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聪明了许多。”陆应淮失笑,转眼看到餐桌剩饭,“食量也大了许多。”
话一出口连他也是一愣,做了几日教书先生,自觉和她亲和许多,只怕是……
怪哉,自己怎么也和那小书生一般畏头畏尾起来。
床榻边,江晚晴自嘲地笑了笑,“是呀,我食量大,只怕是不好养活。不若公子您将傅姑娘带过来,傅姑娘食量小,还体贴人,也比我有用得多。”
寥寥数字,夹枪带棒,反到招惹陆应淮笑了出来。
他走进床榻俯身,江晚晴下意识后仰,只一伸臂就将江晚晴困在床榻之间,吓得江晚晴尖叫连连。
帐外守卫的士兵有些诧异,想不到承央公子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原来竟喜欢这个调调。
“你起来!”帐篷内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江晚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上了蒸锅一般。
见陆应淮依旧眼含笑意的盯着自己,江晚晴心里莫名有些发毛,她狠了狠心一口咬在了陆应淮的胳膊上。
陆应淮连皱眉都没有,他斩钉截铁道:“你在吃醋”
江晚晴回应的方式就是尽力的咬下去。
系统狂呼666,现在的年轻人,啊不穿越者攻略个对象都这么狂野的吗?
咬得久了,陆应淮倒是没怎么样,江晚晴先揉了揉自己发酸的下巴。
“不咬了?”陆应淮在上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两人距离太近,夏日衣衫又薄。
江晚晴轻哼了一声:“登徒子。”
哪知陆应淮直接笑着埋在了自己的肩窝处。
热气从肩膀不断传来,沿着耳后绕至灵台。
江晚晴堪堪伸出的手撑了太久,最终还是没有撑住,陆应淮整个身体严丝合缝地压上她。
耳边窃笑不止,让人莫名想起那夜的小书生,被自己拽入水中,第一时间竟把所有的事情都往自己身上包揽。
许久,陆应淮才止住了笑。
他伸出食指一点一点描摹江晚晴脸部轮廓。
江晚晴心中盘算,莫不是陆应淮的药缺什么药引,自己这副身子何用所以才……
她神游天际,陆应淮却将她腰肢拥得更紧。
低沉温润的声音贴着耳边响起。
“晚晴,我曾遇一人。见之不取,思之千里。如今她就在我身侧,你说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关她何事。
江晚晴手脚并用,无奈陆应淮的怀抱太紧,她甚至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试图跟陆应淮讲道理,“我并不喜欢你,我喜欢的是崔晏,你忘了吗?”
陆应淮埋在她肩窝叹了口气,“才夸过你聪明怎么又泛起傻来?我虽有疾。却不是眼疾,你喜不喜欢一个人难道我看不出来?”
“谁说的?”江晚晴兀自硬撑,“你不能动情,你不懂!这情情爱爱——”
剩下的话都被陆应淮含入口中。
辗转腾挪,江晚晴被吻得快要闭过气去,莫名想起陆应淮中春药时也曾干过类似的事情,引自己愧疚,当即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如同刚才一般,陆应淮非但不退,反而还更得寸进尺,满口的血腥味让人直皱眉头。
好在这一切并没有持续太久,帐外传来争执的动静。
陆应淮整理好衣袍放下床幔才绕过屏风出去。
谢修然守在门口,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是七香那丫头吃了憋,要谢修然讨回来。
“先生!”谢修然听到身后响声猜测是陆应淮出来了,一抬眼看到陆应淮被咬破的嘴唇,吓得剩下的话都忘了。
在他眼中的先生一直是温润君子,可如今……谢修然悄悄抬眼又瞥了一眼,竟活脱脱像个纨绔子弟,倒是和那个江晚晴极为相配。
陆应淮知道他要说什么,出于修养静心等了许久,可谢修然还陷入陆应淮衣衫褶皱的惊骇之中。
他这是打扰了陆应淮的好事?在家中也曾听闻军中对于此事极为随意,然陆应淮曾授课与他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劝和。
谢修然合上扇子,斟酌开口,“先生,虽食色性也。可这是在军中,若与旁人无媒而合……羞煞我等。”
他出身世家,一时倾慕七香已是违反了从小到大熟读的谢家教条,因此夜中常常自愧而不能眠,然而公子这样如玉的人物怎会也如此。
陆应淮嗓音微哑,“她不是别人,也不是无媒。”
瞧瞧,他都听到了什么?不是无媒,也不是别人。谢修然突然心中一跳,福至心灵地脱口而出:“该不会是江晚晴吧。”
陆应淮终于露出一个孺子可教的表情。
偏盛京之中又有折子递来,陆应淮道:“去把那只雪狐带给她。”
谢修然只会点头。
江晚晴在帐中等了许久也没看到陆应淮的身影猜测对方多半是又有军务在身。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门帘被挑起,露出一张年轻的脸,他怀中抱着一只雪狐,安逸地摇着尾巴。
视线相对的一瞬间,江晚晴终于明白那句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是什么意思了。
她抓住谢修然的袖子,满眼期待汇成三个字:带我走。
怀中雪狐本来半眯着眼,见有生人靠近心中顿生警觉,一条尾巴炸起毛来紧盯着江晚晴不放。
“哎?这是你养的?”
小狐狸被顺毛后显得很受用,竟伸出四肢来触碰江晚晴的袖口,几下就爬了过来。
江晚晴挠了挠小狐狸的下巴问道:“难不成是那个七香养的?”
谢修然不好意思说,他其实一进来就看到江晚晴鬼鬼祟祟的行迹了。
尤其是那张红唇,肿得好像被人咬过一般。
自幼受的教导让谢修然头顶升腾出一丝热气。
他别过脸去,“公子叫我送过来陪你的。”
说完慌不择路,竟连帘子都不曾掀起就冲出门外。
江晚晴对着狐狸大眼瞪小眼,陆应淮养狐狸?
她啧啧两声,小狐狸在江晚晴怀中寻了个舒服位置彻底闭上眼睛,只偶尔耳朵颤动,叫江晚晴知道它还活着。
陆应淮将奏折大致翻阅后提了朱笔回复,可身前人影不散。
沈英垂着头,嘴唇翕动几下,还是问了出来:“敢问承央公子,可是江小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