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百个字没有替换,可以晚点来看,这两天换了个住处,然后整理东西什么的特别忙,加上新租的房子什么都没有,又在网上买了不少家具,所以超级忙)
“三和,快看,那谁啊?站在你家门口。”大街上,几个少年正嬉笑着谈论什么,突然有人停下了脚步,像发现了什么惊奇的事情一般,指着不远处惊讶喊道。
被他喊作三和的少年本来正笑得矜傲又含蓄,听到身旁人的话,他突然眉心一跳,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来。
果然,他应声看去,只见站在他家门口那人身穿白色道袍,面容俊秀但眉眼间却格外平淡与飘逸,乍一眼看去就仿佛看遍人生的仙神一般,而方才身旁之人的惊叫似乎也吸引了对方的注意,少年看过去时正巧和对方目光相对。
陈三和的面色猛地变了,他冷哼一声,扯住之前惊叫的那个少年的袖子往一旁拽去,“有人吗?莫不是你看错了,走走走,说好了今日一同去瞧那法会的。”
“可……”被他拽住的少年一个趔趄,嘴中的话顿时被打断了。
“可什么可!还不快点走!”陈三和的声音猛地高了一个调子,脚步更是飞快。
“陈礼。”
一道淡淡的声音传来,本就心有好奇的少年们顿时停下了脚步,站在一旁好奇的看着来人。
而被陈三和拽住的少年则面露委屈,可对方都已经走到跟前来了啊,又不等我说完。
而被喊住的陈三和也就是陈礼则面色冷淡的站在原地看着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人。
“我唤你,你为何不停下。”明明是疑问句但却硬生生被对方说成了陈述句。
“你是谁?我凭什么要听你的!”陈礼的声音带着一丝尖锐和嘲讽。
“我是你兄长……”
话还未说完,一旁就传来几声惊呼,“你就是三和的兄长?”
几个少年顿时眼冒金光的围了上来,七嘴八舌道,“我们是三和的同窗,陈大哥你好!”
“陈大哥,听说你和仙人去修仙了,是真的吗?”
“那陈大哥你会不会飞啊?!”
“陈大哥你可以教教我么……”
被挤到外围的陈礼见状顿觉胸中堵了一口恶气,他看着耐心回答那些少年问题的玄晨,咬了咬唇,声音尖锐的道,“你才不是我兄长!”几年都不回家一次的家伙,还老是惹得母亲流着泪想他,现在还来装什么装!
越想越气,陈礼用着恶狠狠的眼神瞪着玄晨,而被他用这目光注视着的玄晨却面色不变回视着对方,只是目光专注得仿佛要透过这层人皮看清楚人皮下面包裹的到底是什么一样。
旁边本来正兴奋的少年们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笑声和说话声戛然而止,一时场面上寂静得让人害怕。
而看到玄晨也看过来后,便一直瞪着眼睛不肯眨眼、生怕自己眨眼就输了的陈礼眼中竟突然溢出了眼泪。
一时之间,别说在怀疑他是否有记忆的玄晨了,就连一旁一直默默降低存在感看戏的少年们也瞪大了双眼,陈礼他竟然哭了?!
待看到陈礼不住的拿袖子擦眼泪时,玄晨更是脸都僵了。
而因为眼睛瞪得太大抽筋所以导致流眼泪的陈礼,此时正用袖子揉着眼皮,生怕它再抽筋。
等将袖子放下来后,陈礼看到周围,同伴们诡异又同情的眼神,还有玄晨略微变化的脸色,顿时明白了他们在想什么,他不由气急,“我没哭,你们瞎想什么呢!”
少年们听到陈礼的话后连忙点头:“对对对,你没哭。”那语气敷衍得明摆着告诉陈礼,不,我们不信,你就是哭了,我们只是害怕让你恼羞成怒最后又哭所以才同意你的话。
果然,陈礼被气了个倒仰,他狠狠的瞪了几个少年一眼,表示待会再和他们算账,然后又看向了陈祎,但还没等他说什么,陈祎却突然开口道,“不如我们先回去吧。”
“哼,谁要和你一起回去。”陈礼嘟囔了一句,然后便一个人转身进了陈府,而被留在原地的陈祎则对着陈礼的同窗们行了个道礼后也跟着走人了,最后只剩下那些少年们面面相觑。
“他们不是一家人?”
“是啊。”
“那就算不一起回去,最后也会碰面没错吧。”
“是的。”
少年们: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
另一边,刚进大门的陈礼就碰到了殷温娇也就是陈母,往日陈母总会在大门内等他下学回来,因此陈礼下意识以为陈母这次也是来接他的。
“阿娘?你怎么出来了?我自己可以……”
陈礼话未说完,就被陈母激动的打断了,“礼儿,是你兄长回来了!”
“……哦。”陈礼闷闷的应了一声,“那阿娘我先回房了。”
“你这孩子,你兄长好不容易才回家一趟,还不能待几天,下次回来又不知道是何时何日,你还不赶紧过来。”陈母听到陈礼的话后,顿时看向他,连连唠叨了他好几句,直到玄晨进门才连忙停了下来,转而围着玄晨转。
而玄晨这么多年来甚少回家,而每次回来也都是他们问什么他就说什么,他们想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此时突然面对陈母这热情的态度,一时不免有些不适应,连脸都僵硬了些许。
而在旁观者看来,就算玄晨看到陈母后,脸色就变差了。
陈礼本来是不情愿留下来的,但是看到这一幕后,他心里顿觉不爽,陈祎一来阿娘就忽略了他,这也罢了,但是你陈祎面对着阿娘还摆脸色,是想摆给谁看?!八壹中文網
这么想着,陈礼不由气呼呼的哼了一声,声音大得连一心看着大儿子的陈母都不由侧目。
但还没等陈礼说啥,陈母就道,“你不是说要回房间,这么还站在这?”
听到陈母这赶人的话,陈礼顿时更气了,凭什么陈祎一来他就要走?他就不走!
哼!陈礼又哼了一声。
“哼什么哼,你是猪精转世啊?”陈母白了陈礼一眼,“你不是想看佛经,今天准许你多看半个时辰,还不快去书房。”祎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可不能让那缺心眼的坏了心情。
他们兄弟两本就不亲近,要是礼儿再这般态度,日后待她与夫君走了,他们兄弟二人岂不是要形同陌路?陈母看着如今情绪越来越淡的陈祎,不免忧心忡忡,她是祎儿的母亲,也看得懂祎儿方才是因为不自在,但是外人呢?刚刚不也连他的兄弟也误会了,想到这,陈母内心的愁绪更重。
听到陈母的话后,陈礼是又高兴又别扭,高兴自然是因为能看佛经,别扭则是因为这是陈母为了赶他离开才许的好处。
不过,最后敌不过对于佛经的喜爱,陈礼还是离开了。
玄晨抬眼看着陈礼离开背影的一幕正巧被陈母看见,陈母知道玄晨内心肯定有疑惑,叹了口气后开始解释。
因为家中有个被佛教大士称为‘金蝉子转世’的长子,后来为了避难又将长子送去道教,常年也不见得回家一次,因此陈家人对于佛教的态度也渐渐转变,从最开始的友好尊敬到现在的厌恶。
而因为长子成为了方外之人,因此生下幼子后,陈光蕊虽然不强求幼子日后高中进士、榜上有名,但是最起码也不能五律不分不是,尤其在幼子抓周抓了本佛经,又从小就极其喜爱甚至痴迷的情况下,陈光蕊更是将原本的目标改了,做什么都行,最起码不能三岁就喊着要出家当和尚!没错,小陈礼三岁就喊着要出家要去当和尚。
而之后陈家就将所有经书锁了起来,每天更是最多只能看一个时辰,最开始陈礼并不能抑制住自己的喜爱之情,老是看超时,第一次第二次陈光蕊都没有说什么,至是将超出的时间在下一次里扣,直到有一次陈母回了娘家,而陈光蕊又正巧官府有事没有回来,只留陈礼一个人在家,然后他就不管不顾的看着佛经,甚至连饭也忘记了吃,仆人劝不动他,递消息给陈光蕊的府衙又没有回信,最后陈光蕊回来知道这一情况后,看到废寝忘食的看经书差点饿到昏厥的幼子,他沉着脸让人在陈礼面前将所有经书都烧了。
而那一次之后,陈光蕊便不准任何人给陈礼买佛经,哪怕陈礼悄悄找了带了进来,最后还没看就被烧了,父子二人僵持了大半年,最后还是陈光蕊棋高一招,他与陈礼约定,如果陈礼能在他当初那般年纪也高中状元,那到时候,不管他是想看经书、想出家还是想干别的他都绝不会阻拦。
也是因为这个约定,从此之后,陈礼便开始用功读书,他本就聪慧,如今将目光移向诗书,更是成绩斐然,成为了当地有名的少年英才,甚至不少人皆道,陈礼恐怕就是下一个陈光蕊,也因为这,不少家中有女儿的更是期望能与陈家联姻。
不过陈父陈母深知陈礼本性,更知道他这一切就是为了日后好出家,自然不会同意与其他人联姻,到时不免耽误人家姑娘,当然,话不能这么说,因此他们对外放出的风声是长子从小在外求仙,现在还未婚,只有等长子成婚了之后才会来考虑幼子的婚事。
对于这个理由众人自然是不信的,但大家也只以为陈家是想等陈礼高中后再挑选亲事,因此只能遗憾的看着金龟婿从自己眼前溜走,而又因为本朝并没有那么注重男女大防,至少不少节日的时候许多小姐都是见过陈礼那俊俏的模样的,这些困于闺阁的女子们见到这么一个模样俊美又是真有才华的少年郎又怎不会少女怀春、芳心暗许呢?可惜一切皆是惘然。
……
裴旭是先帝的独子,但却不是先帝最爱的女人兰贵妃生的,而是一个宫女。
准确的说,是先帝醉酒的时候强迫了那个宫女。
但兰贵妃不觉得,她觉得是那宫女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所以爬的床。
兰贵妃知道后的第二日便命人灌了药,不是毒药,是避孕药,当然,她是想灌毒药的,对于爬床的人她一向灌的也都是毒药,但那段时间兰贵妃的家族被参了,为了低调所以才换的避孕药。
但没想到的是,那宫女最后竟然还是怀上了。
她偷偷躲到冷宫,靠着同乡的接济,一个人把孩子生了下来。
孕期营养不够,生的时候没力气难产了,最后是同乡在她的请求下刨开了她的肚子,孩子才生了下来。
裴旭出生的时候就是那宫女离世的时候,所以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生母是个什么样的人。
只听那同乡说,他生母是个很温柔的女子,虽然被先帝强迫,但是发现怀孕了之后还是决定生下他,她说,她不能剥夺自己孩子的生命。
裴旭生来就体弱,甚至还带着母体遗传给他的胎毒,五岁之前,他每天都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冷宫的石头上,靠着生母的同乡送的吃食活下来的。
为什么说五岁之前呢,因为五岁之后裴旭就被兰贵妃的人发现了。
好在因为大臣的缘故,裴旭还能读书,而明面上兰贵妃只能辱骂,让他吃泔水或者跪一跪。
但私底下兰贵妃会派人给他下毒,一次又一次,不过裴旭命硬,最终还是活了下来。
他十四岁的时候,兰贵妃怀孕了,于是手段更加狠毒,几乎摆在了明面上,但皇上包庇,而兰贵妃又有身孕,所以裴旭只能受着。
直到他在生母同乡和教导他的太傅的帮助下出了宫,然后入了军营。
裴旭在一年年的折磨中,早就对疼痛越来越不敏感,简单而言就是丧失了痛觉神经,因此在战场上他格外不要命。
他军功赫赫,周围的小国几乎被他灭了个尽,然后他便带兵回了京。
那一晚,皇宫是血色的,他父皇,兰贵妃,那些宫人,还有兰贵妃的族人,通通被他派人绑在了一起,然后他一个一个,全都亲手杀了。
当然,他没什么感觉,毕竟他在战场上杀的人多了,甚至心里还可惜兰贵妃那孩子生下来就夭折了,不然,也能让那孩子走一遍他走过的路。
但其他人看着他目光平静的割下所有人的头,眼里皆是恐惧,这些人中甚至包括他的那些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