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刘志的一嗓子,吃的头都不抬的老百姓们终于舍得将视线从馒头上移开,抬头看向刘志因为激动不断颤抖的手,指向的方向……
彼时老百姓们看到了宸钰,看到了她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浑身散发着奇异的光芒,以及宸钰忽然腾空而起。
在所有的人的视线下,宸钰一路踏着敌军的头颅,几下越过众多将士围着的保护圈。
“杀了她,快杀了她,她过来了,过来了!”
徐青尖叫,身体忍着剧痛不断往后移,妖女死死的盯着他,定是想要他的命!他不要死!他不要死!
“啊……”
破了音的声音戛然而止,府城的将士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一个孩子越过重重叠嶂,一剑斩杀主将。
主将徐青的脑袋从脖颈上伴随着喷射的血液滑落下来……
滑落到了他胸前的双手上面,正好接住了脑袋,形成了诡异的画面。
徐青的手抱着自己的头,倚着马车的轮子,血液不断侵染着土地……
主将死了!
……
副将呆若木鸡,直到宸钰已经飞身回到了城墙之上,直到刘三嫂嚣张的声音传来,副将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那女娃……那女娃……
非人也!
“下面的将士听着,你们的主将已死,腻腻歪歪的在那追着老百姓们砍杀,落不了什么好处,不如弃暗投明。
看到这些箩筐吗,里面是我们给各位准备的好吃的,一样是猪肉大葱馅的包子,一样就是即将你们被砍的脑袋!”
刘三嫂见宸钰轻松斩杀敌军主将,兴奋的对着下方人马大喊了起来,心中涌起无限骄傲。
看啊,这就是她的女儿,这就是她的孩子,未来的女皇陛下!
……
宸钰没费一兵一卒,连城门都没打开,只靠着心理战和最后的一剑斩杀,成功将对方的几千人全军覆没。
他们成了俘虏。
一下子为宸钰加了好几千的劳动力,不错,非常不错。
当世家子弟听说谭县兵临城下一度在干活的场地兴奋异常,结果没一个时辰,他们便看到了被挂上锁链的府城将士,嘴里啃着大肘子,跟随着那些教导员的身后,打着饱嗝站在他们的面前。
“嗝~这大肘子真香。咦?这不是杨公子吗,真没想到你居然在这里修路,我本以为她们会对世家有所优待,啧,结果没想到,原来她们说的都是真的,一视同仁。”
说话的人是府城派来的副将,他在刘三嫂喊话过后,犹豫了不到十息,拍板决定了投降。
人家连城门都没开,一个小孩都能将他们保护严密的主将宰了,他还撑个啥,等着被杀?
别说他没考虑逃跑,面对着坐在城墙上的宸钰,副将的灵魂都在颤抖,跑不掉的,要是跑的,一定会死的非常惨。
既然打不过,何必浪费人力物力,他也是来这里搞搞资历的好吗,没必要赔上自己的性命。
再说了……
想到城门打开后,面对着蜂拥而出的女兵,他们自己连个招架能力都没有,凡是想挣扎不愿意带上脚镣手撩响,无一不是被卸了胳膊卸了腿。
看着就疼。
“这是副将是吧,表现不错,有眼力劲。早上吃了没,要是吃了再来点,李静快拿个大肘子给这位溜溜缝。”
“是,主上。”
副将刚想张开嘴巴说些什么,那边的宸钰已经让人往他的怀里塞了一个大碗,里面好大的一个酱肘子,上面放着几个肉包子,香气直往鼻子里钻。
他嘴巴张了又合,宸钰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副将的视线里,前往了那些受伤的老百姓身边。
这些人没死在身为敌人的宸钰手中,反而死在了“自己人”手里,也是蛮讽刺的。
“主上,除了咱们射杀的将士,还有几个被他们砍伤的老百姓,总共四千九百七十三人都在这里,食堂那边在加急准备食物,目前从食堂带过来的吃食倒也算够。”
宸钰在城墙外巡视了一圈,这些人不是害怕的不敢抬起头,要么嘴里塞着食物喊她神女。
这些人食物到了肚子里,明显比刚才的精神气好了许多,就连那些普通士兵也是如此,蜡黄的小脸上,几个人围着一块抱着肘子啃包子,不时有女兵喊着让他们吃慢着,别噎着。
万一噎死了,多浪费她们食堂的食物,还指望着你们干活呢。
当然这句话女兵们没敢说出来,只是在心里暗搓搓的想着。
其中一些各有负责领域的教导员们,锁人发放食物的时候,心底在暗自瞄着人。
哎呀,那几个不错,有劲,去修路最好了。咦,这几个有些瘦,没事,派去食堂洗菜切食材不赖……
没等宸钰开口,教导员们开始在心里搂人,惦记着过会自己手里能分多少人,早点训练,也能早点为主上发光发热不是。
在这种各路都喜欢有人手帮忙的情况下,宸钰大手一挥,将人给她们分分,各自带着各自分到的俘虏,该干啥干啥去。
就这样,一场兵临城下的战役轻松解决,有那大胆的谭县富商和普通百姓们,站在大开的城门面前,看着他们嘴里啃着,怀里抱着,不少人傻眼了。
他们的“救世兵”就这样全部当了俘虏了?连个反抗都没有?!让一些表面老实的人心中不断怒骂。
好啊,好的很啊。
一个人没救出去。
又倒贴几千个。
真真想让人吐血。
……
副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此时他和摆烂的冯宇见了面,又看到了昔日在府城赫赫有名的世家子弟杨公子。
不由得打了个招呼。
却没有丝毫的尊敬感。
“你,你,你……”
杨公子被戳到痛处,停下敲击石头的工具,指着副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复又泄了气。
不正是如此,他想反驳都反驳不了,谁能想到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他有朝一日晒得像黑炭,手掌粗糙起茧子,在太阳底下挖泥巴。
呜呼哀哉,呜呼哀哉啊!
这厢,摆烂的冯宇听到动静放下了锄头,觉得副将说的话那是相当没毛病,瞅瞅那姓杨的脸都快绿了,哈哈哈,好好笑。
一视同仁好啊。
都是被俘的,搁这挖石头铺路,干着最脏最累的活计,谁又能比谁高贵。
舒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