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紫菀噼里啪啦的一通说后,听得谢文华又是瞪眼又是张嘴后,等莫紫菀说完后才惊愕的闭上嘴,看向韩书贤说道:“她是怎么想出来这些新花样来的?”
韩书贤很是想鄙视好友这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可是一想到自己得知她的这些想法时也没比他好多少,也就不好鄙视他什么了。可忽又想到了另外的事,于是才打消了的鄙视的念头又冒了出来,勾唇讥讽道:“谢涛平时的功课你都是不看的吗?”
谢文华不解他为什么提到儿子的功课,道:“这和他做功课有何关系?”
韩书贤就知道他应该是没看过谢涛的功课,很好,正中下怀。
受莫紫菀教学方式的影响,韩书贤现在对孩子们的教导也在改变着,比如严厉之外多了对孩子们的鼓励,并对孩子多了耐心和陪伴,正是因为这些改变,韩春霖也比以前更黏着他,所以见着好友还一如以前,对子女的教导还未有任何改变时,韩书贤就升起了落井下石的心来,菀菀可是很不喜欢当甩手掌柜的家长,凉凉指出:“他的功课里就有菀菀说的内容。”
谢文华更是惊讶了,“有这个吗?”他们上课还会有这些内容吗?
看着谢文华一脸惊讶,就知道他从来不关心谢涛的学习了,莫紫菀因说的起劲而激动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伯伯,你这样当甩手掌柜真的好吗?”
谢文华被莫紫菀怒视的眼光看的难为情起来,尴尬的解释道:“有你们教着,我还能不放心么?再说我也不会教人读书,读书这块还得麻烦你们才行。”
莫紫菀根本不听他的狡辩,“伯伯带涛哥哥入学前,我和干爹就和伯伯说过,读书虽然是孩子的事,可家长也不能袖手旁观,学习和生活都应多关心才是,家长多陪伴,孩子才能更健康,快乐的成长。”
谢文华见莫紫菀板着她小脸,也收拾起了脸上的笑来,一脸正经的表示,“菀菀教训的对,我一定改,以后一定多关心你涛哥哥的学习,肯定不当甩手掌柜。”
“不只是学习,生活中、身体上、还有心理也都要多关心。”莫紫菀纠正道,说话时仍是板着她的小脸,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好,都关心。”谢文华赶紧答应,生怕应的慢了,菀菀板着的脸上能结出冰来。
见谢文华认错态度积极,莫紫菀也不再板着脸了,露出笑来,“这还差不多。”最后又撒娇道:“伯伯可要说到做到,我会随时问涛哥哥的。”
谢文华保证道:“放心,肯定做到。”
一段小插曲后,三人又说到正事上来,莫紫菀道:“伯伯先回去看看涛哥哥做的板报,看了后就会明白我刚刚说的刊物是什么,到时伯伯再多想想我们如果做这类似的印刷刊物,要怎么做才能吸引人来看。”
谢文华表示一定回去好好看看,多想想。
事情说完,也到了该出门吃饭的时间了,书店到酒楼不远,几人走上几步路就到了。
席间,谢文华端起酒杯对着大家说道:“本来是想请你们到家做客的,奈何内子病重,只能到这酒楼一坐,还请莫叔,宋婶,韩兄,弟妹见谅。”
宋南枝责怪道:“你这就见外了,谢涛娘生病,你也不和我们说一声,我们也好去看看她。”
谢文华叹了一口气道:“要是寻常病倒也没关系,只是她这病,大夫说需避着人些,怕把病气过给其他人,现在她住的院子都是都是固定几个丫鬟婆子在里面照顾,我现在就盼着她早点好起来。”
莫紫菀听后问道:“伯伯,伯娘得的是什么病?”
谢文华回道:“说是肺痨,平日里咳喘的很,走几步路都累的很。”说这话的时候,谢文华脸上挂着的笑也渐渐隐去。
莫紫菀不是大夫,但还是知道肺痨的,肺痨是肺结核的俗称,是一种慢性传染病,发病缓慢,但是病程很长,早起容易和伤风感冒混淆。
这病在现代,通过异烟肼,利福平等药的治疗是能完全治愈。而且在现代,利福平,异烟肼都是免费提供给肺结核患者治疗,直到病情痊愈。可是在这医疗水平落后的古代,不说免费治疗,有效的药根本就没有,这病也就基本是无药可治。
越是知道这病的严重性,莫紫菀的心情也跟着低落起来,心情虽然低落,但还不能表现出来,嘴角微微挂起笑来,天真说道:“等婶婶好了后,我们再去看婶婶。”
谢文华也打起精神来,嘴角也挂上笑,“好,倒时我们再好好聚一聚。”
跳过了谢涛娘生病这个话题后,席间又恢复起了说笑声来。
宾客尽欢后,大家便各自回家去。谢文华也没再去书店忙,而是记住了莫紫菀说的话,准备回去多关心关心谢涛,顺便再看看菀菀口里说的板报究竟是什么。
虽然莫紫菀请假了,但是学堂却没有放假,除了韩春霖跟着一道请假一天来送慕容清远去考场,其他人都还在学堂里上课不误。
谢文华到家后先是招了下人来问妻子今日的情况,问后又才抬脚往谢涛的屋子去。
谢涛不愧的谢文华的长子,虽说在和莫紫菀谈话中,莫紫菀对谢文华板脸说他对谢涛不够关心,但实际上他对谢涛极其宠爱,不然也不会让他去跟着莫紫菀读书。从谢涛住的屋子就能看出来他对谢涛的宠溺,不过十岁左右的年纪就有自己单独的院子,院子里丫鬟,婆子,小厮俱是配的整整齐齐。
守在院门口的婆子见着谢文华走来忙躬身喊道:“老爷!”
谢文华嗯了一声后抬脚就跨国院门,院内一丫鬟正坐着绣活,见着谢文华也立即起身喊道:“老爷。”
“带我去少爷的书房。”谢文华对着丫鬟吩咐道。
“是!”丫鬟放下了手里的绣活应道。
谢文华虽每日都和儿子住在一个屋檐下,可并不常到儿子的院子。谢涛的书房虽不及谢文华的一半大,但是庙虽小,五脏俱全,且书房内的书架,桌椅,包括文房四宝都是选用上好材质。
坐在谢涛平时做功课的椅子上吩咐道:“把少爷平时做的功课都拿来我看看。”
丫鬟有些为难,“少爷的书本平时都是带到学堂,家里有的都是以前的。”
“以前的也没关系,都拿来我看看。”
丫鬟还以为是少爷是不是又不认真学习了,才让老爷来检查他的功课,但又回想了下少爷最近的表现,觉得少爷学的很认真啊,于是决定先帮着谢涛说些好话,“老爷,少爷最近读书可用功了,每日做完当天布置的功课后还会再看一会书才回房歇着。”
丫鬟边说着话边把谢涛放在家里,已经写完的本子拿过来放在了谢文华的面前。
翻开本子逐一看去,看到儿子从一开始字迹潦草到后面越来越工整,且错处也越来越少时,谢文华脸上的线条也越来越柔和。看完本册后又说道:“可见过少爷做过什么板报?”
丫鬟立即回道:“有,我这就拿给老爷。”丫鬟说完转身到书架,从一个大抽屉里抽出一张宽约一尺,长约有一尺半,写得密密麻麻的的纸来放到谢文华的面前。
“这就是板报?”谢文华再次问道。
丫鬟点头答道:“是,少爷做过好几张,可是只有这张做的最好,也只留了这张,菀菀小姐还在上面给少爷记了个优字,说是少爷板报做的好。”
谢文华细细的看着面前的板报,偌大的一张纸被划分成了大小不一的,形状不一的小块,虽然大小不一,形状不一,但看着并不显杂乱,倒是很新颖,再看向每个小块里记录的内容。从第一个小方块看起,一颗颗金黄色小麦被播种到土里,接着第二个小块,嫩绿的麦芽从土里钻了出来,再依次是长高,抽穗,成熟,收割。
除了有小麦的成长过程的描述,还有他对粮食珍惜的感悟。
看到眼前的板报,谢文华一下就明白了莫紫菀说的刊物什么了。虽然只有一张纸,但是这张纸上的内容众多,菀菀说的对,买了我们刊物看的人,总能从里面找到自己感兴趣的内容。
想到刊物的内容,就想到了故事,且还是未完的故事。突然想到了什么,谢文华噗呲一下笑了出来。
菀菀这法子也太损了些。每天印一章节的故事出来买,真看进去了的人,得等多久才能看的完一个故事。
故事少则也有好几章,多则几十上百章也是有的,至于小说,那就更多了,少则上百章,多则几百章。一想到那么厚的一本书,每天只印刷一章出来给顾客们看,谢文华就觉得好笑的很,一旦看进去了的,就想要一直一直看下去,怎么样也要看个结尾才行,就是这样勾着顾客一直看下去,让人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