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红衣姑娘生了一双魅惑的狐狸眼,笑起来说不出的风情,便是女子怕是也不由在她那凝脂般的皮肤和花瓣一般红润丰盈的唇上多看几眼。
那身段更是玲珑有致,比例十分傲人。
顾云歌瞧瞧对方,再想想自己这没发育完全,即便发育完全可能也没有人家一半的身材,忽然就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了。
墨凌渊可能只是在她这里目下无尘,见到这位大概未必把持得住。
正想着她就看到红衣身后走进来的墨凌渊,那张俊脸比往日更加黑,特别是看向她的时候,锋锐的眼底仿佛有小刀飞来。
这小兔子居然在外人面前说她冷心冷肺冷心肠?他对她还不够宽容吗?真是不知足的黑心兔!
顾云歌眨眨眼,心说怎么这么幽怨?自己打扰他好事了?
秦红衣进来先是扫了一眼上面挂着的四个人,面色未变地看向顾云歌,当看清顾云歌容貌的时候便略有些诧异,看到手腕上那镯子之后更是出神了。
“怎么让你来吃饭你也能惹事啊,这人死在这,以后妙音坊的生意怎么做啊?”青鸾没好气地道。
顾云歌本来不想与她为难,可这话着实令她不爽,她淡漠看她:“所以现在怎么办呢?让他们活过来吗?”
“你……”
“嗯?”顾云歌淡淡扬眉,神情间有几分挑衅,大有等着对方出手的意思。
“你们先下去。”红衣对着老鸨等人吩咐。
“是。”老鸨应了一声便带着手底下人离开了,甚至没有给梁上的几位收尸。
“事情棘手吗?”青鸾问红衣。
“尊上您坐。”红衣转过身给墨凌渊行了个礼。
顾云歌心下了然,这是熟客啊。
“无妨,说。”墨凌渊言简意赅,漆黑深邃的眼中看不见任何情绪。
“刚刚属下对您禀过,这无忧城一半归万柳宗,一半归千山宗,我们脚下便是万柳宗地盘,年年给他们交税的。”
“万柳宗宗主老年得子,对这个孩子很是宠爱,如今他死了我们妙音坊必然是要受到些牵连的。”秦红衣一一陈述着。
在墨凌渊面前她刚刚那般风情好似都不见了,是一副精明干练的模样,看样子之前的一切都只是她的伪装。
青鸾对顾云歌的表情愈发的不善,本来她就瞧不上顾云歌这个配不上自家尊上的拖油瓶,现在见她又闯祸,就更加不愿容忍了。
顾云歌表情自始至终只是淡淡的,旁人看不出她此刻究竟在想些什么。
“嗯。”墨凌渊也只是静静地听,听罢道:“将尸首送回去,只管赔礼便是。”
“其他的一概不做吗?”秦红衣问。
墨凌渊不轻不重地扫了她一眼,眼底淡淡幽深浮动。
“属下多言。”秦红衣顿时跪下,脸色都白了几分。
墨凌渊也并不扶她,又淡淡看着青鸾:“你最近的话倒是不少,便留下与红衣叙叙旧吧,近日不必随侍。”
青鸾脸色一变,尊上这是怪她说那女人了?竟然罚她留在这何种地方?!
“尊上。”她跪下:“属下知错了。”
墨凌渊淡淡的眸光又扫向了顾云歌:“走。”
“去哪?”顾云歌起身,双手插在袖子中,随口问。
“客栈。”墨凌渊回。
“正好,我没吃饱,一会儿还能再吃一顿。”顾云歌说着已经走到了墨凌渊的身边,见他还不走,还在看着梁上吊着的尸体。
“你是喜欢看这个吗?我抽空再给你搞几个。”顾云歌唯恐天下不乱的道。
“他怎么你了?”墨凌渊问。
顾云歌原本是在说着玩笑话,眼中尽是玩味的笑,可听到他这话不禁有半刻的停滞。
自从她杀了人,房间中的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恐慌指责皆有,唯有他问了原因。
“也没什么,好像是说让我睡到他床上去之类的,我也没仔细听,被他说得烦了就随手杀了。”她风轻云淡地回答着。
墨凌渊侧过头瞧着她,是受过多少误解和失望才能做到不解释,解释也是这般轻飘飘的。
“走。”他声音不禁轻了几分,但很坚定。
他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顾云歌不由真的弯了弯自己的唇角,这男人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般蛮横,倒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一行人走了出去,在最后面的元昊替青鸾和秦红衣关了门,此刻两人还跪在那里,脸色发白。
青鸾对于尊上的怒意心中恐慌,但更多的心思也就没有了,她本也不是个通透的人。
更加恐慌的是秦红衣,她心思灵巧,知道尊上并非无端对她发怒,尊上发怒的原因是她刚刚夸大了这件事的影响。
魔门在各处经营多年,明里暗里的势力无数,解决这件事实际上并没有很难。
她以为尊上刚刚复苏并不知道这些,便将事情说得严重了一点,私心也是想让尊上处置那顾姑娘。
可现在看来她是太蠢了,尊上是何等心性,即便是沉睡千年也不是她能有半点欺瞒的。
她跪在原地,想着刚刚尊上扫过来的那一眼,只觉浑身出冷汗,越想越是后怕。
“红衣,你怎么了?”青鸾纳闷地问。
她记得秦红衣不过就是多问了一句,尊上即便是凶名在外,但对自己人还是很好的,怎么也不至于多说一句话就吓成这样吧。
秦红衣还哪有之前半点风情,伸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摇头:“我……我没事。”
“你这看上去可不像没事的样子,放心吧,尊上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罚你的。”青鸾搀扶着秦红衣起来,又有些不满的道:
“这事明明就是那顾云歌做的不对,她到处惹是生非,怎么尊上反倒罚我们啊,尊上是真的被她给迷惑了,怎么办啊姐姐?”
秦红衣站起来接着摇头:“尊者,这话可不能再说了,尊上的心意您还瞧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