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酒楼的包间里空气中弥漫着浓浓地酒精味以及浑浊地烟味。十人一桌的餐桌孤零零地只坐了三个人,显得相当落寞。已经喝得有些微醉的郭思洋抽出烟盒里的最后一根香烟,点燃香烟后郭思洋身体依靠在椅背上,仰头呆呆地盯着天花板上的那盏白色led灯,然后向空中吐了几口无力地烟圈。
各坐在郭思洋一旁的马木泉和钟海帆面面相觑,转而又望着郭思洋。
“郭校长,那…那我这边不会再有什么事了吧?”
尽管上次学生发生的手术住院钟海帆已经支付了医疗费用和其他经济补偿,但当得知郭思洋最终难逃行政处分的时候,钟海帆还是担心自己还会不会继续受到牵连。
这时郭思洋又恢复了刚才吃饭时候的坐姿,眼神迷离地看着桌子上的剩菜,郭思洋往烟灰缸里弹了弹烟头,“现在处罚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怕什么。”
听郭思洋这么一说,钟海帆总算才放下了心,之前一直很担心公司和银行账户会不会被查封。
“郭校长,那下个月你真的不在深南职校担任了?”
“以后我就跟深南职校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以后也不用再来找我了。”
郭思洋说完,拿起餐桌上的小酒杯,把剩下的白酒一饮而尽。
“钟总,以后学校学生实习的事情你也不用再来找我们了。我们合作到此为止。”
作为学生实习就业的第一责任人,马木泉跟郭思洋一样也难逃被撤职的处分,只不过两人的处分还要等上面正式的红头文件下发下来才最终生效。
“郭校长,那你会被调到哪里啊?还继续担任校长吗?”
郭思洋冷笑了一下,说:“钟总,你不会是在看我笑话吧。我能平安落地就已经万幸了,还校长。”
此时钟海帆脸上浮现出尴尬地笑容,连忙解释说:“哪里敢啊郭校长,我们也认识那么年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很感谢你的关照。”
“组织把我调到哪里我现在也不知道。”郭思洋把抽剩的烟头摁灭在烟灰缸上,“校长肯定是没得做的了,做个普通的科员慢慢等退休吧。”
言谈举止之间郭思洋仿佛都表现出一种心有不甘。不但校长的职务被撤掉了,职级也从处级被降到了普通科员的待遇,就连以后的退休待遇也会发生很大的变化。一想到这样的结局,郭思洋郁闷地又想抽一支烟。
郭思洋拾起那包烟盒,看见烟盒里面空空如也,郭思洋直接一拳把烟盒捏扁。
这时马木泉急忙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包烟,从里面拿了一根烟递给了郭思洋,马木泉把烟点上,“校长,我舍不得你啊。”
“你就安心等着退休吧,你还有三年时间就退学了,反正我是挺羡慕你的。”
马木泉也庆幸这次是有惊无险的躲过了一劫,尽管被撤掉了学生实习和就业处的处长职位,但没有被开除掉已经是算万幸了,再熬三年就可以直接退休了。
“校长,没有你的提拔和照顾我也不会有今天。”
作为郭思洋的心腹,马木泉对郭思洋可谓是马首是瞻,郭思洋也很欣赏马木泉的办事作风。
坐在一旁的钟海帆,看着眼前的这对“难兄难弟”在那里相互倾诉,仿佛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多余的人。如今两人双双落难,钟海帆也终究失去了深南职校这个大客户。
在钟海帆眼里,虽然马木泉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但其实他的一切行为都是受郭思洋的指使。之所以能够跟深南职校一直合作,最主要的当然还是因为大家有利益在里面。
也许是因为今晚喝多了的缘故,郭思洋也不像往常那样显得城府,正所谓酒后吐真言,一路在跟马木泉吐露工作上的心声。
正当钟海帆靠在椅背上听的正起劲的时候,郭思洋一把手搭在了钟海帆的肩膀上,醉醺醺地说:“钟总,希望你以后帮其他学校的学生安排实习的时候,多点为他们着想,尽量找跟他们专业相关的工厂企业对接。不要再找这些黑工厂让我们的学生去实习了,不要再让我们的学生失望了。”
钟海帆以为郭思洋今晚是不是喝多了,既然会说出这样的话。难道被撤职之后良心发现了?既然现在才想着要为学生着想,以前干吗去了,在这之前可是想尽办法从学生那里捞好处。
“郭校长说的是。”钟海帆随口应付道,“郭校长,要不今晚早点回家休息吧,我看你今晚已经喝了不少了。”
既然结局已定,失去了合作的机会,钟海帆也不想跟这两人这样耗下去。在钟海帆眼里,既然相互没有了利用的价值,那就不如早点结束,省得浪费大家的时间。
“没事,继续喝。”
郭思洋正要拿起桌子上的那瓶白酒,马木泉起身先把那瓶白酒拿起,“校长,我来帮你么倒吧。”
“马处长,我不喝了。”
钟海帆本想用手挡住自己的酒杯,却又被马木泉推开,硬是又给钟海帆倒满了一杯。
就这样在跟这两人落寞地酒局中钟海帆喝完了最后一杯,最终三人结束了最后的合作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