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歌从阿昭那里了解到万柳宗和千山宗是两个小小的宗门,是那种一抓一大把的普通小门派。
是绝不是能够参与到对抗魔尊战役之中的宗门,更不可能对墨凌渊有一点半点的威胁。
知道了这些之后顾云歌就有些看不懂了,墨凌渊摆明是故意挑起两个宗门之间的斗争,可这么两个小宗门和他的大计有关吗?
不会真是为了她出气才给万柳宗添堵的吧?
当然,这个猜想她还是很快否认了,她最近在大宅中吃得好睡得香,每日修行那神秘心经也使得她能够强化自己的经脉和筋骨,不至于真的风一吹就倒。
墨凌渊仍旧坚持和顾云歌住在一间房中,到了晚上两人很是默契地互不打扰,一人修行,一人睡觉。
“醒醒。”
沉睡中的顾云歌忽然听到墨凌渊的声音,她开始以为是做梦,听到第二声的时候才睁眼翻身去看他。
墨凌渊周身黑气收拢,此刻正淡淡地瞧着她。
“我打呼噜了吗?”顾云歌问,她记得自己没有这个问题来着。
“穿衣服,带你去个地方。”墨凌渊继续道,不同于顾云歌有些黏糊的声音,即便在夜晚他声线仍旧清晰。
“这大晚上的出门?”顾云歌不确定地问,声音都提高了三分。
“不去你一定后悔。”墨凌渊笃定地道。
“你这么说我可就好奇了。”顾云歌这个人在看热闹和凑热闹这种事情上向来有精力,于是当真便披上了外衣,随后将头发扎在脑后,准备出发了。
墨凌渊瞥见她乌黑发亮的黑眸,不由道:“瞧着你平常懒懒散散的,这到了晚上精神倒是不错。”
“职业病,很多事情只能晚上干,你懂的。”顾云歌嘿嘿一笑。
墨凌渊那看似漫不经心的眼神便没从她身上移开,晚上的她还真是活跃,而且好像更……开心。
他很难在她身上看到这种情绪,这丫头整天笑眯眯的,却没什么时候是真开心的。
“走吧。”顾云歌主动走到了他身边,示意他可以抱了。
墨凌渊眸光深了深,一点都不含蓄,当真是她的作风。
他大手探上她的腰肢,这丫头身子瘦弱,腰上几乎没什么肉,他一只手臂便几乎能环抱,拎她起来不比拎一只兔子费力。
顾云歌只觉面前风声掠过,头顶明月高悬,脚下万籁俱寂,和往日出来工作的环境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这次身边多了一个男人。
男人身上的清洌的冷香她似是已经闻习惯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习惯了,这种生活真是她从前想都不曾想过的。
她一晃神便从城中到了山中,她感受到了灵气氤氲,心中的雷达忽然有了感应。
风水宝地!
墨凌渊落在一座矮山之上,顾云歌眼睁睁看着矮山附近的红衣弟子纷纷软倒在了地上,无声无息。
顾云歌看着脚下这一整片山脉,这山在普通人眼中极为寻常,但顾云歌却敏锐地察觉到了阴气。
她肯定这是一座阴坟。
“万柳宗的祖坟?”她问话的时候看向墨凌渊,眼睛亮亮的。
“不是说闲着无趣,那小子对你不敬,想来你愿意对他祖上的坟做些手脚。”墨凌渊仍旧是淡淡回答。
顾云歌当然愿意了,她的职业就是这个,但她没想到墨凌渊会专门查他们家祖坟的位置,再带她来。
“只是让我散心?”她问,她总觉得这事不像是墨凌渊做的。
墨凌渊摇头,坦然道:“自然不是,本座有必要挖这里的理由。”
顾云歌于是看向他的眼神开始警惕,“我知道而来,你想要里面的宝贝?让我给你做苦力?”
“没人和你抢。”墨凌渊神情颇有几分无奈,见她不信又补充了一句:“本座向你保证。”
这兔子真是够护食的,试问谁能从她手中抢下东西来。
“行吧,只要宝贝归我,什么都好说。”顾云歌很是放心地取出罗盘推演了起来。
墓穴除了有人看守之外,大多都是强大的风水大阵护持,等闲人想盗墓是找死。
即便是风水师想安全的进入也是要看道行,很可能就中了布阵那风水师的陷阱,把自己搭进去。
总之,盗墓是九死一生的活计,不是手腕过硬,早晚死在这上面。
“天门,开。”
顾云歌推演一刻钟,缓缓控制着罗盘指向其中一个山谷,开口的同时额头中心金光闪动。
下一刻金光刺开那山谷之上的层层云雾,露出其中的真面目来,其实山谷也不是山谷,而是一处巨大的陵墓,高高的石碑下正是陵墓入口。
墨凌渊眼神动了动,不得不说小兔子在这方面的造诣十分强,这么复杂的风水阵居然只用了一刻钟时间便破解了。
两人到了入口,入口处是两扇厚重的石门,墨凌渊道:“本座来开。”
他打算暴力将门轰开,虽然其中必然有机关,但机关又怎样,仍旧挡不住他恐怖到摧枯拉朽的力量。
“你糊涂了,哪有盗墓走人家正门的。”顾云歌连忙双手抓住他探出去的手,小声道:“我来找地方挖盗洞。”
墨凌渊没听清她后面说的话,只感觉到掌心中那滑腻软骨的两只小手,他本从前是从不在意男女之防的,也并不觉得男女之间有区别。
可如今却不知怎地,他总觉得心中异样,摸起来并不自然。
一晃神的功夫,顾云歌已经提着自己的黑色裙子跑到了山背后的一个位置,素手微微一动,那山土便如同液体一般流动,渐渐便多出一个洞来,而且洞越来越深。
若有其他人看到堂堂土系的仙法师不将这力量用来对敌,反而是用来挖盗洞,一定会大骂她空负一身本领,大材小用、不爱惜自己的力量!
墨凌渊赶到的时候一个洞已经出来了,但是并不大,只能容下一个孩童身量的样子。
“我先下。”顾云歌说着便要下去。
墨凌渊不由分说揪着她的后颈将她揪出来,没好气地问:“挖这么小你怎么进去?本座又怎么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