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行挑了挑眉,神情倨傲:“我为什么不敢?埃贝尔,利亚姆家族并不是上帝,你当真以为我季家没了你们的支持就不行了吗?”
埃贝尔没想到季行会这么说,他竟然完全不在乎利亚姆家的支持。
手臂上的疼痛,再加上对季行的震惊,埃贝尔好长时间没有说出话。
季行没有理会埃贝尔的情况,收了手枪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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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这次的情况并不太好处理,季行原本以为几个月就可以去京都了。没想到几个月后,b国仍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
季家。
季行躺在床上,一只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捏着一张照片。
照片是他偷拍的,那小子谨慎得很,他好不容易才只拍到了一张照片。
季行看着照片上的少年,叹了口气。
“江江,你在京都要是被别人拐跑了怎么办?”季行颇为焦虑。
那小子长得好看,而且京都大学那么多学生,还有一个什么学长整天在江野面前晃。
季行甩了甩脑袋,不能想了,再想下去他就要连夜去京都了。
照片上的少年眉眼冷冽,薄唇微抿,分明是最好的年纪,却像冰山一样。
季行垂下眼睑,在少年脸上亲了一下。
他什么时候才能把这小子收回家啊!想死他了!
果然,世上只有相思无药可治。季行以前很不喜欢这些酸涩的文艺句子,现在脑海里全都是这些,想清除掉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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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国京都。
江野也没想到季行这次离开竟然长达两年半。
两年半的时间,对面的公寓除了每周来打扫卫生的阿姨,再没有别的人进出。
江野自从毕业后,重心都放在了暗庭上,每天也是早出晚归的。
这天,江野回到景林公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走廊里的灯光被调成了昏黄的暖光。
江野刚从电梯里出来,就怔愣在了原地。
对面已经两年半没有打开的公寓门,现在正在大剌剌地敞开着,明亮的灯光从室内延伸到走廊里。
江野用了几秒钟的时间才从原地挪到了公寓门口。
季行正背对着门口接电话,阿姨正在餐桌上摆放已经准备好的饭菜。
男人的背影孤傲挺直,将近三年的时间,江野暮然发现他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个背影。
季行似乎是察觉到背后有人在看他,拿着手机转向门口,看见江野的那一刻,季行立刻弯了弯唇,玩世不恭的脸上满是激动和开心。
那天在包厢里,这小子一个眼神差点没把他冻死,他险些以为江野已经忘记他了。
男人匆匆挂断了电话,径直走向门口,废了好大力气才忍住了想抱一抱江野的欲望。
季行笑了下,语气还是以前的吊儿郎当,仿佛一点都没有变。
“长高了啊?”季行笑着说,“今天在我家吃饭,就当是给我接风了。”
江野深黑色的眸子一直看着男人的眼睛,轻声开口:“长高了一厘米,还是没你高。”
季行快速地扫了他一眼,手指握紧了手中的手机:“很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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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饭的时候,两人各有各的心思,一张餐桌上几乎八百个心眼子。
季行一直在观察着江野,还好没在这小子身上找到一点谈恋爱的痕迹!
戴阿姨一直在这里打扫卫生,他特意吩咐阿姨一点要注意对面有没有带回来过男人。
不过季行还是不放心,阿姨又不是经常来这里,不可能时刻看着对面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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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收拾过厨房就离开了,寂静的黑夜,公寓里只有江野和季行两个人。
江野坐在沙发上,背后靠在大抱枕,手机开了一把游戏。
季行心不在焉地在他旁边喝茶,实际上连茶杯里的茶叶是什么都不清楚。
“还没戒掉你的网瘾?”季行吃味地问。
这破游戏什么时候都比他重要!
江野难得孩子气地回答道:“要你管!”
季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几秒钟后,男人笑了声,声音清冽幽深。
“你小子,几年不见,有脾气了啊!”季行小心翼翼地在江野后脑勺上揉了一把。
江野手指快速地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分出心和男人说话:“身高能长,脾气也能长。”
对于江野的变化,季行也是挺开心的,终于不再是一块大冰山了。
江野在这里玩了两把游戏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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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江野洗完澡躺在床上。将近三年的时间,当初那个稍显稚嫩的少年已经消失在了时光的尘埃里,取而代之的是冷冽的男人。
江野关上了卧室里的灯,一双黑眸望向没拉好窗帘的落地窗。
外面漆黑如墨,只有天上三三两两的星月在发着微弱的光。
江野卷翘的睫毛微垂,在黑暗中遮住了黑色的瞳孔。
他从来不是一个逃避现实的人,他对季行已经产生了不可名状的情感。
他不知道这种情绪是什么时候有的,可能是三年前,也可能就在刚刚:他看见季行孤傲的背影的时候。
江野内心其实一直存在着一股自卑,从父亲离开以后就存在了。
他小的时候,一些小朋友经常说他的父亲是叛徒,背叛了国家。
陆叔叔出面压制过这种情况,可依然于事无补。在暗地里,他仍然是被孤立的对象,是被辱骂的对象。
他不相信,他的父亲是一位正直的人,他不是国家的叛徒。
江野很早就知道了季行的背影,b国季家的二子,身份尊贵。他这样在淤泥中挣扎的人怎么可以冒昧去摘取星月?
在黑暗中,江野叹了口气,是遗憾,是悲号,唯独没有对命运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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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季行都没有见到江野。
季行当即想到了这小子在躲他!瞬间被那小子气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