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零埋喝了口咖啡，小声抱怨，“真的是大白天活见鬼。”
弥奈奈转身向门口扫了眼，笑着事不关己，“这鬼还阴魂不散呢，到哪儿都能看见。”
贺心如花枝招展飘到她们桌前，竟拉开椅子坐下。
她手上拿着烫金的大红喜帖，放在桌面轻轻推向正中间。
话中带刺说给弥奈奈听，“贺零，爸妈说了，虽然你从小养在别人家，但怎么讲也是我妹妹，我和傅司的婚礼你要到场。”
弥奈奈直视着贺心如挑衅的视线，笑容依旧未减，她扬了扬下巴好看弧度，眼神丝毫没退缩。
她露了露洁白的小牙，装傻讽刺，“贺零，你不是独生女吗？从哪里冒出个姐姐瞎认亲？”
贺心如计谋落了空，没想到弥奈奈看见喜帖根本没生气，还被原地这样打在脸上，倏间心绪崩不住了，下意识想还击，贺零却封了她的嘴。
那张喜帖堪然入目，贺零与弥奈奈微微对视，拎起展开在自己眼前那一刻，瞬间笑出了声。
“这是什么喜帖？”贺零夹着那张颜色喜庆的喜帖甩在桌面上，姿态轻佻，“没有日期？连新郎的名字也写上，这样的婚礼……我也是头一次见识。”
看得出，傅司开的空头支票糊弄的贺心如脑子不灵光了，跟她比较一番，弥奈奈特别的克制智慧。
贺零挑事儿的小眼神实在是没办法被忽略，弥奈奈好奇欠身靠近喜帖，贺心如刚朝她炫耀着拿出来的时候，还真让她心情默沉了一瞬间。
抬眼望见贺心如黑沉了脸，手速超快，桌面空空如也。
弥奈奈心中暗爽，摊手叹气，“还想说沾沾喜气，最近真的是倒霉。”
贺零打趣配合，“跟你有什么关系？人家请你了！”
“要是傅司结婚，他会邀请我的吧。”
弥奈奈眸子清亮，平坦眉心轻挑，“是吧，贺小姐。”
抓在手里的喜帖起了皱，坚硬的边角割得手心发疼，贺心如瞪着面前的眼中钉，“弥奈奈你什么意思？”
本想给她个下马威，逼着她离傅司远一些，可没想过是这样的结果，倒让自己难堪。
弥奈奈悠然交叠双腿，漫不经心欣赏着贺心如无措的狼狈模样，怎么也看不够。
“没什么意思，贺小姐你想多了。我和傅司在生意上有着剪不断的来往，你可别忘了。你想让我从此在他面前彻底消失？大概没这种可能，你就别白费力气了。”
弥奈奈轻轻收了尾音，目光却盯在贺心如身上移不开。
傅语桐的话犹在耳边，苏妈妈的死与贺心如有脱不开的关系。
傅司嘱咐过她，不许她牵连其中。
可当心底的念头悄然蔓延，心里的怒意却再不允许自己至身世外。
苏妈妈几乎陪伴了她的整个童年，让她如何可以就这样什么也不做。
仇人就站在她面前，弥奈奈站起身，眸底微红，“贺小姐，我真替苏妈妈觉得可惜，如果她能亲眼看见傅司结婚，一定会很高兴。”
她双手撑在桌面，向着贺心如靠近，“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