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歌当天在墨凌渊那里吃了个饱,回去的时候很是开心,凤见瑶与青鸾见了都觉得奇怪。
不是应该是吃醋去吵架了吗?
看样子不仅仅没吃醋,还吃了不少东西,而且吃美了。
“主母,您还好吧?”青鸾问。
“好着呢。”顾云歌坐下接着绣鸳鸯:“你们家尊上人不错,以后不要总是揣度他。”
凤见瑶想了想,问:“是那圣女明日不来了?”
她也只能想到是这个可能了。
“来啊,怎么不来,我还想见见她呢。”顾云歌说着。
青鸾和凤见瑶实在是摸不着头脑,也只能是不再问了,等着看结果吧。
当天晚上顾云歌做了一个梦,梦到原身被开膛破腹取灵根的场景,那疼痛折磨着她,无论她怎么试图醒来都好像被那夜无边无际的黑夜压着,她挣扎不开,与原主当初一般无力的任人宰割。
痛,蚀骨的疼痛侵蚀着她全身,仿若一个魔咒一般,逃不掉,躲不开,似是要坠入无尽深渊,与痛苦共沉沦。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受到一只大手拉住了下坠的她,将她从痛苦的深渊拖了出来,痛苦与顾云凝顾千姿那狰狞扭曲的笑容渐渐消失。
她猛然睁开眼睛便看到坐在床边的墨凌渊,她似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头便扎进墨凌渊的怀里,颤声道:“老狐狸,救我……她们要杀我……”
墨凌渊拍着她的背,在她耳畔轻声道:“没事了,本座在,再没有人能够伤害你。”
“救救我,救我。”顾云歌这呢喃似是有意识也似是无意识,她睁着眼,眼底满是惊惧与痛苦。
“本座在,没事了,没事。”墨凌渊眼神心疼,口中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安抚着她的情绪。
“她们好可怕……好可怕……”
“本座今晚不走,会一直陪着你。”墨凌渊继续道。
“也不过只是今晚而已,我们是要分开的,没人保护我了……没人了……”顾云歌呢喃着,眼中竟是落了泪。
从小到大,墨凌渊是第一个会一次次保护她的人,尽管她独立惯了也难免在无助绝望的时刻贪恋这份温暖,这份不需要她独立与坚强的安全感。
墨凌渊一次次的拍着她的背,知道她此刻还不算完全清醒,只得是继续一遍遍的安抚着,说很多次会永远陪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墨凌渊才听到顾云歌均匀的呼吸声,小兔子竟是在他怀里睡着了,他等她睡实了才放下。
顾云歌一把抓住他的手,眉头再次紧皱了起来。
“不走,本座不走。”他柔声道。
顾云歌眉头这才舒展开来,看样子睡得很是香甜。
“到底是怎样的执念与痛楚,竟然将你这样坚强的兔子折磨成了这样?”墨凌渊拿出一块布巾来替她擦额头上的细密的汗珠。
第二天一早顾云歌苏醒之际仍然觉得身上仿佛被车轮碾压过一般的疼,她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噩梦,再一抬眼便看到床边坐着的墨凌渊。
她的手一直与他的紧紧相握,可能就这样握了一个晚上。
“真是你?”顾云歌连忙抽回自己的手,她对于墨凌渊的到来有印象,但她以为那也是梦。
她以为自己梦到了墨凌渊,以为在梦里抱了他,但看来完全不是的。
“你的情绪失控,本座通过这个可以感受得到,便过来看看。”墨凌渊指了指她手腕上的同心镯。
顾云歌有些不好意思:“麻烦你了,那仇恨的执念太强,竟是连我也摆脱不掉。”
这是原身的执念,执念在见到顾云凝的时刻变得空前强烈,她这些日子已然尽力控制了,可能是即将看到顾云凝的原因,这执念又发作了。八壹中文網
看来她以后真是不能睡觉了,发作起来便好像亲身体会一次被挖仙骨的痛苦,实在太难熬了。
“还要面对她吗?”墨凌渊问。
“你昨天答应过让我做谈判使者的,可不能后悔。”顾云歌想到了自己昨日饭钱提出的要求。
墨凌渊点点头:“那本座每晚来陪你,不必怕。”
“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可以处理的。”顾云歌一脸无所谓的道。
墨凌渊可还记得她昨晚脆弱无助的样子,微微摇头:“本座晚上本也无事,在你的床上为本座留个位置便是。”
顾云歌还是推辞:“真的不必了。”
“本座今晚便来,你大可以再将床单换成粉色的。”墨凌渊看着这一床的黑色被子床单调侃。
他算是看出来了,小兔子独居的时候并不会用粉色,那粉色便只有一个作用,便是她的恶趣味。
顾云歌心虚的摸鼻子,老狐狸果然便是老狐狸,即便当时不清楚,事后他也总能弄清楚。
“走了,她们来了。”
墨凌渊感受到自己的大帐外面元昊在秉事,当即化为一道魔气悄无声息的离开。
“什么叫她们?还有谁?”顾云歌呢喃了一句,对着大帐外面喊:“来人,洗漱更衣。”
她倒要好好见见。
几个侍女进来,其中一人道:“先生,您气色好像不怎么好?是没睡好吗?”
“嗯,做了一点讨人厌的梦。”顾云歌穿好衣服又问:“人族使者可到了?”
“是,是那位沧澜圣女,刚刚婢子远远的看了一眼,那圣女当真是天姿国色,后宫里那位主母来了劲敌了。”那侍女回答。
“她们在哪?”她又问。
“正从妖皇那边来,此刻应该是已然进了魔尊大帐了,只等我方使者与之面谈。”
“我这便去。”
“先生您?”
“先生我便是这次战胜方的使者。”顾云歌玩味的笑笑:“瞧着像不像一个能够狮子大开口的人?”
“先生人好,不像。”侍女回答。
顾云歌笑笑不语,拿出一把折扇来,摇晃着出门了。
此时妖族是春日,天气尚且不热,侍女们实在不知道那折扇是用来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