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的手有些抖。
倒是一旁的赵二看到这张名片大吃一惊,“大哥,这不就是你接私活的那个事务所嘛?”
沉桀眉梢轻佻,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有这种缘分。
而赵平之所以当初接这个事务所的单子也是因为出手阔绰……
相对于风餐露宿,有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赵平其实更愿意有一个糊口稳定工作,而且刚好工资还不低。
几乎没有犹豫多久,赵平就做出了选择,抬头看向沉桀,然后把手机递给了沉桀。
视频他甚至还来不及备份,沉桀就来了,因此手机里此时只有这一个视频。
沉桀删掉之后再三确认没有备份之后,就将视频还给了赵平。
“谢谢沉医生,谢谢沉医生。”
赵平笑着接过。
沉桀淡淡看了他一眼,双手插兜。
从刚刚的交谈里面,赵平虽然圆滑,但看他在吃不饱饭的情况下竟然还愿意带着赵二,可见赵平还不算为了那些花边消息泯灭良心,不择手段。
再听到赵平竟然是因为替事务所做事才被打成这样住院,更加肯定了心里的想法。
赵平可能不太知道,其实事务所办事有自己的一套法子,如果不是之前仔细调查过赵平,觉得赵平还不错,即便是无关紧要的私单也不会找上赵平的。
想着,看着赵平脸上谄媚的笑,沉桀也没解释,转身就要离开。
见此,一旁病床的老伯急了,“哎哎哎,沉医生,确定不要报警嘛?
老头子我的内裤肯定就是这小子偷的。”
赵平:……
要不是看这老头平日里只有护工照顾着,已经够可怜了,他真的好想把他揍一顿。
沉桀似乎被老头逗笑了,眸底浮现一层淡淡的笑意,“爷爷,是我误会了,您的内裤……”
沉桀看了眼跳进黄河洗不清的赵平,“等赵平赚钱了,让他给你买一条吧。”
一旁的赵平脸黑了,却在对上老头投过来的视线时,僵硬地扯出一道笑容。
“行、行啊!”
**
“什么?!当着你的面跳楼了?”
“什么?染姐!你想跳楼?!”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岑染:……
“你给我滚一边去,年纪轻轻的耳朵就不好了。”时七七颇为嫌弃地把时简推开,然后才对着岑染说道:“染染,你没事吧?”
“怎么今天大家都这么默契,都想吃溜溜梅了?”
岑染躺在沙发上,按照沉桀的法子用冰袋敷着脸。
“染染,那个张婉……是不是有病?”
沉默了一会后,时七七得出了和岑染相似的结论。
“大概也许吧。”
岑染闭上眼睛,似乎还能回忆起张婉在跳楼那一刻看向自己的眼神。
爱情……当真能让人至此吗?
岑染敷了一会,左边的脸都冻的没有知觉了。
时七七察觉到岑染声音里的疲倦,识趣地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对了,染染你不知道,零点酒吧的调酒师换人了,做的酒也没有阿武好喝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好歹也是救命恩人呢,阿武竟然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阿武走了?他去哪里了?”
岑染眉头一皱。
时七七看了眼坐在旁边,拿着手机也不知道在和谁发信息的时简,默默地往他那边挪了挪。
“不知道,不过染染你也别担心,我听老板说,阿武是自己走的,并没有人胁迫,而且听说是阿武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飞黄腾达了。”
说到这里,时七七的声音带着几分愤愤,“果然,阿武发达了,就不和我们这些穷朋友联系了。”
岑染:……
你怕是对穷有什么误解。
“话说回来,染染,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胡先旭的消息了。”
自从两帮人差点在酒吧撞见之后,时七七心里一直后怕来着,一直关注胡先旭的消息,没想到那晚之后一直风平浪静的。
甚至她还听到,胡先旭被胡家送出了国。
这段时间,岑染一直在准备《飞花令》的节目比赛,时七七也就没有说。
闻言,岑染漂亮的狐狸眸底闪过一抹若有所思。
“兴许是什么正义使者出手相助了吧。”
其实岑染更倾向于胡先旭惹到什么人了,而且还是个大人物,为了避难才不得不再次把胡先旭送出国,就像多年前那样。
“管他呢,老娘就为了这么个破男人提心吊胆了好久,现在终于可以放开嗨皮了,对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聚一聚?”
时七七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嘟囔着抱怨道:“……你这个见色忘友家伙,枉费我那天晚上还看你直播来着,没想到你连个获奖感言都不提一下我,哼!”
“……说到见色忘友,时七七,你说这话的时候摸一摸你自己的良心,你不会痛嘛?”
岑染放下冰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时七七轻哼了声,“良心是什么东西?我有那玩意吗?”
“说吧,我们约个时间。”
吃了两次药之后,脸上红肿的确是消下去了一点,岑染想了想,“过几天吧,马上拔牙了。”
“你牙齿怎么了?烧烤吃多了,上火了?”
“……”
烧烤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怪到烧烤身上。
岑染轻叹了一口气,“智齿,是智齿。”
“哦,我还以为是某人熬夜又吃烧烤,所以上火引起的呢,差点就拍案叫绝了。”
“……”
这年头,连时七七的学会阴阳怪气了。
“行吧,既然这样,就等你牙齿好了,再聚吧。”
两人又说了一会,时七七这才挂断了电话,默默来到了时简身后,看清了他的屏幕。
时简:【苏哥!不好啦!染姐想跳楼!!!】
时简:【哦不对,是我听错了,是张婉,就是昨天上热搜污蔑染姐是小三的那个女人,在医院当着染姐的面跳楼了。】
时简:【染姐很伤心,伤心到都口不择言让我姐吃溜溜梅了。】
时简:【染姐去医院是因为智齿,听说过几天就要去拔牙。】
时简:【现在听声音,染姐应该是一个人在家里,如果你想去看她可以现在就去,染姐还没吃晚饭呢,现在就是展现魅力的关键时刻!!!】
长长的对话框里,只有时简一个人在‘奋笔疾书’。
“你在干什么?”
时七七阴恻恻的声音陡然在头顶上响起。
‘啪嗒’
时简的手一抖,手机摔在地上,来不及看手机,时简缓缓地抬起头,就对上了自家姐姐微微眯起的凤眸。
“姐、姐!”
时简害怕的连声音都劈叉了,就差没抱住时七七的大腿求饶了。
“你一定要听我解释啊!”
时七七懒懒地坐回了沙发上,指尖掐着时简的腰间软肉,“嗯,你说,我听,信不信再说。”
时简:……
完蛋了,姐进化了,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好骗的傻白甜了。
眼看着事情败露,时简只好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和苏景的交易说了出来。
自从看到岑染手里那布灵布灵的闪着光的粉钻时,时简多年暗恋的心终于死了。
就在这个时候,苏景联系上了他。
“……姐!你真的要相信我,刚开始我其实是万般不情愿的,可是……”时简一锤大腿,“谁让苏哥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呢!”
时简一脸痛心疾首。
“……”
时七七指尖松了几分,“他给你什么条件?”
时简犹豫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
“一条消息,一张签名照。”
“嗷!嗷嗷嗷!姐,你可是我的亲姐,我这腰还要留着娶老婆呢。”
时简痛的面容扭曲面无全非。
“姐!我错了,我不该出卖染姐的,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染姐!”否则他就不能继续卧底了。
不能继续卧底,他就不能攒老婆本了。
攒不到老婆本,他就娶不到老婆了。
娶不到老婆,他就要孤独终老了。
这不就是在要他的命嘛!
就在时简想着应该怎么表现才能让自家老姐同情的时候,就听见时七七愤愤又有些嫌弃的声音。
“苏景什么破眼光啊,竟然找你都不找我,难道他不知道,贿赂我比贿赂你更有用嘛?”
时简:……
果然,他的姐,现在已经晋级成傻白甜2.0了。
可恶啊!
就在时简还沉浸在悲伤之中无法自拔的时候,就感觉小腿挨了一下。
“你去,问问苏景,我也不讹他,一句话,两张签名照,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