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轻轻拭去她珍珠般的泪滴。
这点皮肉之苦远远比不上见她被大火吞噬时的撕心裂肺之痛。
他差点就要失去她!这个认知让男人墨黑的眸子染上几丝猩红。
冲了好几遍泉水,直到伤口被清理干净,林杏儿打开空间。
小仙草主动献上了一片绿叶,此刻它的根茎仿佛失水一般有些萎缩,原本翠绿欲滴的色泽也有些黯淡。
林杏儿见了一阵心疼,但贺祁的伤必须治。
她轻轻拂过它的脑袋,“谢谢你。”
她将绿叶捣碎混着烫伤药一起敷在伤口上,他两条腿都被包扎起来。
水盆里散出淡淡的血腥味,染血的纱布轻轻漂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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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倒水。”她轻声说。
“杏儿,再陪陪我好吗?”他开口挽留。
难得有机会用一次苦肉计,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贺老大干脆更恬不知耻地虚咳起来。
“你快躺好!我不走……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带你去看医生?”
“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
“嗯,你快睡吧,我守着你。”她乖巧地坐在一旁。
等到后半夜有些撑不住了,便倒在床脚迷迷糊糊的。一双大手伸过来,眨眼间林杏儿被温柔地抱到了床里侧。
贺祁吹灭油灯,轻拥着她含笑睡去。
之后出门林杏儿无论干什么身边都跟着小伙伴。
那天喊林杏儿去桔梗地的妇人也是被人利用,而幕后主使是王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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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翠花的闺女刘秀之前被镰刀割伤,脖子上留了好粗一圈疤痕。那刀刃沾了粪水,细菌导致伤口发炎,她体内也发生严重感染。他们家也不愿意花钱给女儿治病,自作孽的刘秀最后保住了命,但却留下了病根从此只能长期卧床。
而心胸狭隘的王翠花将一切过错都怪罪于林杏儿……
贺祁查清一切后便叫人密切注意她的行迹。
至于赵美丽那个猥琐怪,所有人都懒得理她。毕竟谁会主动招惹烂泥里的臭虫呢?
半个月过后。
体力充沛的男人们都被叫到河岸边集体开挖引水渠,计划把横河里的活水引到田里。
今年的雨水来得早,艳阳天没过多久胡家村这一带又迎来了瓢泼大雨。
连续一段时间的降雨给挖渠工作增加了阻碍。
泥土湿水,变得又黏又脏,女同志们常常冒着雨点挖凿劳作,好些身子骨弱的人纷纷病倒。
其中也混进了一些偷奸耍滑的人装病,比如赵美丽。
在雨水降临的第二天她就捂住肚子在地上打滚,测量体温的时候她趁医生不在,将温度计捏在手心反复揉搓,然而这一招立刻被同行的知青识破。
赵美丽最终没能请到病假,在众人的鄙夷中她缩着脑袋离开。
贺家卧房。
林杏儿检查着贺祁的伤口,原本被烧伤的地方已经完全愈合,浅肉色的疤痕掺杂在新长出来的嫩肉之间。
淡淡的药香荡漾在室内,她柔弱无骨的手覆在他腿上,微凉又别样的舒适。
贺祁很是享受。
不过也该到出门的时候了。
“你还是再多休息几天吧……”林杏儿担心道。
“已经没有大碍了,你看伤口不是都好了吗。”
他的头发又长了一些,饱满的额头被碎发挡住,一派俊逸英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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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杏儿拗不过他,只好同意。
又是一个大雨天。
连学堂都休学了,贺云贺桑乖乖待在家里,林杏儿与贺祁冒着风雨出门。
他在前,林杏儿在后,她身子娇小,大部分雨滴都被前面的男人挡住。
“杏儿小心,靠着我。”他伸手一捉,准确将她拉近。
只手挂在他腰间,外界依然风雨交加,可林杏儿却感觉此刻无比的安稳。
引水渠周围。
别的男人双脚泡进淤泥劳作着,湿润肮脏的环境让大部分人的脚底发白浮肿,严重的甚至开始蜕皮糜.烂。
最让人羡慕的莫过于那个地主家的狗崽子,他脚上套着一双几乎长及膝盖的黑雨靴,完全隔绝了脏臭的污泥。
不过人家之前为了救老婆,听说两脚都被烧伤了,啧啧啧,血肉之躯被大火焚烧,那得多痛啊?这才没几天他就出来干活,真是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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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祁只管埋头干活,浑身都是劲儿。
这条引水渠宽约五米,好在长度没多少。估计再努力小半个月就能完事儿。到时候有工程队的人来铺水泥,他们这群粗老爷们便可以暂时解脱。
因为怕他脚沾水影响恢复,林杏儿特意熬了好几个晚上才做出来这么一双为他量身定做的靴子。靴口有松紧带,能紧紧收拢,雨水再多也不怕进水。里边铺有防滑布,包裹着整只脚十分舒适,走路干活样样都不耽搁。
贺老大手里的铁锹越发有力,心里想着干完活儿赶紧去找媳妇儿。
雨停了,乌云后太阳悄悄冒头。
众人也正好迎来了午休时间,公社为了鼓励群众特意向上边申请了一批慰问物资。
大队长李富站在前边发放毛巾,另一排的头头上副队长李贵正在发香皂。一人一小块,就比铜钱大一点儿,不过这已经算很不错了。
“哎哎!一人只能领一次!回去回去!”李贵朝一个短发濡湿的女同志吆喝。
那人腆着脸继续央求,直到大队长李富过来她才不情不愿地离开。
“什么人啊她,月牙屯咋送了这么一个奇葩过来?”副队长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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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富摇摇头:“别说了,刚才我已经多给她一条毛巾了!她竟然还不满足……”
“呱呱、呱呱。”
“小田鸡!有小田鸡呢!”皮孩子们兴奋了,这东西抓回去剥了皮,煮出来肉质鲜嫩爽口,别提多带劲!
“哎!你们站住!”李富突然拦住他们,拿了根扁担就往冲上去。
此时调皮的狗蛋举着网兜已经把那东西兜起来了。
“哈哈哈哈,抓到了!”
“狗蛋儿!快扔掉!那不是田鸡,它有毒的……”
听说有毒,狗蛋赶紧抛掉手里的玩意儿。
“哎小心——”
“呱呱!”那只深色的东西跳跃着穿过一群女同志,激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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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惊的大部分都是年轻女知青。
“大家小心别挨着它!这是蟾蜍,有毒的!快散开!”
那东西耳后有毒腺,能分泌大量毒素,中毒过深可致死。
虽然外表都长了疙瘩,但田鸡是虎皮纹的,而毒蟾蜍则通体偏深褐色。
好在最后是虚惊一场,没人受伤。
“大概是最近雨水多,导致这些东西也活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