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与杜聿交代，金家的闹剧结束之后，让柯墨花能滚多远就滚多远。
他转身，看见奈奈盯着他的手机，电子冷光勾勒出她微微敛紧的下颌弧线。
缓缓朝她靠近，垂眸瞄见桌上的酒似乎被喝了些。
拿起红酒轻抿了口，傅司随意道：“觉得酒怎么样？”
或者是从小受父亲的影响，弥奈奈的味觉对葡萄酒很敏感，品酒的好本事似乎与生俱来。
弥奈奈抬起清亮瞳仁，“不怎么样！”她重新接过酒杯放置在鼻间，轻阖着眸子，仔细分辨。
酒杯重新放向桌面，她很确定，“这酒，是不是傅久一拿来的？”
傅司浅浅勾唇，“你怎么知道？”奈奈这味觉再敏感，也只限于品尝酒的好坏，怎么可能连酒是傅久一拿来的，都能闻出来。
弥奈奈手中轻捏着手机，并没打算还给傅司，她小脸凑近他，“想知道？”
她还有条件！
傅司双手抄入裤袋，等着她回答。
指尖划向手机屏幕，点开那条狐狸头发来的信息，质问，“她是谁？”
视线从奈奈眸间移开，傅司扫了眼手机上的文字信息，神色无波，“是景素，你见的。”
“景素？”这人，弥奈奈认倒是认得，“傅久一的妻子？”
“对，他们结婚的时候，你还小呢。”
傅久一比她足足大了二十岁，依稀记得在他们的婚礼那天，见过景素一面，瘦高的身材，年纪似与傅司相仿。
弥奈奈眸瞳轻转，“景素当年是不是做过你的秘书来着？”曾经听妈妈无意间说起过，傅司身边的秘书很谨慎细心。
指腹在她鼻翼轻划，傅司轻笑，“对，后来嫁给傅久一了。”
“她？约你干嘛？”
“她找我呀，”傅司在奈奈手里拿过手机，低头回复信息，“她来找我替她丈夫求情呀。”
弥奈奈提着裙摆，踮起脚尖，眸瞳分秒必争盯着傅司键入屏幕的信息不放，随后又看着他将手机放入裤袋。
大手抚上她肩膀细腻肌肤，目光炯亮追问：“奈奈同学，该你告诉我这酒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你是怎么知道这酒是傅久一拿过来的？”
弥奈奈耸耸肩膀，随即双手环胸，“这酒……我在习夜那里喝过。”
傅司鼻息轻哼粗气，抬手捏向她的下颌，“在哪儿？”
面前的男人黑沉了脸，弥奈奈连忙摇了摇手，“不是在他家里，是在永夜。他，新进了批红酒，让我帮他试试酒。”
指腹略施了些力气，“是吗？”
试酒倒也没什么大不了，傅司知道奈奈向来不好饮酒。
只是又与习夜搅和在一起，他实在不喜欢。
弥奈奈好奇，“酒本来不是在习夜那儿吗？怎么跑这来了？”
“有人举报傅久一四处销售假酒呀，杜聿好不容易才全部买回来，没流出市面上。”傅司端起酒，“傅久一做的好事，总得让董事们知道知道吧。”
傅久一是傅家的人，长子嫡孙。
都不需要特意打着傅家的旗号，相信也会有人照单全收，买下他的酒。
即便明知道这些红酒的品质很垃圾。
“所以，景素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事儿？”
傅司没迟疑，“不然呢？如今她是傅久一的妻子，自然是要为他着想的。”
他伸出手，等着奈奈将小手放进来，“怎么样？办公室都给你收拾出来了，给个时间，明天让司机提前来接你来公司。”
“明天去公司上班？”
“可没得反悔。”
……
一大清早，弥奈奈提着早餐回了学校，在宿舍却只见到了贺零。
贺零翻身下床，抱住她不撒手，“昨天你们两个都不在宿舍，屋子里冷冷清清的。”
她喜欢热闹，怎么能耐得住寂寞？
弥奈奈放了早餐在小茶几上，“少来，你昨晚没四处乱窜，跑别的宿舍聊天去？”
贺零抓了只烧卖，“她们哪有你和飘飘好聊天呀。”她拉着屁股下的矮凳往前凑，“对了，飘飘昨天晚上接了通她妈妈的电话，就急着跑回家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墙上的熊猫挂钟，时间指在8点整。
弥奈奈打开杯盖，喝了口温热的豆浆，将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贺零。
“不是吧？那飘飘他爸不是很没面子！太惨了。”贺零震惊脸，手里的筷子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弥奈奈不以为然，早餐吃得很香，“他有什么惨的。你是没见着，他当着记者的面说不会允许傅琛哥追求飘飘时，脸上可没一丁点儿不好意思。”
结果自己的丑事被当众实句拆穿。
“你说是不是报应。”
贺零圆白的脸倏间拧紧，“啧啧，我早就说你家老傅不好惹吧。为了给他弟弟找个媳妇，可真下狠手呀。”
“有什么不好，以后傅琛哥愿意怎么约飘飘，就没人有意见了呀。”
“呀，你说昨天飘飘那么着急回去，会不会是她爸妈闹离婚呢呀？”
弥奈奈丝毫不关心，端着粥耸肩，“不知道。”
“那后来呢？那个柯墨花人呢？”
“听傅司说，让她能滚多远就滚多远。”
晃然间，脑中想起昨天在傅司手机上看到的信息。
弥奈奈心绪纷乱，她直觉哪里有些奇怪，但是傅司的回答却又实在没有不合理的地方。
“贺零，我记得你堂姐有个好朋友叫景素？”
“对呀，”贺零点头，“她们两个那时候一起在你家老傅手底下工作来着，我堂姐在人事部，她那个朋友是你们家老傅的秘书。”
弥奈奈：“你和她熟吗？”
“小时候经常见，她和我堂姐那会儿很要好的，时常来我家里玩。后来好像是嫁人了，我堂姐也出国了，就没怎么见着。”
“那你有没有听过你堂姐说起过，景素和傅司私下是不是关系要好？”
总裁与秘书，日日相对，近水楼台呀……
贺零抬手抓了抓脖子，“那时候我就是个小孩儿，她们整天就会嫌我烦，哪会和我说起这些？再说了，你们家老傅和那个景素要不要好，你怎么……”
？？
贺零终于回过神，“弥奈奈，你问这些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