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余光看向左右两人，两人神色如常，仍在斗嘴逞能，谁也不让谁，看得出来是真的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的气息。
此刻道场内，黄月真人面前站着一名穿着黑色斗篷的男子，看不出形貌，声音沙哑：“并未探寻到墨凌渊的踪迹，倒是魔族那几名圣兽护法时不时出现在炼器场附近，但从未进攻过。”
“斩魔刃对他威慑力极大，他竟然能做到不去破坏？”黄月真人面色疑惑：“按理说，他离开妖族早该动手了才是。”
黑衣人也无法给出合理的解答，他们在墨凌渊出了妖族就在跟踪，，明着暗着都布置了不少人手，
之后墨凌渊手下分散，他们的人也跟着分散，到了最后其他人都在视线中，唯独墨凌渊与他身旁一名风水师与凤见瑶不见了。
更离谱的是跟踪的暗卫明卫一个都没被杀，他们都是后知后觉意识到人没了的，这对那些卫士们来说到现在都是个打击。
太欺负人了。
此后圣兽们有的赶往铸魔刃的地方，有的回到了魔族，两个月左右了，墨凌渊还没露面，魔族所有人也是按兵不动，毫无动手的意思。
“也罢，我先解决了眼前的事再回来对付他不迟，量这小魔头也逃不出老夫的掌心。”黄月真人自负道：“老夫必要将他带到万宗大会上祭旗。”
他从前自然是不敢说这个话的，但是现在他很快便能杀掉自己的心魔，心魔一除他便有足够的信心成圣。
如今所有的问题都集中在了那小子的身上，他想着便眯了眯眼。
“真人，吴道长老到。”便在此时，童儿走进来回话。
黄月真人抬抬手，那黑影原地消失不见，他开口：“让她上来，一个人上来。”
话音落下没多久顾云歌便上台阶走上山来，一脸笑颜的对着上首的黄月真人行礼：“见过真人。”
黄月真人早就换了一副慈祥的面孔，捋了捋胡须问：“听闻你去学了御剑术，可有所成？”
“回真人，承蒙传法堂长老不吝教诲，已然学会了只是不熟练，要勤加练习才会有所成。”顾云歌一脸感激的回答。
“学会了就好。”黄月真人的想法甚至没有在上面停留，继续向下走流程的问：“那丹药炼制的如何了？”
“托您的福气，前些日子弟子将那万花毒丹炼制成功了，只是这玩意恶毒，弟子轻易不会使用的。”顾云歌回答的那叫一个详细乖巧。
这与黄月掌握的情况基本一致。
黄月面上点头内心却更轻视了几分，的确是毫无城府，于是切入正题：“你前些日子送给朱长老的指点老夫已然看到了，如今你还不想说自己的师承吗？”
他这次几乎便是挑明了问的。
顾云歌闻言挠头笑了笑：“弟子既然给了朱长老指点便也没想瞒着您了，弟子的确如您所言，是传承自您的妻子夏丹圣。”
为了表示诚意，她掌心一翻，出现的赫然是变得十分小巧的金灿灿的炉子。
离火神炉。
黄月真人瞳孔一缩，他想到这没城府的小子撑不了多久，但也没想到这样顺利对方便和盘托出了。
离火神炉竟然在她手中，那便更是错不了了。
“之前不同您说实在是师尊不让说，师尊传道之时便交代过遇到任何人也不能说，特别是天机宗的人。”
黄月真人眼睛眯起来，尽量笑得和善：“那你怎么说了呢？”
“真人您对弟子简直太好了，弟子不忍心看您怀念妻子受苦，而且想来师尊不想让我告诉您也是怕您再度伤感，弟子想您知道总比不知道要好一些。”顾云歌很是善解人意的道。
黄月真人配合的伤感了起来，“是啊，她是担心我。”
顾云歌看着黄月那哀伤的表情简直将这辈子所有难过的事情想了一遍才没有笑出来，老家伙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若不是早知道前因后果绝对要被他这真挚的情感流露给骗了。
那眼里满是水光的样子，谁看了不得说一句深情。
“真人，您要摸摸看吗？这上面还有师父留下的气息。”顾云歌将离火神炉向前送了送。
不就是装嘛，她必须配合到底啊。
黄月真人摆了摆手，直接问：“那老夫问你，你师父可还有魂魄在世？”
“这个……”顾云歌被问的犹豫了一下，而后像是豁出去了一般道：“师父是不让弟子说的，恐有人对她有恶意，但想来告诉您必然无碍。”
黄月点点头，鼓励她说出来。
“师父的确还有一缕魂魄因执念尚未消散。”顾云歌一口气说了出来。
“在哪？”
“在中州西部的一个山洞，我前几年误入其中才得了师父的传承，只是师父不让我再回去了，也不让我在山洞周围探索，传承之后师徒的缘分便算是尽了。”
顾云歌说到这也流露出几分伤感怀念的表情来。
“中州西部？”黄月念了一声：“那里千年之前是一片杂乱的废墟之地，这两年才出现大片原本被折叠的空间，灵气也渐渐浓郁了起来，应该也只有散修会去那里。”
顾云歌任凭试探却不再言语了。
“你能带老夫去见见她吗？或许老夫能够复活她。”黄月距离真相越近便越是沉不住气，试探一句无果便开口问。
顾云歌内心吐槽，还复活，老头真是把她当傻子。
“这不成。”她神情为难的摇头：“师父说不让我再去，更别说带人去了。”
“不让你探索吗？”黄月心神再度动了动。
夏酥酥爱财甚于一切，夏酥酥生前积累了巨额的财富，连他都不知道藏在了哪里，他找了这么多年无果。
但还真的没有找过西部那些曾经的废弃山丘，难不成她将财宝藏在了那里，魂魄在守着自己的财宝？
以他对夏酥酥的了解，死了也要守着财宝是一件极有可能的事。
不然为什么匆匆传下了传承，便不让弟子再去了，他越想越是有这种可能。
不过，还有另一种可能……
他抬头看向顾云歌，有意释放强大的威压，眼睛则是盯着顾云歌的眼睛，问：“她可有对你说过她是如何身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