只手,并狠狠踩在了脚下。“娘炮先生,”他对着旁边喊道。“可不可以把你的牙签剑借给我。”
娘炮先生的武器是一把细刃长剑。流浪武士的剑已经够细了,娘炮先生的剑却比流浪武士的剑还细上了好几倍!简直同牙签无异!
在朱天看来,流浪武士的剑同另一个世界的花剑没有任何的区别。他还记得在另一个世界的运动会上,会有两名穿着白色护甲、手套和面罩的运动员拿着这种剑在场地上刺来刺去,不断交锋。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就像是变魔术一样,娘炮先生凭空拿出了一柄剑出来。
朱天接过,看着剑柄上装配着一个象弯形的护手盘,又看了看牙签般的剑身,掂量着感受重量,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你要干什么?”被朱天踩着手腕的比萨看着朱天不怀好意的目光,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色。“你没有资格对我使用私刑,不!不要……啊!你这个恶魔!!!”
很快,朱天用床单仔细地擦了一下剑尖上血迹,交还给了娘炮先生。“有点扫兴,”他自言自语了一番。“皮克……你不应该阻止我的,这也不算是暴力,我才刚挑了他一根手指……”
重新坐回到镇长格雷斯的面前,朱天笑意吟吟地对着眼前那个颤抖的身体说道:“镇长大人,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开胃菜,你可还满意?”
镇长格雷斯面容扭曲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就那么的痛晕了过去,他脸上抽搐了一番,再回头看向面前的蓝帽子。“原来光明之神真的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他应该是你的父亲吧。”看着那一黑一蓝的眼瞳,他无力说道:“我记得他有一个养子的,真是让人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