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
钟文泽笑呵呵的伸手摸了摸小花的头顶,倒也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随即示意李泽中安排人把她送回去。
与众人打了个招呼。
钟文泽阿祖两人也相继离开。
巷口。
一台商务车停在路口。
周克华、小白龙小两口坐在前座等待。
后座。
李芸欣与周苏两人坐在那里,看到两人过来,第一时间下车开门,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热咖啡,给他们两个人端了过去:“快快快,喝点热乎的暖暖身子,别感冒了。”
“谢谢嫂子。”
阿祖笑着道谢,也没有客气,伸手接过咖啡捧在手里暖手。
“快上车。”
李芸欣招呼一声,把两人推进车里,又催促着周克华:“华仔开车。”
说话的时候,她双手紧紧的捂着钟文泽的手掌,感受着传来的冰凉,一脸心疼,皱眉抱怨道:“其实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把自己关进冷冻车厢里面啊,反正都是吓唬人,就刚才那种场面,肯定能把他吓个半死。”
今天晚上,李芸欣与周苏全程陪同,也知道整个过程。
钟文泽跟阿祖两人钻进冷冻车厢里,这两小女人不知道有多心疼自己的男人。
“就是就是。”
周苏也是一脸心疼的附和着,同样双手捂着阿祖的双手,把自己的温暖传递给他。
“没办法。”
钟文泽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做事就要做严谨,就跟拍戏一样,如果不注重细节,拍出来的东西就很假,完全没有代入感。”
“谁也无法保证这出戏对赵凌能造成什么样的心理阴影,如果一旦没能成功把他吓得精神失常,那接下来又要该怎么做呢?我是差人,总不能真的把他给灭口吧?违法的,而且相比起直接做掉他,这种精神折磨更能让他受到该有的惩罚。”
“行行行。”
李芸欣眼看没办法反驳,也只能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此刻。
她看着自己的男人,虽是抱怨,但是眼神中更多了几分崇拜。
钟文泽还是跟以前一样,浑身上下充满着让自己着迷的光点,一言一行,总是能让人佩服。
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能这样愿意付出自己。
嗯....
也对。
自己好像喜欢的就是他的那种性格。
“泽哥。”
周克华在前面开车,扫了眼内后视镜里的几人:“我倒是好奇了,你的演技嘛我就不说了,但是你这个化妆术,是真的神乎其神啊。”
“不不不!”
小白龙也是异常的活跃,跟着开口纠正道:“什么叫化妆术啊?泽哥这个是叫易容术!”
“你看他化妆化出来的效果,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了。”
“对!”
李芸欣也发现了这一茬,目光一下子变得凶狠起来,上下打量着钟文泽,看的他心里发毛。
“说!”
李芸欣手指一捏,揪着钟文泽腰间的软肉:“你这一手本事又是跟哪个小姑娘学的?!我可没教过你化妆,你肯定是背着我在外面跟别的女孩子有沟通!”
“我冤枉啊!”
钟文泽欲哭无泪,一脸无辜的摊了摊手:“我这一天天的,不是在别墅就是在警署,不是跟你在一起,就是跟阿祖他们在一起查案,哪有时间出去跟靓女聊人生谈理想啊。”
“对对对。”
阿祖赶紧在一旁附和到。
“哼,我不管。”
李芸欣傲娇的轻哼一声,扬起下巴下颌微抬:“反正,今天晚上你不交代清楚,那就不要睡觉好了。”
“哈哈哈....”
众人顿时哄笑起来。
回到别墅。
大家各回各家,洗洗睡觉。
“阿泽。”
李芸欣穿着睡衣,慵懒的躺在床上,看着正在吹头发的钟文泽:“我听新闻媒体的朋友说,最近你们那个劫案闹得沸沸扬扬的,还有警察下跪对劫匪求饶的。”
“昂。”
钟文泽应了一声,对着镜子吹动着头发:“不是都过去了么?对吧。”
“但是现在舆论还没有消散啊。”
李芸欣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左手撑着的侧脸,托着腮帮子看着钟文泽:“不是还有人专门雇佣了黑心记者专门来攻击你么,试图把这个案子的责任推脱到你的身上。”
“跳梁小丑罢了。”
钟文泽把吹风机的插头拔掉,转身回到床上,掀开一角被子钻了进去:“这个案子已经差不多了,现在劫匪都在我手里呢,只要我想,随时都能结案。”
刘一元这伙人一直关押在西贡警署。
原本。
鬼佬这边在外界新闻舆论的压力下,想要快速的结案,快刀斩乱麻的方式宣布结束。
但是。
西贡警署这边人一直压在手里,以审讯没有结果为由迟迟不结案,造成了新闻的持续关注,让他们非常的被动。
“你知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李芸欣抬起头,一脸认真的看着钟文泽:“我发现,你们内部的水,很深,你待在里面,并不安全,我也很担心,哪一天忽然有人在背后给你开一枪,像这个案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抓捕刘一元的行动,李芸欣自己也是有过了解的。
当时知道赵凌把钟文泽他们的位置暴露给刘一元这伙劫匪,气的李芸欣牙痒痒,粉拳紧攥。
“放心,问题不大。”
钟文泽伸手抚摸着李芸欣的脸蛋:“还是那句话,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儿,我心里有数,你就放心好了。”
“唉...”
李芸欣一看钟文泽语气坚决,知道自己再怎么说也是没用的,也就不再多说:“反正呢,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的,不需要你多高的位置,我喜欢你认可你就对了。”
“跟我的家庭无关。”
李芸欣非常害怕,因为自己的家庭出身的原因,给钟文泽带来很大的压力,所有才这么拼命。
“不会的。”
钟文泽笑着摇了摇头,长出一口气便躺了下来,翻着身子背朝天:“嗯,有点累,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能帮忙按按摩,那就舒服多了。”
“切,假装。”
李芸欣哪能听不出他这直白的明示,但还是乖巧的帮他按压着肌肉放松起来。
“嗯?阿泽,你怎么身上一下子变得这么热乎了?”
“可能刚才冻的,冲了个热水澡就回温了。”
“不对不对。”
“这里怎么硬邦邦的。”
“打死!”
钟文泽一个翻身,直接把李芸欣按倒在床。
“唔...”
李芸欣喃呢一声,主动的凑了上来。
·····
第三天。
西贡警署。
审讯室。
座位上。
谷</span>刘一元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坐在那里,完全无视了对面负责审讯的警员。
不管他怎么说,刘一元就是一句话都不说。
此时。
距离抓住刘一元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
但是这一周多时间以来,他们没有从刘一元口中得出任何有用的线索。
“我告诉你!”
审讯的警员有些生气的拍着桌子:“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这个态度,对你后续的司法判决是没有一点帮助的。”
“笑话。”
刘一元吊儿郎当的看着警员,说出了无比真理的一句话:“警车开往的目的地是警署,不管路上有没有红灯,警车有没有停下来,它的终点早就注定了,既然如此,那一路上有没有红灯还重要么?”
“哪怕停滞,但是结局也早就注定了。”
“说与不说,意义何在?”
“你!”
警员气的伸手一指他,但是又无可奈何。
门口。
钟文泽端着咖啡推门进来,看着正在审讯的警员,招呼了两句示意他下去。
“哟!”
刘一元看到钟文泽出现,主动的打起了招呼:“这不是大名鼎鼎的钟sir嘛,怎么?这么多天过去了,终于沉不住气,亲自来审讯我了啊?”
这段时间。
钟文泽一直都没有露面亲自审问过刘一元,这让刘一元有点不开心。
自己就是栽在钟文泽手里的,但是他硬是不出面审讯自己,多少有点看不起自己的意思了。
“饮咖啡?”
钟文泽把手里端着的咖啡往前推了推,放在刘一元面前。
“喝不了这种高级的东西。”
刘一元一脸不屑的撇了撇嘴,嗤之以鼻。
“行吧。”
钟文泽也不生气,端着咖啡自己喝了一口,而后冲身后的阿祖跟宋子杰招了招手:“把人带出来。”
“呵!”
刘一元看着把自己从座位上解下来的阿祖与宋子杰:“还还地方啊?我倒是要看看,钟文泽你有什么本事撬开我的嘴。”
“老实点!”
宋子杰没好气的一巴掌呼啦在刘一元的脑袋上:“再啰嗦,嘴给你堵上。”
拉着刘一元出了审讯室。
他们也没有出警署,而是顺着楼梯而上,直接来到了顶楼的天台。
站在天台上。
六层楼往下看,多少还是有点高度的。
“啊!”
刘一元闭上眼睛,吮吸着天台的空气:“到底还是外面好,连空气都变得清新了起来。”
继而。
他歪头看向钟文泽:“你说你们早点这样搞该多好,带我来外面,保不准我心情不错,一开心就把你们想要知道的线索给你们了。”
而后。
他又一脸遗憾的摇了摇头,满是戏谑的说到:“只可惜,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说。”
“其实我就很好奇。”
钟文泽仰头抿了口咖啡:“蟒蛇跟你无缘无故的,你为什么就不愿意招供,给我们提供点他的线索呢?”
他转头看向刘一元:“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你都被我们给抓住了,我们现在要抓跟你有仇的蟒蛇,他还打死了你一个兄弟,你没理由帮他隐瞒什么啊对不对?”
“我早就说过。”
刘一元无比桀骜的抬了抬头,嘴角微挑表情不屑:“江湖事江湖了,我跟蟒蛇的仇,我自己会去解决的,根本用不着你们这些臭警察帮我。”
“啧...”
钟文泽闻言一咋舌,有些遗憾的撇了撇:“那看来咱们今天就没得谈了。”
“你知道就好。”
刘一元有些满足的点了点头,语气玩味:“其实我还挺欣赏你钟文泽的,做人做事干脆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我说不招供就不招供,不像你们那群扑街同事,天天追着我审,有意义么?”
“谢谢夸奖。”
钟文泽点了点头,跨步来到刘一元跟前。
身高比他高出半个头的钟文泽,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他:“你说你跟蟒蛇之间的仇,你自己会去了结。”
“对。”
刘一元无比笃定的应到:“现在不能了结,那就等我坐监出来,只要他还没死,我就一定可以找到他。”
“哦,我明白了。”
钟文泽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想不到你这个人还挺有恒心的嘛,连坐监的准备都已经想好了,倒也挺有想法的。”
说话间。
钟文泽摸出兜里的手铐钥匙,插进钥匙孔里,“吧嗒”一声直接刘一元右手的手铐给打开了。
“怎么?”
刘一元眼角眯了眯:“假装放我走,然后开枪打死我,罪名是袭警、潜逃?”
“我钟文泽做事光明磊落,难道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阴险小人么?”
钟文泽龇牙一笑,露出一口皓白的牙齿来:“我貌似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无趣吧?”
“咔擦。”
钟文泽手指一动,直接把手铐在了自己的左手上。
于是乎。
手铐一头铐着刘一元,一头铐着钟文泽,把两人连接在了一起。
这个举动,直接就把刘一元给看懵了。
阿祖、宋子杰也有些懵圈,没看懂钟文泽想干什么。
“刘一元。”
钟文泽嘴角微挑,抬手示意了一下手里的手铐:“你说你想坐监以后出来再去找蟒蛇?”
“对。”
刘一元看着钟文泽,眉头微皱。
他依旧猜不到钟文泽到底想干什么。
“那如果说。”
钟文泽笑了笑,舔了舔略微干燥的嘴唇:“你没有命等到那个时候呢?”
“啊?”
刘一元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笑了起来。
整个人一脸的轻松。
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不以为然。
威胁。
在他看来,不过是儿戏。
“你很有骨气。”
钟文泽哼笑一声:“你猜,这个手铐能不能承受住咱们两个人的重量呢?”
刘一元眉头再度一皱。
没听懂。
下一秒。
钟文泽右手撑着天台的栏杆,在刘一元、宋子杰、阿祖三人的注视下,翻越栏杆对着楼下直接就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