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定药液全部提纯完成之后,她神念一动,将所有药液向一处融合,同时另一手打出一道道法决,使得药液恰当的融合。
夏酥酥在一旁看得都有些呆滞,因为她发现顾云歌全程居然没出错,这样复杂的过程说一遍就记得住,而且能够完成下来。
这是什么脑子啊。
融合之后,炉子盖盖好,顾云歌在按照脑子里记忆的丹方开始调整火焰,务必令火焰保持恰当的温度。
她全程全然未分心,以至于外面街道上几声刀剑碰撞与能量碰撞的声音她都未曾听到。
“这大晚上的有人在外面切磋吗?”夏酥酥倒是张望了一下,但因为声音并不大,她很快便收回了脖子,开始看顾云歌最后的操作。
顾云歌一道道丹道法决打在丹炉上,丹炉被金色的法决打得一震一震的,其中的药液在融合之后产生杂质也都被清除,房间中渐渐有了丹药的香气。
有过无数次炼丹经验的夏酥酥看到这场面是真的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顾云歌这是一次成丹的操作啊。
这一点她是万万没想到的,毕竟在她眼里顾云歌的天赋并不好,可药理不通也架不住脑子好啊。
想当年即便是她这样的丹道天才也是要一个月才能成丹的,旁人三个月一两年都是常有的事,这真是碰到妖孽了。
两夫妻,一对妖孽。
“嗡!”丹炉最后发出一声颤鸣,顾云歌收了火焰将炉子放在桌上,打开炉盖。
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十二颗丹药。
一次不仅成了,还是直接成了一批。
“这是成了吗?”顾云歌抬手捻一颗在指尖,问一旁的夏酥酥。
夏酥酥看到了丹药的品质,讷讷的点头:“上品聚元丹。”
“这就上品了?”顾云歌神色诧异:“炼丹原来这么简单吗?我还以为多难呢?”
夏酥酥听这话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不由问她:“你可遇到过什么难事?”
“难事?”顾云歌想了又想,道:“我以前没觉得,最近这阵子觉得天下最难的事便是猜那老魔头的心思,而且是越发看不透了。”
“还有呢?”夏酥酥理解她没有情丝看不透许多事。
顾云歌眨眼:“没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耳畔忽然捕捉到一声刀剑碰撞的声音,不由耳朵动了动,然而只是一声,再便没有了。
“你也听见了?打半晌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夏酥酥道。
“这个时间,大概是些来找我的人吧。”顾云歌笑了笑对着夏酥酥挑了下眉:“咱们去房顶上看看。”
“找你干嘛的?想杀你?”
“不新鲜。”顾云歌说着便一个瞬移到了屋顶上,临走还不忘了带着自己的茶杯。
晚上星辰漫天,从上向下看能看得十分清晰,青鸾正站在院墙的阴影中,万分警惕。
顾云歌向院外看,只看到几个人被拖进街口阴影中的画面,被拖的人一动不动,身下浸满了殷红的血迹。
显然已经打完,正在清扫战场了。
夏酥酥瞳孔放大,“仙门的人?”
“仙门?”这次轮到顾云歌惊讶了:“不应该是妖族吗?”
她已经在凤见瑶身上感受到杀气了,而且以他对凤见瑶的了解,她性子冲动跋扈,今晚动手的可能性很大啊。
“我便是出身仙门的,到死也记得他们身上的气息,哼。”夏酥酥哼声。
顾云歌还想说什么,又觉四方有威压压了上来,微微眯眼,危险才刚刚降临。
她身子紧绷,蓄势待发。
她看着病弱,想动她却也没那么容易。
然而便在此时她额头忽然感受不到房顶凛冽的冷风了,随即整个身子都感受不到风了。
她整个人都被挡在阴影中,她抬头便见墨凌渊站在她的面前,为她撑开了身上的披风,另一手拿着手帕来擦她额头上冒出的汗珠。
顾云歌上一刻还沉浸在杀机四伏、风起云涌的场景之下,准备随时亮剑爆发,
下一刻便好像便处在另一片天地,周围的风好像都作用不到她身上了,一切杀气威压都从她头顶上消失,就连冰凉的额头都得到了抚慰。
心中强烈的危机感一瞬间消失不见,化为了有恃无恐的安全感。
夏酥酥都看不下去,转头一头便扎进了戒指里,小魔头真是不顾旁人死活的秀恩爱啊!
而且这小魔头怎么越看越不像负心汉了呢?他对自己这小徒儿实在是关怀备至,而且好像也没有养备胎的意思。
她现在心中的信念开始有些动摇了,小魔头不会真是情种吧?如果是的话,好像的确很般配啊。
顾云歌抬头,墨凌渊的银发在月光下格外显眼,五官在阴影之中也不显阴沉,反而因为柔和的眼神令人能感受到他整个人传递出来的温暖,
而且他高大的身形实在能给人太强的安全感了。
“出了汗还出来,着凉了怎么办?”墨凌渊一开口便是责备。
小兔子怎么不会照顾自己,看来真是不能离开她,一天也不成。八壹中文網
顾云歌对于这样的关照只觉得哭笑不得:“你这样我很难有发挥的空间啊,你好歹晚点出现让我先打一打吧?也给我个动手的机会啊。”
在这些玄幻世界里面,她这武力值时刻无法得到展现,她真觉得自己要退化了,好像真要变成顾黛玉了。
事实上她也是有点强的好不好,不是时时刻刻需要的保护的纸片人啊。
“等你犯险了再出现?”墨凌渊不能理解这脑回路,向她强调:“这是魔族,本座的魔族,本座不会做那种蠢事。”
“我是不爱动手,但也不能等着退化吧。”顾云歌又叹了一口气,实在是有些无奈。
盟友太有安全感了怎么办?
在线等,挺急的。
“再看看,还是回去?”墨凌渊替她擦干了汗将手帕顺势放进她手里。
顾云歌看着手上一块玄色的帕子,眨眨眼问:“送我手帕吗?”
“想留着便留着,沾了你的汗,本座不要了。”墨凌渊淡声说了句,顺势坐在她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