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武的动作幅度不算小,而且看向岑染的时候颇有一种丈夫被妻子捉奸在床的心虚。
邰语和阿武谈了这么久的恋爱,对阿武十分了解,下意识就看向旁边。
“岑染,你怎么在这?”
岑染:……
不怪邰语眼尖,实在是岑染那双狐狸眼太具有标志性了,只要是熟悉的人,几乎一眼就能认出。
岑染觉得,如果这是游戏的话,那阿武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猪队友,关键是这猪队友还是她大发善心拉拢过来的。
岑染:“……”心累。
想了想,岑染也没有装不认识,抬手对着邰语挥了挥,“哈喽,好巧啊!”
邰语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看向岑染的眼中充满警惕,毕竟在她看来,岑染和她是同个圈子里的人,那她刚刚和阿武的对话,岑染岂不是全都听到了?
岑染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和阿武到底是什么关系?阿武刚刚为什么要看岑染?难道说,是岑染把阿武救出来的?
邰语能够走到今天,绝不只是哭一哭,赔笑一下就能达到的。
她很聪明,特别是在对人心的把控上。
“好巧啊,你也来这里喝酒吗?”邰语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就好似两人只不过是寻常来酒吧喝酒,然后碰巧遇上。
岑染眉梢轻佻,以前倒是低看了邰语,现在看来,能有这种心里素质,不怪阿武一次又一次心软。
“对!我和我朋友一起来的,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你。”
大家都是千年的老狐狸,嘴巴里就没有一句真话。
岑染在心里惊讶于自己说来就来的演技,面上却笑礼貌又不失尴尬。
“岑老师也对阿武调制的鸡尾酒感兴趣吗?”邰语点了杯‘救赎’。
在邰语没有其他过分要求的情况下,她还是客人,阿武就算再不喜她,也不能拿着扫帚把她赶出去。
阿武冷着脸把调制好的鸡尾酒放到邰语面前,语气生硬又冰冷,“您好,您的鸡尾酒。”
“谢谢!”邰语对阿武扬起一个灿烂的笑。
阿武的脸更冷了。
岑染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暗自摇了摇头。
“还行吧,我对酒并不了解,也喝不出什么差别,就是觉得味道还行。”岑染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轻笑着说道。
邰语转头看向岑染,余光却一直观察着阿武的神情。
好在阿武总算是学聪明了,在听到岑染话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多余的神情。
“阿武高中是艺术生,他画画很好,我一直以为他会成为一个艺术家……”邰语坐到岑染身边,望着又去招呼其他客人的阿武,语气颇为怀念地说道。
岑染看了眼邰语,这是……直接亮明牌了?
“没想到,阿武竟然为了我的音乐梦想选择了辍学……”邰语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微微哽咽,“都是为了我,后来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阿武和我分手了。”
岑染听着邰语看起来像是喝醉之后的絮絮叨叨,却是一点都不信,她可是看过,上次邰语可是面不改色地干掉了二两老白干。
这鸡尾酒的度数又不高,能喝醉就有鬼了。
“上次,我来找阿武,因为一个老板找我陪酒,我实在是害怕,所以找了阿武…可是没想到……”
‘砰’
邰语的话还没说出口,阿武就冷着脸把一瓶酒重重地放到了柜台上。
“邰语,如果你再跟我朋友造谣的话,那不好意思,零点并不欢迎你。”
邰语受伤地看向阿武。
阿武撇开脸。
岑染算是看出来了,这邰语说这么多,就是来宣布主权的,看样子甚至是想要挽留阿武?
为什么?
当初在阿武是个穷小子的情况下,邰语在成为了季军之后一脚就把他给踹了。
最近也只是在需要阿武的时候才来找的阿武。
这样子的邰语,其实目的性很强,看似有情,实际上就是个自私到极点的人,没有好处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做的。
那她现在想要挽回阿武的目的是什么呢?
当初知道不能解约的时候,岑染就把某嬛传循环播放了好几十遍,台词都会背了,没想到今天就派上用场了。
岑染不动声色地在一旁观察着。
时七七心思就直的很,看到邰语如此梨花带雨的模样,不屑地撇了撇嘴,“这可真够茶的。”
明明是自己把人给骗过去的,还说是阿武主动去的。
时七七的声音并没有特意压低,很明显,这也是说给邰语听的。
邰语却像是没有听见似的,轻轻地抿着鸡尾酒。
果然,人生在世,还是要脸皮厚点。
瞧瞧邰语这面不改色的模样,岑染都自叹不如。
“我感觉头有些不舒服,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这话,是岑染对时七七说的。
时七七看了眼邰语和阿武,点了点头,“行,我叫个代驾。”
阿武担心地看了眼岑染,但碍于邰语还在,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邰语笑着跟岑染说了再见,笑眯眯地看着两人离开,眼底闪过一丝怨毒。
当她再次看向阿武时,又恢复成了那样楚楚可怜的模样。
“阿武,你不想跟我聊,是不是因为岑染?”
阿武心头一跳。
“你在说什么?关岑姐什么事?”
邰语眼睛微微眯起,脸上却依旧挂着笑,“既然这样,那你跟我聊一聊吧。”
阿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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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染,你觉得阿武会同意聊不?”
车上,代驾司机在开车。
时七七和岑染坐在后座,路边的霓虹灯不停地向后倒退。
岑染瞥了眼时七七,“你觉得呢?”
时七七小小动了一下她的脑瓜子,轻叹了一口气,“我觉得会。”
“会就会吧,聊一聊也挺好的,也许能反问出一些东西呢。”
岑染看向窗外,不再说话。
这世界真复杂,她真的只是想好好活着而已啊!
时七七先把岑染送回了家。
“请您路上小心。”
岑染走下车。
代驾师傅说了这么一句。
声音低沉充满磁性,让岑染的脚步下意识一顿。
转头看了眼代驾师傅,可惜他戴着鸭舌帽,只能隐约看清他紧致的下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