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很快接近尾声。
大概是觉得逃不掉了，山坡下的鲸鱼鬼王转过身，想要临死反扑。
但结果是徒劳的，姜空月甚至还故意停止了攻击，仅仅是利用身法在鬼王的身边旋转闪躲，就轻松把鬼王的扫尾和冲撞全部躲开，像极了抓到猎物后先残忍玩弄一番的猫科动物。
最后鬼王精疲力尽，疲惫的停下了动作，姜空月则笑嘻嘻的释放出魔火，把鬼王整个燃烧殆尽，终结了它的痛苦。
太惨了，兄弟。
李星扬的心中充满了对鬼王的同情。
毕竟到了鬼王级，就不再是普通的鬼怪了，更像是一种从灵魂中诞生出来的高级生命体，也会有智慧和情绪。
死前还要被这样戏弄，想必很难瞑目。
坡下的树林边，在鬼王死后，黑无常的身影缓缓浮现，开始收纳鬼王死后分解出来的大量残魂。
李星扬怕被姜空月发现，不敢再看，和白无常一起离开了山脉深处，来到了雾涧山外公路边的一家便利店，给白无常买了一些吃的。
店外有两组塑料桌椅，李星扬看周围没什么人，便和白无常一起坐下，然后看着白无常把零食的包装撕开，把薯片什么的送进嘴里。
“你们这些鬼差吃东西，在普通人眼里还真是有够诡异的。”李星扬把灵视关掉，果然看到薯片跟个鬼似得飞了起来，然后一点一点凭空消失。
“很诡异吗？”白无常显然没有这方面的自觉，惊讶的问。
“看到吃的东西莫名其妙飞起来又消失，普通人肯定会被吓坏啊。”
“那我以后一定多加注意。”白无常一边吃一边认真保证。
五分钟后，黑无常的身影出现在路边。
“妹妹，你跑哪儿……”他走了过来，但是在看到李星扬后马上就闭上了嘴巴，一副冷淡的样子——这小子好像很喜欢勾搭他妹妹，不能给他好脸色看。
“晚上好，黑哥，今天收了个鬼王，业绩应该不错吧？”一回生二回熟，李星扬热情的打招呼。
黑哥……黑无常的嘴角抽了抽，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称呼，顿时看这小子越发不爽了。不过他也算是个好脾气的鬼差，没再计较，淡淡回道：“雾涧山这边每天晚上来都有收获，也不算是什么额外业绩了。”
“每天晚上？这地方收成那么好的吗？”李星扬心想这岂不是每天都得死个鬼王级别的大佬？
不愧是灵泉区域，果然凶险万分！连b级的鬼王都得一天挂一个！
“不是收成好，而是因为这两个月来，之前那位击杀鬼王的姜姑娘天天都要来这里杀点大妖或鬼王。她哪天不来了，或者雾涧山脉内藏身的大妖和鬼王死完了，就没有了。”
“她每天都来这里大开杀戒？”李星扬一脸黑人问号。
“是。”
“黑哥你知道什么原因不？”她有病吧？还是魔修都这样？
“她和我说过原因。”黑无常，“她需要保持战斗状态来让自己变强，那些大妖和鬼王对她来说都是陪练。”
“……”
李星扬总算知道为啥姜空月能够成为b级范围内几乎无敌的天才魔道少女了。
本来他还觉得自己每天修行，就算有的时候摸个鱼，修个半小时就算完了，也算得上很勤奋了，不亚于那些天天放学就直奔补习班的好学生。
但和姜空月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天天和b级的敌人战斗，怪不得她能那么猛！
面对这种天赋和努力全都不亚于你甚至超越你的对手，还真让人有种想原地摆烂的冲动。
后续几日，李星扬也开始频繁的来雾涧山修行。
通过白无常的情报传递，他即便不深入森林内部，也大概能知晓姜空月今天又打死了几个妖怪，给黑白无常兄妹俩增添了多少业绩。
只是事实证明，他果然没有姜空月那种坚韧的意志。
坚持了一个星期后，他就开始断断续续了，颇有一种三分钟热度到头的感觉，连带着想法都慢慢发生了变化。
算了，干嘛整天想着要赢过那魔女。
爷的青春，又不是为了她而存在的！满脑子和一个魔女过不去，这才是心魔吧？
这绝对不是自我安慰！
……
周末。
说好的一起去做任务，结果被陈静株放了鸽子。
理由是主玩的游戏周末要打工会战，其他要紧事也很多，没时间。
当然，李星扬对于所谓“其他要紧事”是嗤之以鼻的。
不用想了，绝对是借口，主要原因就是为了打游戏，而且考虑到周末有几款游戏大作发售，李星扬严重怀疑肝新游或许就是她口中的“其他要紧事”。
“请问是一年级二班的李星扬同学吗？”当天下午，刚巧赶上雾涧山的灵气潮汐，李星扬在林间的一处空地好好修行一番后，被一个忽然出现的男生给叫住。
“你是……？”
“我叫刘鞍，揽月学宫二年级一班，学弟你好。”刘鞍笑着说道。
“原来是学长，学长你好。”
“学弟你是修行者吧？”刘鞍问。
“没错。”李星扬点点头，他原以为揽月学宫的修行者只有他、学姐和魔女三个，现在看来，作为星月湾的第一高中，揽月学宫果然还是卧虎藏龙的，只是他没发现罢了。
“那学弟你要不要加入我们学校唯一的修行者社团‘天机社’？”刘鞍期待的问。
“天机社？我们学校有这个社团吗？”
“有的，学弟，主要是我们社团成员都必须是修行者，所以不会通过正常方式来招新，一般都是像现在这样，在灵泉区域偶遇的时候相互引荐才能进入的。”刘鞍解释道，“社团活动内容就是交流心得、组队做任务，或者团建修行……而且校内的修行者全在社团里，肯定要好过你一个人埋头闷修。”
“听起来还行啊。”李星扬很高兴，一群志同道合的修行者互相交流心得，听着就比整天不务正业打游戏的咸鱼学姐靠谱多了！
不过停顿一下后，他好奇的问，“那陈静株学姐是不是也在……”
“哦？学弟你居然认识我们社长？”刘鞍顿时兴奋了起来，“悄悄告诉你，我们社长的修为已经是筑基了，而且还是监天局认证的顶级b级修行者！简直是天才中的天才！有她在，你无论是初感还是炼气，只要有什么修行上的困难肯定都能迎刃而解！所以别犹豫，加就对了！”
“……”很快，李星扬脸上的期待缓缓消失。
好家伙，咸鱼学姐居然还是你们的社长啊？
忽然对天机社的含金量产生了些许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