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里斯下意识朝她看,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
不过宁昭昭既没拒绝,也没答应,嘴角抖了抖,重新挤出笑容:“大哥,没有别的屋子可以挤一挤吗?或者……睡地板?”
“嗯,地板也行。”看似冷漠的男人,居然特别配合地点头附和。
村民仔细想了会,又说:“楼下有个小木屋,不过都是拿来堆柴的,很小,就放着一个木板架……”
“我住柴屋吧。”不用宁昭昭问,希里斯自己先做了选择。
不管怎么说,至少有地方入住了。
在回去的路上,宁昭昭和村民一直友好地套话,得知他姓王,家里还有个老婆,没有子女。
王哥的屋子还挺大,只是看起来像个危房,木头和砖头堆砌的墙面已经开裂,整个表面的木头都发霉发黑了。
院子里乱糟糟的,不远处就是个小柴房,像个棺材似的,以希里斯的身高,估计正好塞下去。
去屋子里抱出两床散发着霉味的被子,王哥把被子递给希里斯,指了指柴屋说:“你就住那吧,厕所在那边。”
推开门,一股强烈的味道充斥着鼻腔。
希里斯皱了皱眉,将木板上的杂物一件一件放到地上,把较薄的被子铺在木板上,另外一床叠好放在上头。
旁边不远处,就是搭建的一个简易茅房,隔着一段距离,还有阵阵味道飘来。
看过房间的宁昭昭蹦蹦跳跳跑到楼下来,参观了希里斯的小柴房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里……会不会漏水?”瞟眼头顶的黑云,宁昭昭不确定地问。
“这也不算什么。”淡定的当事人清理掉墙上的蜘蛛丝和飞虫,终于可以坐在床上休息会了。
“看你每天穿着西装的样子,我还以为……”
“嗯?”
“……你看到这个房子会暴走。”
“我没那么挑剔。”
宁昭昭无言以对,感觉希里斯此时的样子,就像落难的有钱大少爷,竟然有种惨兮兮的感觉。
奈何他一句抱怨也没有,这画风和形象似乎又有点不搭。
“你住楼上?”希里斯看向二楼。
“对,那个窗户。”宁昭昭指了指最靠左边的窗户。
“两位,晚饭做好了,快来吃吧。”屋子里传出女人温柔的声音,一双白皙的手臂招了招,在昏暗的夜色下那抹白色格外显眼。
宁昭昭和希里斯一前一后进屋,桌前坐着王哥,他的身边是一个看起来二十来岁的女人。
头发简单地扎成一束,身上的衣服有点褪色,穿得很朴素,可那张脸却让人眼前一亮。
和以往看见的农村妇女完全不同,女人皮肤很白,尽管没有漂亮衣服和饰品点缀,但还是特别讲究地将自己打扮地干干净净,看起来清爽舒服。
相较之下,坐在她隔壁的男人看起来就一言难尽。
王哥的鼻梁严重塌陷,几乎和脸部轮廓齐平,嘴巴很凸,瘦得像排骨一样,皮肤黝黑,和他老婆坐在一起,就像两个世界的人。
“这是我女人,”指了指身旁,王哥轻描淡写道,“你林姐。”
“林姐!”宁昭昭脆脆地喊了一声。
林姐温柔地笑笑,点了下头,端着碗夹菜。
桌上摆着两荤一素一汤,肉菜很少,蔬菜看起来倒是很新鲜,炒过之后还绿油油的。
王哥风卷残云般,夹了一大筷子和着饭大口大口往嘴里送,动作甚至有点粗俗。
不过他身边的林姐举止优雅,夹了一小筷子吃的,慢吞吞地咀嚼。
要不是亲耳听见王哥说她是他老婆,他们完全就像两个世界的人。
希里斯瞥了宁昭昭一眼,目光带着某种暗示。
余光接收到信号,宁昭昭低下头,捧着碗默默地吃着蔬菜。
“吃肉啊,”王哥热情招呼,“味道一般,不过我们这穷地方也没啥好吃的,也就这些了。”
“谢谢,我减肥,吃蔬菜就好了。”宁昭昭瞥了眼那盆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见她不想吃,王哥又招呼希里斯:“你多吃点!”
希里斯垂下眼帘去看手里的饭:“我有三高,不能吃肥肉。”
“噗嗤……”宁昭昭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抬起头,看见王哥和林姐在看自己,马上清了清嗓子说:“呛着了,不好意思。”
林姐的话很少,只夹自己跟前的蔬菜,默默地吃饭,只有王哥时不时和他们说几句话。
吃完饭后,外面的世界已经被黑色笼罩,屋子里的电灯光线昏暗,只能照亮一小片地方。
屋子里有一个老旧的厚电视机,放在王哥和林姐的卧室里,时不时传出细微的声响。
在这种地方,吃过饭后也没什么娱乐项目,王哥和林姐很早就回屋看电视去了,宁昭昭也只好回房休息。
“汪汪汪!”
“啊呜——”
外面时不时传来狗叫,宁昭昭无聊地枕着手臂,分辨有几条不同狗的叫声。
二楼的房间虽然谈不上多好,但至少不会漏风,也没有太大的味道。
想到希里斯住的小柴房,宁昭昭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怜,要是晚上下大雨的话,应该还会漏雨吧?
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宁昭昭爬起来去了楼下。
希里斯小柴屋的门开着,里面还有手机微弱的光线,他显然也睡不着。
“哎,好无聊呀,”宁昭昭趴在门边,露出一个圆滚滚的脑袋,“你在干嘛呀?”
正在看手机的男人随手将屏幕压在心口,他的脸在黑暗里看得不怎么真切:“下次你进屋之前,能不能先敲个门。”
“吓到你了?”宁昭昭嘿嘿地笑了,“你胆子这么小呀。”
“这门不能上锁,”话落,希里斯掀起眼皮瞟了她一眼,“万一我在换衣服。”
“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
宁昭昭推开门走进去,见他合衣躺在床上,也顺势坐在木板的一角。
不得不说,希里斯的身材近乎完美,穿不穿衣服都是绝对养眼的。
只是穿衣显帅,脱衣应该更欲。
虽然没看过,但是宁昭昭可以充分脑补,她看男人是不会出错的!(握拳)
成功找到地方入住后,app的任务显示暂时还是未完成状态,可能要过一夜才会判定为任务完成。
宁昭昭很好奇下一次任务要怎么才能触发。
她和其他人不熟,也只能和希里斯聊聊想法。
尽管他的话很少,但至少是个喘气的活人不是。
“汪汪汪……”村子里的狗似乎很多,一到夜里就开始乱叫。
宁昭昭抬头往门口看了一眼,外面围栏处有人正快步往前走。
“孟晟?”走到屋外,宁昭昭看见路过的是其中一个男玩家。
“哎?”孟晟一愣,表情局促地冲他们微笑,“你住这啊?”
“是啊,”点点头,宁昭昭随口问,“你一个人在外面干什么?”
“没什么,我想找找看有没有线索,但是没有发现,正打算回去。”
“哦,外面太黑了,你一个人要小心呀。”
“谢谢,我先回去了。”孟晟似乎不打算再继续说下去,挥了挥手,急匆匆跑过拐角不见了。
玩家几乎都被分开在村子里不同的人家,这些人到底住哪里,暂时还没弄清楚。
今天是第一夜。
也是最容易出事、最没有把握的时候。
暂时没有明确的线索,夜晚往往又象征着危险……
孟晟加快脚步跑走后,停在某户人家门口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他看了看,又将东西卷成一团,放回包里,敏捷地翻身爬进围栏里,稳稳落地。
入夜后的村落没有灯光,到处都是漆黑一片,眼睛适应黑暗后,勉强可以看清周围的布置和轮廓。
要想再看清其他细节,就有点难度了。
孟晟轻松翻入屋子,从旁边厨房半开的窗户爬了进去,小心没有碰倒任何物品。
他把手机咬在嘴里,看清厨房的布置后,一步一步挪到后院。
在某个猪圈的角落,他看到了一个盖在地上的木板。
木板陈旧腐朽,似乎已经日晒雨淋很多年了。
将木板掀开,他拿出手机往下一照,下方有东西动了动,传出女人害怕的声音:“什么人?”
“我是来帮你的,先上来。”孟晟朝她伸出手,嘴里咬着手机。
“不行,我上不来,我的脚上缠着链子,”在下方是一个坑洞,空间似乎不小,手机光线之下,女人昂着白净却又脏兮兮的脸,“你能下来帮我吗?”
孟晟咬着唇犹豫一阵,最后眼睛转了转,沉声道:“等一下,我先找个工具。”
如果那女人真的被链条绑住,用手肯定不能扯开,必须找个工具。
其实孟晟是没有把握。
今天是到村子的第一天,他在村子里挤着等待被分配住处时,不知道谁往他的手里塞了个纸球。
等他回过头去看,身后的人全都没有异样似的,不确定到底是谁干的。
今晚他犹豫了很久,尽管怀疑过这可能是个陷阱,但也很可能是触发任务的关键,要是放过这个机会,他一定会后悔死。
想来想去,他决定来看看,要是情况不妙就立刻撤退。
没想到和纸条里写的一样,孟晟打开那块木板后,真的在下方看见一个被困的女人。
女人长得很漂亮,皮肤白皙,头发又黑又长,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像被暴雨吹打后的娇花。
孟晟本来是想直接拉她出来,可女人说她被铁链绑住,没办法离开。
下面有一条木梯,洞内很深,要是在下面被埋伏,那就真的无处可逃了。
短暂地考虑后,孟晟没有冒险下去,而是转而向女人说他实在找不到工具,让她不要着急,他再想想办法,还会回来的。
女人一听就哭了,想伸手抓住他,可根本就够不着:“求求你了,你别丢下我,我是被他们拐卖到这里的,救救我,我想回家……”
“你别着急,这事必须从长计议,你再等等,我会想办法的。”安抚了几句后,孟晟把木板重新盖下,里面还断断续续传出女人的哭声。
可哭声只持续了不到五秒钟,就彻底安静了。
一股强烈的凉意从他的后背扩散,仿佛有空调在对着他使劲吹。
“咔……”
什么东西踩上他身后粗糙的沙石地,摩擦出声响。
孟晟转身的瞬间,照在墙上的光线多出了一坨齐人高的黑影……
……
在希里斯的小屋子待了会,宁昭昭有点困了,她回到屋子里躺下,关灯后,房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今晚是一个乌云密布的夜。
外面时不时响起几声狗叫,凄凉又哀怨。
“嘎吱嘎吱……”
睡梦迷糊间,不知道哪儿传出木板摩擦的声音。
那声似乎很远,但又特别清楚地在耳边回响。
瞌睡到不行的宁昭昭坐起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看向房门口。
不是风吹的,好像是外面传来的。
她沿着响声下楼,终于在厨房角落的一个地窖边发现了异样。
被别住的木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一直在轻轻抖动,似乎有一道力量正在里面往外推。
“什么呀?”宁昭昭蹲在木板前看了看,感觉那别住的木棍好像快要折断了。
动静像是察觉到她正蹲在外面,震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好像在故意吸引她打开后下去看。
宁昭昭随手把断掉的木棍丢开,木板瞬间停止了抖动。
仿佛一只蛰伏的怪物屏气凝神等待猎物走进圈套里。
她打开地窖的木板,探头看了一眼,里面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清。
“啊……”
下方传来不真切的怪响,声音宛如带着魔力的咒语,想要勾起人的好奇。
宁昭昭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睡眼惺忪将木板一盖,从旁边抽了一只勺子直接别住锁扣。
“这里应该养了什么动物吧,可别跑掉了。”她把拍了拍木板,转身就往外面走。
木板仿佛被她的操作震惊,安静了一会,响起更加剧烈的震动。
独角戏般响了半天,没人来开,它渐渐安静下来,空气里似乎飘着一种失望的情绪。
回到房间后,宁昭昭把门推上,刚要落锁,发现锁扣居然莫名其妙地腐朽脱落了。
明明在她刚才出去之前还好好的。
她躺倒一旁的床上,变出长长的尾巴,把它穿过锁扣,在门锁上卷了个圈,整了整手臂舒服地躺下。
屋子里只剩下浅浅的呼吸声,外面的窗口有黑影一晃而过,门板下方的缝隙多出一抹黑影。
睡得正熟的宁昭昭感觉尾巴被扯了扯,睁开眼,被尾巴扣住的门板正被一道从外面而来的力量使劲推动。
外面的人没能推开,似乎还不死心,又使劲试了一试。
宁昭昭翻身打了个哈欠,软乎乎问:“谁在外面呀。”
门口的东西一怔,地板嘎吱几声响后,挡住门缝的黑影不见了。
“啧,扰人清梦。”宁昭昭不爽地嘟囔了一声,枕着手臂继续睡。
这一夜总算没再发生别的事,等到再醒来时,已经天亮了。
外面时不时传来说话的声音,楼下的厨房里锅碗瓢盆碰撞出生活气息的动静。
宁昭昭揉着眼睛走到楼下,看见站在院子里整理衣服的希里斯。
一身藏青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站在堆满杂物的院子里,居然有种让这里散发光芒的错觉。
“那边洗脸。”指了指旁边的水管,希里斯显然早就洗漱好了。
洗漱后,林姐招呼他们过去吃早饭。
刚蒸好的馒头,和一大盆白粥。
看起来清淡,但也能填饱肚子了。
林姐正在旁边烧水洗锅,王哥在院子里堆柴,宁昭昭趁着没其他人在桌上,小声问:“你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响声?”
“你睡觉打呼了?”希里斯撕下一块馒头,慢条斯理往嘴里放。
“……”宁昭昭很想把稀饭扣在他头上,忍了忍还是决定说正事,“我听到了耶!”
希里斯抬起头来看她,余光扫过林姐和王哥的方向,提高音量:“吃过饭,我们出去走走。”
“嗯呐!”
吃完饭,外面的小路上传来谈笑的声音,是分散在其他住户的玩家集合起来,正挨家挨户找人。
看到宁昭昭和希里斯,队伍里唯二的女玩家朝她打招呼:“你们要出去走走吗?”
“好啊!”宁昭昭拉着希里斯果断加入队伍。
白天的时候,村子里的人不算多,走在路上偶尔看得见一两个,大部分时候那些人都在自家屋子里,甚至连院子里都很少看见人。
他们一路走到某个人最少的角落,假装聊天围到一起。
“这个村子怪怪的,”危心月警惕地看着周围说,“女人特别少,男人和狗倒是很多。”
“这不正好叫狗男人村么,哈哈哈哈。”有人笑着解释道。
“而且,村子里没小孩,”和宁昭昭进游戏次数一样的老玩家补充道,“这有点不对劲。”
看似正常的村落,但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其中的不对劲。
女人少得可怜,男人和狗倒是不少。
丁禹行也是有经验的老玩家,他从昨晚进村后就一直在观察,别人发现的异样之处,他也早就察觉了。
“你们昨晚有听到什么怪响吗?”有人突然问。
“我没有。”
“我也没有。”
“我好像听到了,但是月黑风高的,我怎么敢去送死。”
宁昭昭想了想,也说:“我也听到了。”
“只要不去看,应该没危险。”
“我去看了。”
“……”众人震惊,所有目光瞬间集中在她身上。
“那你看到了……什么?”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一个个瞪着眼睛,等着宁昭昭揭晓昨晚的神秘接触。
她被这么多双眼睛盯住,特别官方地笑了一下:“好像是厨房的地窖,我看了一眼里面没有东西,我就给关上了。”
“然后就没了?!”孟晟情绪激动地抢着问。
“没了呀,你还想有什么呢?”宁昭昭抬头看着他,脑袋歪了歪,“对了,你昨晚出去,有没有发现什么?”
经过一夜,孟晟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眼窝有一圈淡淡的黑眼圈,眼神有些无神疲惫,整个人像是熬夜了好几天似的。
“啊?”孟晟愣住,发现大家都在看自己,马上摇头,“没发现,我回去后就睡了,我就是在附近走走而已,什么都没发现。”
宁昭昭正要说什么,突然感觉身后的裤腿瞬间被一泼水给打湿了。
只见旁边的一个挑着两桶水的男人手足无措地站在不远处,尴尬到不知道该笑还是道歉。
憋了半天,他支支吾吾弯腰:“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宁昭昭庆幸这泼洒过来的不是粪水,用手扯了扯湿漉漉的裤腿,一脸惋惜地叹气,“可是我没有带换洗的衣服,哎,这可怎么办呢?”
希里斯动作一顿,转过头瞄了她一眼,又极度平静地移开视线。
他记得她准备了换洗的衣服,现在故意这么说,难道是……发现了线索?
他们站的地方很宽敞,离小路也隔着一大段距离。
宁昭昭怀疑,那泼水是故意的。
既然对方有意这么做,她倒想顺着看看他要干什么。
一听这么说,男人眼睛发亮,把水桶暂时放下:“要不你跟我回去,我老婆的衣服你应该能穿,我让她找一套给你。”
“好啊,谢谢大哥。”
男人重新挑上水往前走,似乎怕宁昭昭跟丢,还故意放慢了脚步,时不时转过头来看她有没有跟上。
“你一个人去吗?”危心月不太放心。
“我陪她去。”
希里斯抬手轻轻推了宁昭昭一把,示意她快点跟上,前面跳着水的大哥已经干脆停下来等她了。
三人无声地往前走,一句话没说。
到了大哥的家里,希里斯没跟进去,故意留在院子里。
不得不说,这村落看起来很落后,但他们的老婆似乎都挺好看,白白净净,五官端正,一点也不像长期干农活的样子。
“我不小心把这小妹子的衣服弄湿了,你去找个你的衣服给她换一换。”
“好,”女人点点头,领着宁昭昭往里面走,“你可以叫我冯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昭昭。”
冯姐一直面带微笑,将宁昭昭请进屋子里,从衣柜里拿出一条花纹略微土气的连衣裙,上面还有很浓的樟脑丸味道。
“穿裙子行吗?”
“行啊,谢谢冯姐。”
换好裙子,冯姐特别贴心地帮她捞出衣领里的头发,声音在轻轻发抖:“多好的皮肤,年轻就是好啊,看起来吹弹可破的,又嫰又白。
宁昭昭瞥向旁边的镜子,发现冯姐眼巴巴地盯着她脖子发呆,嘴里喃喃自语。
冯姐的手指僵硬地弯曲成爪状,缓缓探向她的后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