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韩书贤的问话,方靖回答的很随意:“都可,大理寺本就是伸张正义的地方,不管何时都可以。”
“我也不想再拖下去了,就如这次上诉一样,择日不如撞日,就明日,明日我就去大理寺,到时就麻烦方大人了。”韩书贤确实不想再拖下去了,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忙。
方靖也回答干脆,“好!”于是状告的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和莫紫菀对慕容清远说的一样,韩书贤也是在把侯府来闹的事说完也把去医馆,去宅子的事一一说了一遍。
方靖听了对宅子里人的安排后,很是感触地说道:“难为你替他们考虑,这样一来倒是省了他们的后顾之忧了。”
送走韩书贤后,方继对着父亲方靖说道:“韩书贤要为官,定会是一位为民请命的好官。”
“这不很快就能再为官了,继续为民请命了!”
莫紫菀虽也想再留在京里陪着韩书贤,但正如韩书贤所说,她留在这里也帮不了什么,他们在京里已经耽搁了这些时日,再不能耽搁下去了。所以第二日,莫庭雨带着莫紫菀,慕容清远回村,韩家夫妻二人带着韩秋露留在京里。
莫紫菀回到村里就马不停蹄地去到学堂,一番兴高采烈地的相见后,莫紫菀就拿出了为大家准备的大礼,“想必这几日大家已经按照我的吩咐复习好了前面学的课程,接下来便是大家大展身手的时候,希望不要让我失望哦!”
莫紫菀自认为笑的很亲切,可看在韩春霖几人眼里则成了阴森的笑,他们甚至还补充了莫紫菀后面的话,‘希望大家不要让我失望哦,不然大家就有苦果子吃了。’
考试这件事,当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就在莫紫菀考核韩春霖几人时,韩书贤也到了大理寺,并敲响了大理寺门前的大鼓。
方靖在进衙后就准备着升堂,在衙役拿着韩书贤的诉状来报后便立即升堂。
又一次进到衙门里,本该对进衙门熟悉了,可这次韩书贤却显得异常激动,因为这一次和以往都不一样。这一次,他是为自己而来。
方靖端坐于案桌前,看着台下躬身站立的韩书贤,“台下何人?所为何来?”
“在下韩书贤,曾任职国子监博士一职,因被嫡兄陷害而致罢官,因在下并未做过抢人良田,及霸占百姓财产的事,被免职的十年间,在下一直在查是谁在栽桩陷害于我,好在老天有眼,终于被在下找到了,还请大人为在下做主,还在下清白。”
韩书贤简明扼要的把自己的诉求向台上的方靖说明后,方靖却并未理会他所说,只把手中的状纸扬了起来,“你的案子本已结案,现你又说找到了冤枉你的证据,你可知若证据不足,不但会判你滋事,忠义侯府还会追究你的责任。”
韩书贤躬身应道:“在下清楚,在下确已找到新的证据,不然也不会来衙门告状,还请大人为在下做主。”
见他态度坚定,方靖道:“你说你嫡兄陷害你,可你嫡兄是忠义侯侯爷,你只是国子监博士,官职低微,且又是庶出,按理你不如他,他并无理由害你什么,再有便是你与他本是手足,手足相连,他又岂能做出害你之事!”
韩书贤借着方靖的询问,把还在侯府时,韩明德并未继承侯位,及自己寒窗苦读后高中,并任职国子监,生活中只小厮一人照顾,及让小厮帮忙打理铺子等等都向高堂之上的方靖禀明。
一一禀告完后,又说道:“在下说得的新证据就是现忠义侯府八姨娘方梅,当年就是她勾引我的小厮,也是她唆使着在下的小厮抢人良田,以陷害我。”
“来人!”方靖喝道。
“在!”台下衙役应道。
“去忠义侯府带姨娘方梅来问话。”方靖吩咐道。
等方梅来的时候,方靖便起身去了后衙,直到衙役带着方梅来到大理寺衙门。
“大胆方梅,竟敢栽桩陷害朝廷命官,你可知罪?”方靖喝道。
要说方靖刚刚对韩书贤说话还算严厉,那么现在对方梅则是声色俱厉,吓得方梅跪在地上就瑟瑟发抖。
“奴婢----不----不知----大---大人----说什---么!”方梅抖着身子,结结巴巴地说道。
“十年前你勾引污蔑国子监博士韩书贤小厮,并唆使他打着韩书贤的名义抢人良田,栽桩陷害于韩书贤,今日本官已查得证据,你还不从实招来?”方靖话完,把手中的惊堂木又重重的拍在了案桌上,啪的一声又吓得方梅身子一抖。
“大---大人,奴婢----没有,奴婢----冤枉。”方梅仍是结巴着。
“你看看这是什么?”方靖扬起了手中的白布。
方梅本是吴氏的心腹丫鬟,吴氏为了扳倒韩书贤,便对方梅许诺,只要她能勾引得韩书贤小厮,让其为自己做事,她便让方梅成为姨娘。
为了让方梅相信自己的话,吴氏还大方的让韩明德先宠了方梅,等韩明德宠了她后,吴氏又送首饰给她,并承诺只要把韩书贤赶出侯府,就马上把她升为姨娘。
从此方梅明面上和韩书贤小厮打的火热,但背地里却又钻进韩明德的被窝,直到韩书贤小厮被吴氏夫妻两人弄死,韩书贤被赶出家门,她的姨娘梦不但没有实现还处处遭吴氏冷落,且还随时借题发挥。
一次板子后,不但打的方梅差点没了命,还打醒了她,此后她便把吴氏二人吩咐自己勾引小厮的事用白布写了下来并送回家去,并反威胁吴氏,说只要自己出事,就让兄长拿着白布去告官。
方梅在威胁吴氏后虽然如意的当上了姨娘,但从此却成了吴氏的眼中钉肉中刺,最开始还能趁着年轻多娇引得韩明德宠着她。
一时的新鲜罢了,两三年过去了,有了新欢的韩明德便不再理她。
没了韩明德的宠,她的日子便一落千丈,也就比下等丫鬟好过一点,日子过得不好,孩子也没有,心中的怨气早已积满与胸。
这会看着方靖手中的白布,知道什么都瞒不住了,这些年受的折磨和不好过让她也爆发了,横竖都是死,自己不好过,他们也别想好过,于是方梅竹筒倒豆子般,把吴氏唆使自己的事一一的说了出来,和白布上写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