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欠你的，我要他们加倍奉还。”
弥奈奈垂下小脸埋在他胸前，恹恹地没应声。
傅司清洌气息喷薄在她发窝，“怎么了？”
仍是沉默，傅司轻扳过她纤细的肩，眸子里全是怜惜，“又想起你父亲了？”
弥奈奈摇摇头，抓着他的袖子口抬眸看着他，“我担心贺零。”
“不是说她从小就养在别人家，和贺家没有感情吗？”话虽如此，傅司却仍是特意嘱咐了杜聿，全程不要对贺零透露一个字。
“可是她始终是姓贺呀。”
傅司秘密布置了多年的计划，看样子不能只是想让贺家尝尝教训这般简单。
弥奈奈抿唇，终将心中的疑虑问出，“你是想吃掉贺氏集团？”她并不在乎傅司借这件事巩固自己在傅氏的权力。
也不是心慈手软突然可怜贺家。
“事情一结束，贺零会不会恨我？”她甘愿用生命守护的朋友，不想因为自己让她伤心。
傅司黑眸明朗，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贺零一定不会怪你。”
弥奈奈半信半疑，“真的那么有把握？”
话在她耳边缓缓道出，“贺家的产业自然要由贺家的人手里继续经营。”
弥奈奈蹙眉没听懂，“什么？”
如傅司所说的，贺家如今有一半的产业都是来自，当年对弥家的巧取豪夺。
为她报仇，却还要让贺家人接着经营他们的产业？
脑袋被他搅了个糊涂。
傅司故意卖关子，看着她半晌才勾起唇边笑意，“还不明白？”
“没明白。”
“当初贺家拿了弥家多少，要加倍还回来。剩下的将全部属于贺零。”傅司捏了下她的小脸，“贺零从小被说成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女，她怎么会不在乎？贺家应该把亏欠她的给回她，这些是她应得的。”
“奈奈，你觉得呢？”
门被推开，贺零的声音传进来，“我不要贺家的任何东西。”
弥奈奈越过傅司的高大身形向门口走，心中有些不安，“贺零，你……都听到了。”
贺零从来不擅长掩饰情绪，惨白的脸上带着不悦。
她罕见压抑着急躁性子，淡淡开腔，“奈奈，凤姨喊你们下楼吃早餐。”
“哦！那我们一起。”弥奈奈挽住她，接着话头转移话题。
贺零笑笑，摇头，“我吃过了……既然傅司回来了，那我就放心了，先走了。”
傅司迈开长腿走到她们身边，“我送你吧。”他知道贺零还有其他事要对他说。
贺零目光扫过他，“好。”
……
中餐厅里，傅司点了茶点，将餐单递回给服务生。
他帮贺零斟了杯花茶，清香扑面而来，“有什么想问的？”
贺零脾气直，“这就是你不许奈奈以参与的原因？”
“你是奈奈最重视的朋友，我不希望你们因为贺家成为宿敌。”傅司眸色淡定，为奈奈打算得万无一失，“实在要怪，就怪我吧。”
贺零抚着茶杯，手心微暖，“贺家的生死，与我无关。人家从来都没有把我当贺家的人，我也不必为他们伤心那么没皮没脸。”
“贺家的所有我不会要，一切都会转到你名下。”
贺零沉思片刻，抬起视角，“贺家的东西我不要，只是……请你留下他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