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王成做了好几个菜,糖醋里脊,红烧茄子,粉条炖排骨。
张子耀咧着嘴吃了饱饱的,拍着肚皮打了一个嗝:“太幸福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你俩结婚,是啥时候来?”
张子兰白了他一眼:“十一月二十八,我觉得应该差不多,一般那个时候就放假了,大学放假早。”
张子耀哼唧一声:“啊,你俩还不如直接过年的时候结婚呢,我要是回不来咋整。”
“再给你补一场大席行不?”
张子耀撇了撇嘴:“我哪有那么肤浅,我得回来背我姐姐出门,我姐姐的脚不能沾着土,得干干净净的出嫁。”
张子兰一下子笑了:“回的来,一般都是二十号左右就放假了,我都上过大学了,还能糊弄你呀?”
张子耀连连点头:“好好好,那我就放心了,那你俩孩子的满月酒我也得参加。”
张子兰伸手捏住张子耀的腮帮子:“嘿!你还得寸进尺呢!这还得算着来呀?”
张子耀大声反驳:“怎么了?咋不能算吗?十月怀胎,你往前推十个月怀上不就行了!”
“滚蛋!过去洗洗脚睡觉去,明天五点就得起,我怕你起不来。”
张子耀抬手揉了揉脸:“知道了!略!”
王桂芬站起来伸了伸胳膊,收拾起桌子上的碗:“我去刷碗,张平你也早点睡哈。”
张平点了点头:“嗯,我去把今天新刨的木头收起来,昨天就沾了露水,今天用的时候都潮乎乎的。”
老夫妻俩离开后,院子里就只剩下张子兰和王成了,王成抿着嘴直笑,靠在张子兰身边:“怎么样?如果想过年的时候生宝宝,那我们应该啥时候怀呀?”
“你也跟着不正经!”
“不急,我们都还年轻,大不了等子耀毕业了我们再生,到时候也来得及。”
张子兰嘿嘿一笑:“这样好吗?那得好几年呢。”
“不用管别人的眼光,你开心都重要,我们好好的过几年二人世界不好吗?”
说着,王成低头轻吻张子兰柔软的唇,月光洒在两人的身上,映出唯美的影子。
第二天五点不到,天刚蒙蒙亮,爷俩就准备出门了,王桂芬把煎过的水饺装进饭盒递给张平:“路上饿就吃点,我煎了的,一会儿吃起来不会特别凉。”
张平接过饭盒,伸手揉了揉王桂芬的头发:“行,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这个点儿你还能再睡一会儿。”
张子耀也挥了挥手:“妈,姐,姐夫快回去吧,等我过年就回来了!”
…………
张子耀上学以后,全家人就开始张罗着要掰棒槌子了。
这几天又一直忙,张平也没顾上去地里看看,结果今天去了一看,自家与旁边那块地相接的地方少了两趟棒槌子,秸秆都割了。
这两趟就差不多有十几个棒槌子,张平皱着眉,这年头谁家种点粮食容易啊?
旁边是村里王德刚的地,他可是村里出了名的爱占小便宜,往年掰棒槌子他都多割一趟秸秆也就忍了,这次直接连棒槌子都掰了,这就没法忍了。
张平走过去细看,发现地标居然都动了,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咔’一下就把旁边的秸秆掰断了。
王桂芬抱着一捧麻袋过来,把麻袋放在地头,用石头压住:“张平,咋了?”
张平转头,指了指还新鲜的秸茬:“你看看啊!王德刚又割了咱的棒槌子!我真是服了,你看看这个地标,他还动了!他咋这么不要脸啊!”
王桂芬皱着眉伸手去拍张平的后背,给他顺气:“他咋这样啊,不气不气,我一会儿去问问,这可不是一次两次的了,你别气了,再气坏了身子,没事哈。”
张平粗喘几口气:“他真是太过分了,这次必须和他说清楚,等下午我把撅拿出来,把这个地标改回去!”
“行行行,我现在回去拿撅也行。”
张平气也消了不少,抬头看了看王德刚那边还堆在地头满满当当的麻袋:“来回跑趟趟啊?你也不嫌累,咱先掰吧,我看着他一会儿还得回来,当面问他!”
“行行行。”
两口子才干了半小时,王德刚夫妇就推着木车子回来了,远远的看到张平夫妇还笑着打招呼:“张平,你也来掰棒子啊?你家这棒子是真好呀!那个粒是真密呀,还长的那么粗。”
张平满脸不高兴,撇了撇嘴:“我家棒槌子好,你也不能掰哦。”
王德刚的脸色微变:“啊?你这是说啥呢?我哪能掰你的啊?没有的事儿!”
张平摘下手套,走到地标的位置:“那我怎么少了两趟棒槌子?而且这个地标还会自己跑吗?”
王德刚停下车子,也走过去:“这个地标一直就是这样的,我哪能乱动啊?我不是那种人。”
张平蹲下来巴拉巴拉土:“这个石头埋的高度都不对,一看就是后培的土!”
“我昨天掰棒子的时候,看这个石头不稳当,又培了培土。”
“那我这两趟棒槌子咋没了?秸秆都是新鲜的,你看看,你看看!”
王德刚撇了撇嘴:“谁让你种过来了?你超了地标就是我的了!实在不行,我还给你几个不就是了,我可不差这几个棒子。”
张平也是无语了,怎么有人能把脸皮练的这么厚啊!
王桂芬也过来:“王德刚,你要不要拿米尺来量量?我这是一亩地,你那是八分地,咱来量量现在是多少地!”
一听要量地,王德刚有几分心虚:“行行行,不就割了你家两趟棒槌子吗?我给你们不就是了!”
张平抱着胳膊:“诶!我现在就要求量地!我觉得我这块地少了不是一趟两趟的事儿。”
王德刚的老婆看事儿不对,也跑过来:“量地多费劲儿啊!我还觉得少了呢,这样吧,我们这两趟地,俺家让给你了!”
王桂芬拉了拉张平的衣袖,结果张平摇了摇头:“不费你们的劲儿,等下午我自己量!”
王德刚更着急了:“你至于吗?这么不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