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许苋和肖江不再在院子多待,肖江以前住的地方已经荒废几年,肖江索性住在许苋家里。
许苋跟肖江在别墅经常同睡,对分房并没有清晰的想法,李如月跟许昌盛已经睡下,她也跟着肖江睡在了自己的小房间。
路过房间的全身镜,许苋觉得眼睛有些晃,凭白无故想起以往的事情,还以为酒喝多了许苋也没有深想。
肖江见许苋停顿下来,他跟着许苋的视线扫向旁边的全身镜,出声询问,“怎么了?”
许苋喝得有些迷糊,不由自主地开口,“感觉看到一些以前的事,错觉吧。”
还以为许苋醉了,肖江没有深想,他轻笑地弹了弹许苋的脑袋,试图让许苋清醒,“不能喝就不要喝那么多,醉醺醺的还要跟妈喝白酒。”
许苋推开肖江扑向柔软的床,掀开被子给自己盖上,喃喃自语道:“以前读大学跟着社团出去聚餐,白酒当水喝,这具身体还是弱了点,喝三四杯红酒就站不住。”
肖江僵住,许苋看到的不是儿时的回忆而是另一个灵魂的回忆,肖江想要拍醒许苋,他害怕许苋一觉醒来再也不认识他,更害怕自己面对的是一个陌生的许苋。
“小苋,醒醒等会儿再睡好不好?”
浓烈的倦意让许苋陷入沉睡,任肖江怎么叫也叫不醒。
肖江内心着急,轻哄着让许苋醒过来,许苋下意识的抱住肖江,柔声喊道:“肖江哥哥,抱。”
肖江抱住许苋爱抚的亲上许苋的唇,思量良久,终是放弃将许苋弄醒的想法,或许是自己多虑了,许苋才答应他的求婚怎么会现在离开。
肖江抱着许苋入眠,碾转反侧睡不着,心中始终担心许苋离开,不得已下,他两个小时叫醒许苋一次,听见许苋抱怨的声音,他才放下心听着许苋的呼吸声,模模糊糊入睡。
清晨,许苋醒来直奔厕所,释放完回头看了眼全身镜,看见全身镜上再次浮现绯红色的字体。
【运势归其正轨,回。】
许苋看完一排字还没来得及叫肖江,瞬间失去意识,等再次醒来已经在宿舍。
天色渐明,肖江床上醒来,发现周围的装饰跟他的喜好无异,肖江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站起身走出门,又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小江,怎么还没有起床!”
熟悉的声音让肖江自然而然地洗漱好走过去,看向在厨房忙碌的人,劝说道:“妈,家里有佣人,你不用每天早上起那么早做饭。”
李如月转过身,絮絮叨叨地念叨,“怎么不用了,妈就这点爱好,还不让我给你们做饭啊。”
肖江看着李如月的脸有些恍惚,脑袋里有一道声音在告诉他,这不是他的亲生母亲。
坐在旁边的男人拿下报纸,夹起旁边的煎蛋大口吃下,不多说废话,用行动证明对李如月的支持,“好吃!”
许昌盛的脸在肖江脑海回旋,不,他父亲不是应该去世了,为什么还会在这里?
肖江脑袋里的记忆越加混乱,到底怎么回事?
草草吃完饭,肖江在离开家之前,无由来地问了一句,“妈,你还有一个女儿吗?”
李如月神经病地看向肖江,应声道:“你还要我跟你爸生个妹妹吗?”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肖江放弃询问,来到公司。
刚坐进办公室,风风火火的身影立刻冲进来,跟肖江抱怨,“肖江!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医生吗?今天她居然买车跟我炫技,气得我直接开车撞上去,让她没车可炫!”
肖江忙着手头的工作,对付怀楠的话付之一笑并不点评。
他心里好像遗漏了很重要的东西,连笑都觉得空虚。
忽然之间,肖江停下笔,抬头看向付怀楠,“怀楠,你记不记得我们在一个大院生活过?”
“大院?”付怀楠嗤笑一声,笑道:“你傻了吧,我们两个从小在别墅区长大,不存在什么大院好吗?两家都没有红色背景,怎么住大院。”
肖江越想越不对劲,他住过,住的时间还不短,重要的人也在院子里,他还记得她柔糯的声音。
“我有喜欢过什么人吗?”樱桃
话刚出口,付怀楠立刻笑出声,“你什么时候多看过一眼女人?我居然不知道?还喜欢上了?”
还是觉得不对劲,肖江硬着头皮想,那个人一瞥一笑都还记流转在脑袋中,转瞬即逝抓都抓不住。
从付怀楠嘴里问不出有用的消息,肖江不再跟他说废话,直接将他赶去工作。
晚上回到别墅,肖江站在房间里,慢慢地看着置物架上的东西,扫到被复原的玻璃陶瓷,肖江紧盯着看,旁边的男人很像他,女生很像萦绕在脑海里的那个人。
有些记忆要破土而出,他记得除夕夜烟花,费尽心思找到他拿着玻璃陶瓷的女孩,站在街上大哭,再深想,脑袋瞬间绞痛,像是碰到禁忌脑袋被劈开。
肖江立刻将所见到的画面,用笔记下来,他知道这个人很重要很重要,他要找到她。
写完,肖江立刻拿着玻璃陶瓷去询问李如月,李如月和许昌盛均摇头,并不知道这个东西的来历。
肖江没有放弃,继续扫寻着房间的东西,直到看见他放在玻璃瓶的糖果纸,拿起里面的小爱心,停顿片刻,将小爱心拆开,看到里面的话。
“糖果很甜,我很喜欢,想要肖江哥哥一直送。”
是谁想要他送?他送过谁的糖果吗?
肖江拿着这张纸躺在床上,放置在灯光下,忽然糖果纸的背面若有若无的显现一段话。
“我来自另一个世界,我知道这个世界你发生的所有事,我因拯救你而来,也会因拯救你而去,若能达成友好,我们可以互相帮助。”
肖江的心顿生绞痛,他记起来了,她叫许苋,他念念不忘的人叫许苋。
脑袋里像是有一道道雷炸开,肖江不怕苦痛,拼尽全力与之对抗,就算是死他也想叫信心心念的人回想起来。
痛入骨髓的绞痛,像是炸裂的疼痛,犹如火烧的灼痛,通通聚集在一起,让肖江生不如死。
记忆刚恢复零星瞬间又被疼痛压制,难以忍受这种折磨的肖江,直接拿起旁边的工具刀扎入心脏。
竟然想不起来,那就永远不去想吧。
民安寺,佛像前,跪拜在地肌肉结实衣衫褴褛的男人,突然飞芒毕露的站起身。
已是夏日炎炎快要放暑假的日子,许苋满身是汗的坐在篮球场陪室友等男朋友结束篮球赛。
学校旁边的危房被拆,24小时不停歇的在建新的居民楼,电锯的吵闹声烦的她们午睡都难以入眠。
篮球场的人越来越多,许苋心里越来越烦躁,干脆走到人少的地方乘凉。
刚巧许苋坐的地方铁丝网破裂,有些民工也有钻进来坐在学校的长椅上休息,拿着球来玩半个小时。
许苋朝旁边坐了坐,尽量不跟这群民工接触,她不敢保证这群民工没有素质低下的败类。
有名民工像是初次被工友带到这种地方,路过许苋的时候,不小心绊到树桩,撞到许苋的肩膀,半脏的外套勾住许苋领口的线头,将许苋的领口拉开,顺势还往下看了眼。
许苋气得脸颊通红,恨不得当场给他一脚。
没想到对方比她工作还快,风轻云淡地扯开两人相缠的线团站起身,疏离的隔开一段距离,寡淡地道歉,“不好意思。”
旁边的工友都在起哄取笑,他却像是格格不入,站在旁边不为所动,只是坐在长凳上拿着水瓶对着操场的人来回扫视。
对方显得这么清淡,许苋再过分嚷嚷就显得有些小气,许苋没再多看那群民工一眼,站起身往室友身边走。
“肖霖,工头叫你!”
眼角扫到那个男人站起身,许苋讶异,他也姓肖?许苋不由自主地心里暗暗拿他跟肖江对比。
没有肖江俊美,他比较硬汉成熟男人的韵味更多,没有肖江温柔,冷漠的不愿去靠近,没有肖江聪明,年纪不算小,现在还在搬砖,也没有肖江会宠人,许苋转过头望向**的天空,她好想肖江,想到只要有跟肖江挂钩的人或物,她就不由自主拿着跟肖江比较。
室友在人群里找不到许苋,看见许苋跟一群民工站在一起,她不由高声喊道:“许苋!快过来,你站那里干什么!”
肖江脚步顿住,他转过身看向快步走过去的女生,他的身体像是积蓄满身的力气,忽的冲出去拉住许苋的手。
多么幸运,他来到许苋的世界了。
许苋疑惑地看向拉住自己手的男人,她没有微皱,“你干什么?”
室友在旁边看得心急,还以为许苋被人欺负,连忙找到男朋友,叫着人过来解围,只听见民工温柔地喊了许苋一声,“小苋。”
许苋瞳孔放大,情绪翻涌,她不顾肖江浑身的灰尘,毅然决然地抱上去,用尽全身的力气冲突钳制,轻声喊道:“肖江哥哥。”
肖江用力将许苋抱起身,眼中溢满爱意地沉声道:“嗯,肖江哥哥来找你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