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红见此恐惧至极,这得亏是眼前这一人,如若其身后众人一拥而上,片刻的抵挡都将会被无情的剥夺,换来的惨景可想而知。
“你可以放开她吗?”
厢房杂闹之中,从外面步入一个少年,此人站在门口,语气低沉,像是商量的口吻,又像是责令。
“这谁?”
二林正解开了宵红的裤子纽扣,正欲再行不轨时,来人找破他的雅兴,于是冲着身后的汉子狐疑一声。
“不知道。”
汉子定睛端详,随即摇摇头。
“那还等什么?”
二林暴怒一声,觉得手下人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哪来的,这没你事,一边子去。”
汉子闻言,宽脸一红,当即上前要将任天龙驱逐。
眼见汉子挥舞着长拳近前,任天龙伸手一抓手腕一动,咯嘣!伴随着一声醒耳的脆响,汉子手腕被折断,不等他痛叫喊出声来,任天龙便将其推甩右侧,膝盖顶踢头颅,这人便如肉偶沉闷倒地。
“这……”
任天龙动作极快,甚是果断,一百七十多公分的汉子,在他面前,像是纸糊小人。
二林见此很是震惊,莫不是挣扎的怀香告知他清醒,他都以为此刻是幻觉。在他的认知里,四大恶人排行第二的袁正先,才是当之无愧的华夏高手。可是,眼下在看到,这个极其平凡的少年身手时,他错愕了,甚至连慌乱的情绪都被隐秘起来。
“袁正先在此人面前,根本不够看。”
二林为虎作伥荒淫好色,他仗势欺人但可不傻,只会找软柿子捏,碰到硬茬,只会退避三舍委曲求全。
“等等。”
见当先冲出去的猛汉倒地不起,二林身后的众人便要冲锋敌对,势必一人一脚,将任天龙踩成肉泥,但刚冲出去几步,便被二林叫停。
二林起身,宵红便被两名随从快速挟持。
“干什么,放开她。”
他看向任天龙面色平静,但回眸瞧见二人行径,面色顿然难看起来。
“我们走!”
二林说着,便要率着众人扫兴离去。
“等一等。”
任天龙说着,走向被松开的宵红,发现他泣不成声,正慌忙的整理着被松解下来的衣服。
“你不要得寸进尺。”
二林身后一名青年,见二林如此胆弱,就有些不舒服。在风华镇耀武扬威惯了,到了岩塘怎能忍辱到此等地步。
“住嘴。”
就在二林出声喝住此人出言不逊的时候,进入宵红身前的任天龙,当即一拳撞向了这人的咽喉。
“扑哧!”
顿然一股猩红,随着他痛苦且震惊的神色,溢出口中。鲜红落地,人也重摔在了餐桌上方。
“给她道歉。”
任天龙的再次出手,彻底震慑住在场每一个人。
这下没有谁会嘲笑二林的谨小慎微,因为倒下的两人是为铁证。
二林见任天龙死盯着自己,觉得他的眼神很可怕,可他不经意的发现,任天龙的腰间有突起的刀状,有刀尖若隐若现。
“他是,莫非他是任天龙!”
二林面色一窒,心骇不已,他猜测眼前这人,便是受命苦苦搜寻的中东传奇人物,任天龙。
“我让你给她道歉。”
任天龙见二林神色呆滞,当即重掷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任天龙话音未落,二林像是一只受惊的麻雀,当即跪地哆嗦着嘴,打起了自家耳光。他的此番行径,现在他身后众人的眼里,顿然闪现出诧异的神色。
“喂,你跪错了,是给她道歉。”
听言,二林这才发现,自己跪向的不是那名清纯女子,而是任天龙。
“啊,对不起,我错了……”
二林跪地转身,继而面向宵红。随即冲着身后众人暴怒一声:”赶紧地。”
闻言,众位青年,同二林一起,跪地道歉,场面甚是有趣。
“滚!”
宵红怒红的脸,边抹泪水,边嚷道。
“还不快滚。”
任天龙出言喝道。
“走,快走!”
二林闻言,如释重负,当即率领众人快速退逃出去,生怕再晚一步,会有莫大的变数。
“林哥,即使他身手再好,我们也不用这么怕他吧!”
出了饭店,众人一行步入阔道之中,纷纷摸着脸蛋,觉得有些丢人。
“你懂个屁,那是任天龙,我能不怕吗?”
二林见身侧这名小弟不知者无畏,当即一个耳光挥了过去。
“任天龙!”
“刚才那少年就是任天龙,不会吧!”
听及二林所言,众人顿然内心翻腾起来。
搅乱叶纪两家恩怨,单枪匹马勇闯数十人的敌营,这份勇猛之心,不是何人都能承载的。若不是几日前,听闻任天龙杀了三虎手下的刘明,众人怎么也不会相信,当日冀州城一战,这个传奇竟然还活着。
“赶快通知虎哥。”
二林吩咐一声,当即为自己刚才,虚与委蛇感到钦佩。
“那刚才那妞呢?林哥就忍心让她夜晚寂寞?”
一个贼眉鼠眼的青年,在一旁笑嘻嘻的说道。当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你说呢。”
二林摸着脸淫笑一声。
“请等一下!”
车行不止,行人骄纵的饭店门前,任天龙阔步而行,突然一个恬静的声音从后方响起。
“是你?”
任天龙回头,见宵红追了上来。她面容靓丽,只是眼圈有些微红。
“刚才谢谢你。”
宵红对任天龙由衷的感激。
“没关系,我建议你这里别呆了,收拾东西快走,不然可能还会有麻烦。”
任天龙提醒宵红,小心刚才那帮人迂回报复。
“嗯”,宵红面色一红,木纳的点头:”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任天龙。”
任天龙微笑的说道,随即踏步出去。
“任天龙,任天龙……”
宵红看着任天龙的背影,口中咀嚼他的名字。
子夜,皎洁的月亮躲在柔和似絮,轻均如绢的云朵间,害羞地看着这个繁杂多变的世界,撒下素洁的光辉,不怨不愁。这姿态仿佛一位婀娜多姿的美少女,笑眯眯地看着沉睡的大地。
似同慈母银月搂着孩子轻云,跳起优美的舞蹈。它散射的光芒,柔和清亮,像层白纱,布博天地。
任天龙行进在皎月之下,森木之中。
“雪儿……”
饭店门前的一景,让他想到与纪雪初见的时光,是那样的熟悉。
“你好,我叫纪雪。”
“你好,任天龙。”
那双隔在当空的手,现如今恍如隔世。世间性情,情为先,性为辅。没有生死弥留,没有至死允诺,任天龙不会窥视世间还有一种除却师如父,名为爱情的东西。
与纪雪相处时日极短,短到回眸一笑,短到指尖白驹。可在这急促的时光里,却像是给了任天龙仿佛一个世纪的漫长。那挥洒在玻璃缆车的四四方方,是情感,是生死相依,是至死不渝。
望着皎洁,任天龙惆怅百般,假使时光倒流,他希望能跟纪雪在那个四四方方里,永生永世。
百感交集,脚下的步子变的厚重起来。行进间,他的眉头突然一动,随即若无其事的在林木中继续前行。
苍林深处,一名黑衣男子蹑手蹑脚的碎步而入,他藏于一颗大树身后,身法轻盈行迹诡秘。跳目一望,眉头一皱,当即又探出大半个身子。
“人呢。”
男子狐疑一声,随即整个身子轻盈的探将出来。
“是在找我吗?”
他的身后,任天龙突然现出身来。
闻言,黑衣男子眉头紧锁,随即硬着头皮转过身去。
“为什么跟着我?”
任天龙面色一沉,重声问道。
黑衣男子沉吟片刻,只字不言,他探目出去,在望向身前一处时,神色缓和了下来。
男子的神色显在任天龙的眼里,看的真实。他眉头一动,转过身去,只见数十人顶着火把在林木中鱼贯而入。
任天龙投目眺望,当看到众人为首之时,面色一怒,随即脚下一动,暴退几步,人便贴近黑衣男子的身体。后者见众人纷踏而来,本显在脸上的奸笑,突然惊恐的溢出鲜血,随即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己的胸前,怎奈神情呆滞,醒目无光,瞬间人便就此后垂而落。随着他倾斜的身子,一把带血钢刀与他的心脏分离。
鲜血滴流,血刀显现,一记惊雷震破天宇。
诸火闪烁,于方圆五丈围进过来。
人圈形成中,一道闪电刺目急掷,阴风突起。
圈中一侧,凸显的站立两人,一名黑衣中年,还有一个是黄发青年,此二人站定一处,饶有兴致的看向任天龙。
似乎对他刚才的出手,一点都不感到意外,也不为倒下的黑衣男子感到惋惜。
“任传奇,我们又见面了。”
黑衣中年宽厚的声音,在电闪雷鸣间,响了出来。
“狗东西,你怎么不被老虎咬死呢。”
任天龙面色难看,冲着穆粱辰怒恨道。
“一直以为你逃了,没想到还是在中东,你隐藏的水平一般嘛。”
穆粱辰话语轻挑,语气温沉。像是面对的不是弑徒仇敌,而是多年故友一样。
“怎么,还惦记着银冬赤影呢。”
任天龙回抵一句。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穆粱辰像是想到了那日山中,被任天龙以凶残的老虎阴了一记,于是轻轻静静的说道:“别说我以大欺小。”
穆粱辰说话间,他身旁的黄发青年上前一步。
仇重九端详着对面的任天龙,一介山野之人,却有搅动风云的能力,有骁勇的传奇。
而今,他要亲手终结中东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