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行!”
张德根今天来就是来找李苗苗想办法的,当初李苗苗在的时候,和县里头领导的关系不错,想要找李苗苗和领导说说情,结果李苗苗给出了这么个主意。
要是这样的话,他干嘛还费这个劲来省城来找李苗苗。
“国安媳妇,你这不是开玩笑,香皂厂是咱们村想办法建起来的,配方也是咱们村的,好容易把村子里的日子过的好起来,就这样让出去。”
李苗苗早料到张德根的反应,张德根现在私心是越发重了,能愿意把香皂厂交给县里头才怪。
以前把香皂厂握在手里,张德根没少享受权利带来的便利,现在哪里舍得放手,有些东西没有体会过还好,张德根要是能把控住自己,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
“大队长,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我们想要怎么样,能够保住自己就不错了,要是一个不好……”
李苗苗觉得她还是挺心善的,这個时能提醒张德根一句,张德根之前可是摆了她一道的,虽然这并不让她意外,人心在利益的选择面前,太容易变了。
张德根不是没有头脑的人,之前还在纠结手中的权力,被李苗苗这么一提醒,想到什么,脸色一变
“国安媳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大队长真的不明白吗,有时候做人不能太贪婪,一旦利益蒙了心,看不清一些事情,下场往往不会太好。只要大队长你现在清醒的及时,还有抽身的可能,要是真等着人查到香皂厂内部,就不知道大队长你经不经得起查?”
现在一切都是国家的,香皂厂能开起来,也是集体的,并不是谁个人的,但谁不知道张德根打着集体的名义,为了个人牟利。
这样想的肯定不是一个人,说不定已经有人想到这一步,只是还没付诸行动,如果张德根要是这个时候还执迷不悟,不赶紧想退路,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至于李苗苗,现在能提醒张德根,都已经是考虑到今年干旱的情形,想着张德根在某些能力上还不错,对村子里大家伙也还算护短。
“国安媳妇,你是不是听说了些什么,事情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大队长,你这又是何必,问这话的时候,伱心里已经比谁都明白了吧,如果我是你,现在就赶紧赶回去,说不定还有挽回的机会,毕竟一切都还没有发生,或许来得及。”
张德根知道李苗苗从来不是会信口瞎说这样事情的人,都已经提醒的这么明显了,心里也慌了。
“成,我这就回去。”
张德根说着就要往外走,李苗苗看他这样,估计怕是午饭也没吃,这样急匆匆的过来,到底是有些心软。
“大队长,你等等。”
张德根转头停下脚步,见李苗苗往里走,或许是有什么要交给他的,就等了等。
“大队长,这一天下来,怕是没吃什么东西吧。就算香皂厂的事情着急,也不在这一刻,还是先吃点东西,别把身体给累垮了。”
张德根的年纪也不小了,看起来又多了不少白发,形容挺憔悴的,李苗苗感觉他脸上的褶子都多了很多。
张德根这会子心急上火的,听了李苗苗这话,忽然眼窝子一酸
“哎,你这么一说,我还确实饿了。”
“德根叔,原本我不想管这事儿,可到底想想咱们过去也算有交情,才提醒您一句,别在错下去了。利益迷人眼,可您想想盯着香皂厂眼红的人有多少?当初咱们开香皂厂的目的是什么,只不过是想让村子里大家伙过上好日子,最起码不用饿肚子。现在这一点已经做到了,村子人日子过的好了起来,学校也建起来了。”
“国安媳妇,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回去就按你的意思把厂子和配方都交到县里头。”
张德根吃着东西忽然就明白过来,像是忽然醒悟了一般,看向李苗苗脸上都是感激。
有时候一些道理其实很容易明白的,只是身在此山中,迷失了自我。
彻底想明白了,张德根更不敢耽搁,匆匆忙忙的吃完东西,喝了几口水,立马就去了汽车运输部,等会正好有一辆货车回去,他早打听清楚了的,来的时候就是坐这辆货车。
“德根叔,既然你想明白,那我还给你提醒一句,厂子的事情还有配方,你不要经别人的手,直接送到县长那儿,说明你的意思,中间就不要让人传达了。另外还有厂子里的账目和其他,你都要查一遍,并且在县里派人来接手之前,严格看守,别出了岔子。”
李苗苗不是小人之心,之前香皂厂这么红火,张德根又是这样的做派,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人,指不定就有谁已经出手了。
张德根闻言又是一怔,目光一缩,心里庆幸自己好在来找了李苗苗,他居然没想到这一点,真是昏了头了。
李苗苗看着张德根离开的背影,该说的她都说了,能不能来得及,就看张德根的运道了,更多的她是不会去做的。
裴国安回来的比较晚,知道张德根来过的事情。
“你呀,还是心太软了,这次就算出事,也是张德根咎由自取,贪心太过,自然有他该有的下场。”
裴国安没有说香皂厂这么快就出问题,也有他的手笔在里头,欺负他媳妇,就要承受得起代价。
李苗苗的指点自然没有错,但即便是这样,张德根这次也脱不了身了。
看着容易心软的媳妇,裴国安没有把这事儿说出来,张德根这次是栽定了。
“我不过是想着以前他对我还是不错的,也挺照顾,就没忍心,提醒了几句,以后会如何看他自己的运气了,我不会插手的。”
“你这样想就好,既然你指点了他,只要他这么去做,问题就不会很大,顶多被撸了大队长的位置,不会有别的牵扯,但如果他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太过严重的事情,那也是他应得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