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怀听出了岑染声音里的激动,没想到岑染同学也是有一颗爱搞科研的心嘛,安怀心里多了几分安慰。
现在只要等到时候岑染深受震撼,头脑发昏时,提出当他徒弟的邀请,她肯定不会拒绝他的!
哎,这年头,卑微导师在线套路学生。
安怀觉得,自己当院长当成这样也是没谁了。
“邀请函我到时候会发给你。”
“好的,谢谢老师!”
岑染连忙回道。
“对了,岑同学,我到学校听了一嘴,王桂林的事情已经全面移交给警方了。”
就在岑染觉得话题到这里差不多可以结束的时候,安怀突然说道。
岑染愣了一下,不知道安怀说这句话是代表学校还是什么……
“老师,您怎么看?”
“王桂林的事情,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安怀沉默了一会,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事情发生之后,安怀特意关注过案件进展。
警方带着王桂林去做了两到三次的精神鉴定,最后一次的鉴定结果是:王桂林具有突发性精神病。
也就是说,其实王桂林是具有精神病的,只是最难取证的是,在案件发生的时候,王桂林是否处于发病的状态。
因为恰逢期中考试,考场里的摄像头都处于开放的状态,并没有出现,一发生事情就监控看不到的现象。
但如果从摄像头里,拍摄到的王桂林的精神状态来看,她看起来的确像是在处于发病状态。
限制民事行为人和完全民事行为人在量刑方面的差距还是比较大的。
安怀本身自己就是院长,对于试验品如何保管等安全方面的问题,比岑染懂太多,一个小小的保洁阿姨要从化学实验室里拿到一瓶那么高浓度的浓硫酸,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是,这件事无论再怎么蹊跷,最后还是要看警方的结果。
安怀惜才,加上自家儿子暗恋人家,自然就把岑染当成半个自己人看待了。
想着,安怀轻咳了声,隐晦地提醒道:“岑同学,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岑染漂亮的狐狸眸微微眯起,让人看不清她此时眸底的情绪。
‘喵~’
不知何时,大黄手脚并用扒拉着床单从毛毯爬了上来,睁着懵懂的紫色瞳孔歪着脑袋看向岑染。
岑染周身的气息一下子缓和了不少,在心里轻叹了口气,“谢谢安老师的提醒,我会多注意安全的。”
大家都是老人精了,安怀知道岑染懂了自己的意思,笑着说道:“谢我做什么?倒是上一次我上热搜还连累了你,还要连累你帮我解围,你师母一直唠叨着想要感谢你呢。”
岑染笑了笑,“好呀,倒时候我可要好好尝一尝师母的手艺。”
哎嘿!
师母这个称呼都应下来了,师父还远吗?
安怀心里美滋滋,又和岑染聊了几句,这才将电话挂断。
岑染看着熄灭的屏幕。
一秒、两秒……
“嗷!!!!”
还是没忍住,嗷了几嗓子。
大黄还从来没有见过自家主人这幅模样,被吓了一个屁股蹲,差点没从床上厥过去,好在两只肉肉的小爪子连忙抓住了床单,这才幸免于难。
岑染在床上兴奋成了一条砧板上的鱼,抱着被子滚了几圈,这才平复好心情。
【统子!】
【好了,我知道宿主你要说什么了,恭喜。】
系统一甩衣袖,深藏功与名。
嗯,它就是如此淡然且谦虚。
【统子?】岑染漂亮的狐狸眸微微眯起,自家系统似乎有那么亿点不对劲。
系统心里一咯噔,难道宿主看出什么了?
【嗯哼?什么事?】
也不知道宿主知道是自己在背后操作,会不会感谢它,咳……其实它的目的也不是要宿主的感谢。
岑染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漂亮的狐狸眸明明灭灭,最后化为了一声由衷的感谢。
【谢谢。】
系统傲娇地轻哼了声,没再说话。
一人一系统却彼此心知肚明。
似乎在这个时刻,形成了一种难言的默契。
岑染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嗯,上午十点,还能再睡两个小时吃午饭。
想着,岑染一把捞起大黄往被子里一塞,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觉,可刚躺下没多久,急促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屏幕上闪烁着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时七七。
“哟!大忙人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
岑染心情好,嘴巴就更毒了。
时七七这家伙,自从上一次从她家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只有那次热搜出来之后发了条信息来问她是否安全。
典型的有了男人忘了姐妹。
虽然,有些时候,美色当前,控制不住,岑染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时七七在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似乎终于忍不住,哇地一下哭了出来。
“染染,我被劈腿了!那个狗男人……他劈腿了!哇呜呜呜呜呜!”
“……”
喂喂喂,虽然岑染很同情,但是你也不要哭的这么搞笑啊!
她真的会忍不住笑出声的。
岑染轻咳了声,努力压制喉咙里涌上来的笑意,认命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看样子今天是睡不了觉了。
“你仔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在时七七断断续续,时不时还掺杂着擤鼻涕的声音中,岑染大概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用时七七的话来说,她和晁子烨能够在一起,纯粹就是馋他的身子。
毕竟这年头,活好钱又多还能陪着时七七这个小作精作天作地的男人几乎都死绝了。
时七七难得有那么看上眼的,本来只是一段露水情缘,最后硬生生弄出了合约情人的感觉。
时七七从来没有了解过晁子烨的家庭身份,可能除了身材方面,时七七知道的比岑染多,其余的两人可能半斤八两。
可是随着两人越发深入的交流,时七七的心也不是铁做的,虽然她曾经发誓要做一名海王,可是她胆子不允许,自从有了晁子烨之后,更加被全方面压制住了。
于是,在不知不觉中,时七七喜欢上了晁子烨。
喜欢,自然而然就带着占有欲等一系列情绪,会下意识想要了解更多。
可是晁子烨似乎对身份这件事十分敏感,避而不谈。
直到昨天。
时七七终于偷摸跟踪晁子烨到了他上班的地方,然后就是那么巧的,听到了晁子烨和助理在楼梯间的谈话。
至于为什么两人谈话要在楼梯间而不是在办公室,时七七表示,管他的,哪有什么为什么,问,那就是因为有秘密。
然后,时七七就听到助理对晁子烨说:“总裁,您未婚妻在医院晕倒了,老爷问您要不要出国探望?”
晁子烨没有说话。
但这句话就如同晴天霹雳般,把时七七整个人劈的外焦里嫩。
当时满脑子闪过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老娘被当小三了?’
后面,时七七由于太过震惊,以至于根本没有心思继续偷听。
一个人跑回了家中,默默哭泣。
“……”
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可岑染却又具体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
“所以,你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问他?”岑染自己还是个恋爱小白,自然给不出什么地道的建议,她还是喜欢直来直去一点,大不了一拍两散,男人嘛,又不是必需品。
时七七弱弱的声音传来,“我不敢。”
“染染,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他了。”时七七悲伤又带着些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
“染染,我该怎么办?”
岑染还是第一次听到时七七这么无助的声音,抿了抿唇瓣,“要不,你先来我家?”
“行!”
时七七似乎就是在等这句话,“给我半个小时。”
说完,也不等岑染说话,‘啪’地一下挂断了电话。
“……”
她总觉得自己好像上当了,可是她没有证据。
岑染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从床上爬起来,简单地洗漱过后,走到楼下吃早饭。
刚走到一楼,就听见门外车子启动的声音。
然后李伯笑容满面地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岑染,笑容慈爱,“小姐起床了?”
不知道为什么,岑染总觉得今天的李伯似乎也有些不对劲。
“嗯,李伯,刚刚是爹地出门了吗?”岑染下意识往外面看了眼,已经看不到岑劲庭的车子了。
岑劲庭就是个工作狂魔,原本工作是为了能够让岑染过上好日子,而现在拼命工作,是因为赚钱真的会上瘾。
岑染劝了好几次,没劝动,就随他去了。
也不知道李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点头道:“嗯,今天有个股东大会,本来老爷说想陪小姐在家里吃饭的,后面想着小姐可能想多睡一会,就没让我叫您起床。”
李伯说着,从厨房把早餐端了出来,豆浆油条,华国胃的经典搭配。
“小姐,您今天起的可真早。”
“……”
岑染默默看了眼已经指向‘十’的时钟,没有说话。
李伯见岑染乖乖吃饭,嘱咐了一声,然后又自顾自地去忙别的去了。
可……
岑染默默抬头看了眼笑容满面的李伯,心里狐疑。
难道李伯终于想开了,要迎来自己人生中第一春了?不然为什么笑的这么开心?
岑染默默啃着油条,又时不时地看向李伯。
忙碌中的李伯似乎察觉到了岑染的视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岑染,“怎么了小姐?是早餐不和胃口吗?”
岑染摇头,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李伯……您今天看起来似乎很高兴。”
李伯灿然一笑,露出两颗金灿灿的门牙,“是呀!”
说着,似乎又怕被人发现,下意识看了眼四周,压低了声音说道:“小姐,我昨天在老爷的书房里,发现了一封邀请函。”
“嗯?”
岑染立马挺直了身体,漂亮的狐狸眸一亮,有八卦。
“是wendy小姐的。”
李伯笑容又深了几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