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顾云歌怔了一下，而后猛拍墨凌渊高高的肩膀：“黑大个，我没看错你，你果然讲义气。”
墨凌渊的脸沉了又沉，“别高兴太早，你要答应本座一个条件。”
“我收回刚刚的话，你说吧。”顾云歌脸上的兴奋劲儿全没了。
她就知道墨凌渊没那么好说话。
“以后开天眼要经过本座的允许，本座不许便不准。”墨凌渊侧过头，凝视着她一字一顿的道。
两人此刻已然从折叠空间中走出，脚下是他们与黄月真人大战的不远处，眼下这边的仙门力量尚未完全撤走，
而魔族的人已经赶到来救主，将仙门留守之人几乎屠戮殆尽，眼下大片的魔族士兵在收拾残局，两人脚下早已血流成河。
而他们丝毫不受局势的影响，仍旧能我行我素地对话。
面对尸山血海仍然从容淡定的顾云歌此刻被问得怔住了，她纳闷墨凌渊为什么这样执着于她是否开天眼。
“这不成，我开天眼都是必要状况，而且你又不是一直在我身边，哪能次次都通过你的意见啊。”顾云歌纠结了片刻还是摇头了。
那些神元果大概够她突破到下个境界，她是非常想要的，可她不能因为这个就答应这样苛刻的条件。
不平等条约也不过如此了。
“那就说在本座身边的时候，你要问本座的意见。”墨凌渊退了一步。
“如果你我意见不统一呢？”
“本座做主。”墨凌渊斩钉截铁地道。
几大魔将已经到了近前，在两人面前的山下跪成一排，可见尊上似乎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便也不开口装哑巴。
顾云歌神色犹疑。
“不然，一个果子都没有，本座当着你的面喂兔子。”墨凌渊补了一句。
顾云歌气得瞪了瞪眼。
墨凌渊一步不让，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等着她做决定。
“行行行，听你的还不行。”顾云歌还是为果子妥协了。
毕竟她是不会随意开天眼的，若是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不长，甚至都碰不上下一次。
但果子近在眼前，她不能错过。
“不遵守约定长不高。”墨凌渊大手虚虚成拳，在她头顶敲了一下。
顾云歌再一次瞪眼睛，这男人是真知道她在意什么，句句都打在她的七寸上。
墨凌渊见她气鼓鼓的样子，心情不由得大好，以至于看下方魔将的眼神都是慵懒中带着宽容。
“属下等救驾来迟，还请尊上降罪。”四位魔将见尊上转过头，便知道这是说话的机会了。
墨凌渊扫过几人，道：“人呢？”
“回尊上，应龙凤凰青鸾白虎四位尊者趁着昆山强者来到此处，便率领大军突袭昆山，致使仙门死伤惨重，”
“黄月老儿带着一众老东西回昆山了。”为首一名魔将开口。
墨凌渊的神情看不出喜怒：“迅速打扫战场，随本座前往昆山。”
“是，属下等这就去办。”
于是很快顾云歌便坐上了前往昆山的巨大魔船，魔船有上百艘之多，黑压压的一片，而她与墨凌渊住在最大最中心的一艘。
更准确一点来说是同一间房中。
这是顾云歌第一次见到魔族大批人马，黑盔黑甲，训练有素，个个木着一张脸，像是战斗机器一般，周身满是肃杀之气。
她也第一次见到墨凌渊巨大的排场，一间卧房就占了小半个船，房间中处处华美精致，丫鬟婢仆足有三十人。
丫鬟多他却并不怎么用，沐浴更衣都不用人近身侍奉，也并不用膳，丫鬟们充其量能侍奉茶水，甚至连他看书写字的时候都不喜欢身边有人。
不喜欢人，但又安排了很多人，顾云歌觉得这人多少有点毛病。
不过这倒是让顾云歌很是便利，无论做什么身边都有顺手能用的人。
顾云歌一连吃了九个神元果，如今已然是五品仙法师，堪比元婴期灵修，这令她心情很是不错。
她也开始认识到了懂得药理的必要性，于是白日的时间便会看看医书，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圈起来问墨凌渊。
每到傍晚的时候，墨凌渊都会从打坐中醒来看看书，顾云歌便选在这个时间问他问题，虽然这男人平常脾气不怎么样，但回答她这些问题的时候出奇的耐心。
“主母，桂花糕做好了，您来尝尝。”一个叫影儿的侍女将一盘糕点端给她。
顾云歌抗争过了，但墨凌渊说，要想保证安全她就必须是魔族的主母，不然无法解释她一直留在魔尊的身边。
她虽然不满意却也知道这是目前看来最安全的办法，也就渐渐适应旁人这样叫了。
“主母，您最爱喝的天山水泡的茶。”
“主母，您前日说想要长高的方子，婢子从医师那里给您讨来了。”
“主母……”
顾云歌被三十个丫鬟围着转，基本上她随便说什么或者是一个眼神都有人留意，并且按照她的心意将事情做了。
她前世虽然地位很高，但因为对人防备心很重，所以身边甚至连个照顾她的人都没有，这样大的排场这绝对是生平第一次。
不得不说，这种作为中心的感觉还不错，顾云歌开始总是赶人，慢慢的也不觉得这些人聒噪了。
丫鬟们私下都在说，主母比尊上容易相处太多太多了，而且尊上几乎什么都听主母的，也就是说她们只要讨好主母就足够了。
顾云歌每天都被喂的饱饱的，傍晚回到卧房见墨凌渊坐在榻上，对她道：“今日有什么不懂的？”
“有一些，这医书也太难了，你要不还是找个医师教我，也免得总是麻烦你。”顾云歌坐在床对面的榻上，榻上放着一张小桌，小桌对面便是墨凌渊。
墨凌渊摇头：“不必另寻医师，你这点小疑难本座随口便解了。”
“你不嫌麻烦就好。”顾云歌将书摊开，将划线标注位置指给他看。
墨凌渊的头凑过来，两人的头在灯影下几乎凑在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