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翊纮问道:“为何那张掌柜答应给你黄金万两?”
卫苟答道:“本来他只是感兴趣,昨天我因拿不到石头,于是撒谎说石头丢了。今天他特别紧张,说只要找回石头,便答应给我黄金万两。我说没法找到,他就说什么有熊秘境开启在即,这石头是他们天恒酒楼好多年以前丢的,如果能找回来肯定保我富贵荣华。”
姜翊纮问道:“这块石头据说是卫宁芝的祖上的事情了,天恒酒楼又为何说是他们丢的呢?”
卫苟答道:“这个就不清楚了。但是天恒酒楼确实存在了很多年,在东大陆各地都有分号,所以张掌柜的话还是很可信的。”
姜翊纮想到了风媒。
风媒遍布整个东大陆,消息极为灵通。
有没有可能天恒酒楼是风媒的产业呢?
别人不知道这石头意味着什么,姜翊纮可是知道的。
姜翊纮问道:“如果卫宁芝一去不回,你拿不到秘方的话,将会怎么做?”
卫苟答道:“有了万两黄金,还要秘方干嘛?”
姜翊纮问道:“卫氏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你有参与吗?”
卫苟答道:“那是卫二打的。他还扬言,打死了卫氏,卫宁芝怎么样都得出一笔丧葬费。我是反对的,怎么说卫氏都是我叔母。”
姜翊纮问道:“可你将刘安的死嫁祸给卫氏他们,有考虑过卫氏是你叔母吗?还有刘安的女儿岂不成了孤儿?”
卫苟答道:“我如果能得到万两黄金,也算是沾了卫家祖宗的光,卫二他们进了牢狱,我会让卫氏衣食无忧。好多年以前刘安就在外面也有一头家了,他将资产都转移到了那边的。刘氏这些年来一直都恨不得刘安早点死。其实刘安早就得了绝症,命不久矣,只是家丑不外扬。刘氏为了能早日和我安心在一起,所以才提前送走了刘安。”
姜翊纮不再问什么。
第二天。
刘氏疯了。
整个村落都传开了。
而卫苟赤身裸体地躺在刘安的停灵之处。
刘氏疯言疯语地将与卫苟相好,如何想着害死刘安的事情都自己讲了出来。
可怜刘氏那十岁不到的女娃,成了无辜的受害者。
女娃昨晚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记不清面貌的人说往后要她照顾好她娘,还有就是钱财不可外露,记得要藏好。
女娃醒来,怀里果然有着一沓小面额合计三百两的银票。
她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但是却怎么都伤心不起来,只是将刘氏拉进屋里,锁住了刘氏不让她出去疯。
村落里都传言那是刘安的魂回来报仇了,都是刘氏,该。
姜翊纮找了个地方修炼了一夜,午间才回了阿芝的家。
回到的时候,卫二因为听说刘安死了,刘氏疯了,卫苟与刘氏有私情,觉得安全方才不躲了,直接回了家。
这会儿正和阿芝在外面拉拉扯扯着。
刚好姜翊纮过来,卫二扬起巴掌就要扇阿芝,却被姜翊纮抓住,直接把他的手掌给拧脱臼了,又一脚踢翻卫二。
阿芝虽然有微弱的修为,可是根本就没勇气反抗,看到姜翊纮回来,连忙躲到他背后。
“我操,谁敢打老子!”卫二吃痛,捧着腹部久久不能站起来。
“宁芝,宁芝,你快走!”昨天受了姜翊纮的灵气,卫氏有了力气,在破烂的床上一直在喊着,怕卫二对阿芝不利,翻身想要起来,却是摔楼板了。
阿芝赶紧跑了上去,将这里交给了姜翊纮处理。
卫大和一个他的朋友刚好也回来了,卫二喊道:“大哥,废了这小子。”
卫大今天将赌资输光了,正是气头,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过来撂倒姜翊纮。
然而还没近身,就被姜翊纮给一拳打趴了。
卫大的朋友与他们哥俩臭味相投,非但没被姜翊纮的架势吓跑,反而是色厉内荏叫嚣道:“好小子,光天化日之下行凶,小爷定要你知道厉害。”
结果也逃脱不了被姜翊纮一脚踢倒的命运。
卫大挣扎着半跪着爬了起来,指着姜翊纮大声道:“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叫卫勤,可是下陵卫百夫长的小舅子,你完了,我告诉你,你完犊子了。勤大哥,你赶紧传讯让你姐夫过来。”
能灵羽传讯,却原来这卫勤是白阶四转的修为。
姜翊纮没有理会,而是上了楼上,捡着一些昨晚的情况,将能讲的与阿芝说了。
听得卫氏一阵气喘,直言家门不幸。
姜翊纮让阿芝简单收拾了后,两人将卫氏给扶下来。
“卫宁芝,你要将老不死带去哪?你没有权利带走这个老不死的。”卫二哪里肯放过卫氏这控制阿芝的好牌。
姜翊纮是知道卫大、卫二的禽兽行径的,他打心底里就没想放过他们俩。
所以姜翊纮才拖到现在,就是为了让卫勤传讯。
果然,卫勤那姐夫卫金领着七八个下陵卫,耀武扬威地往这里来了。
“卫勤,怎么回事啊?我刚好在附近值守,谁行凶了?”卫金循例问道。
卫勤明明已经可以站起来,此刻却估计在地上瘫着,指着姜翊纮道:“姐夫,是他,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我。”
卫金眉头一皱,看着卫大和卫二,对卫勤不悦道:“我不是不让你和他们俩往来吗?”
卫金至今未有孩子,卫勤抓住了卫金的暴脾气又妻管严的短处无中生有道:“姐夫,这混蛋骂你生孩子没屁眼!”
果然卫金立刻瞪眼龇牙,撸起袖子,喝到:“好哇,胆子不小嘛,行凶之后还敢留在这里。”
卫氏突然推开阿芝,喊道:“姜公子,你带着宁芝快走,不要再回来了。”
姜翊纮没想到卫氏如此刚烈,一个箭步稳住了卫氏,将本来作势要拦住下陵卫的卫氏给拉了回来。
卫氏只当阿芝和姜翊纮吓傻了,急切道:“你们惹不起官爷的!”
阿芝怕其他情况,却不怕下陵卫,于是宽慰卫氏道:“娘,没事的。姜、姜公子会处理好的。”
卫勤叫嚣道:“宁芝,你一直不肯接受我,就是因为这个人吗?可惜今天他走不得。除非你开口求我,我还可以考虑只打断他两条腿,不,打断他三条腿。”
原来卫勤跟着卫大他们称兄道弟,敢情是因为阿芝的缘故。
卫大闻言,哈哈大笑道:“好,就要废了他三条腿。他和勤大哥比,就是找死。”
卫氏骂道:“畜生,祖宗的脸面都让你丢光了!”
转而对卫金道:“官爷,今日之事皆是老妇一己之过,老妇愿意替他们承担所有过错,恳请您放过小女和她的这位朋友。”
“老人家,我就是带他回去审问一下,您不用太过忧虑。”卫金多少是听说过卫氏的事情的,虽然他是个粗人,但却是个十足的孝子,如何忍心看着卫氏这般艰难。
卫勤已经开始意淫姜翊纮会吓得屁滚尿流的场面,谁知道姜翊纮拿出一个令牌,丢给了卫金。
就在卫金一脸懵逼的状态下,姜翊纮才意识到好像给错了,给成了陆孤给的那个令牌了。
伸手就要拿回来。
卫勤哈哈大笑:“这混蛋是脑子抽了,随便拿出一个令牌就开始出现幻想了吧?”
实在是姜翊纮的动作太过尴尬,不由得让人觉得他在开玩笑。
姜翊纮干脆不理会,又从专用灵戒里拿出一个令牌,又丢给卫勤。
“令牌挺多的啊,你是专业刻令牌的吗?”卫大以为姜翊纮是在表演。
卫勤看完,整张脸都变色了。
这是角下部的族长令牌,做不了假。
区区下陵卫百夫长怎么敢造次,卫金连忙行了个大礼,手里托举着姜翊纮丢过来的那两个令牌。
在场的人都懵了,卫金带来的人也齐刷刷地半蹲跪地。
姜翊纮主要是看卫金还是个明事理的人,所以没有直接废了卫金:“噢,对了,歌宝不做族长了。如果歌宝的这个令牌没用,我还有巴塔上部的族长令牌。”
卫金知道他小舅子惹了惹不起的人了,连忙道:“卑职有眼无珠,被卫勤蒙蔽,冲撞了上峰,还请上峰责罚。”
其他人都傻眼了,自以为是铁板,没想到踢到了真正的硬茬。
“你就不用责任了。但卫勤、卫大、卫二,军棍五十。”姜翊纮直接下令道。
卫金欲言又止:“这五十军棍下来,只怕……”
见卫金迟疑,姜翊纮补充道:“卫勤死不了,另外两个打死了就算了。”
卫氏这才知道姜翊纮的能量如此之大,本来她还想撮合一下女儿与姜翊纮,现在看来,是绝无高攀的可能了。
一想起卫大、卫二可能真的会死,卫氏没来由地一阵心痛。
可她终究明白,有些责任和后果,是他们必须去承担的。
所以她别过脸,没有出声。
卫大哥俩早就哭成了一团,这才想起要他们妹妹帮忙求情。
阿芝看着姜翊纮,眼底有些不忍。
姜翊纮朝卫金挥了挥手,示意将人带走,免得看了碍眼。
卫金将两块令牌恭敬地奉上,吩咐左右押着卫大他们走了。
左邻右舍这时候才敢出来,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该!这两个畜生。”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
都是些朴素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因为姜翊纮而出言求阿芝做点什么,帮点什么。
姜翊纮拿出一叠小面额银票,示意阿芝让邻居他们均分了,权当是阿芝与这里做一个了断。
邻居哪里肯收,都表示让阿芝留着当嫁妆,甚至起了撮合之意。
姜翊纮一笑而过。
等了一会,鄙卫军的人来了,接上了卫氏和阿芝,慢慢回别院去了。
原来是昨天姜翊纮就做好了今天的准备,也是怕卫氏不适合颠簸,所以才没安排高来高去的。
而姜翊纮则是坐飞禽坐骑,先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