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琇试图淡定,半带羞涩的甜蜜却还是从眼底跑了出来。难得能见到景琇这样的表情,周围的朋友们乘机揶揄:“哇哇哇,琇琇是不是害羞了?”、“琇琇,想笑就笑啊,我们不会笑你的。”话是这么说的,话音刚落,她们就无情地“哈哈哈哈……”爆笑。
景琇压下臊意,无可奈何地横了她们一眼。她装作从容地取下了季侑言的耳机,提醒她道:“戴着耳机说话很大声。”
季侑言愣了一下,转头看大家暧昧的眼神,也闹了个大红脸。但她看得出景琇是开心的,坦荡道:“没关系,都是好朋友,也没什么是不能给大家听的。”
她这话说得就很讨巧了,濮珈和崔冉她们听得舒心,景琇也觉得愉快。她唇角浅浅的弧度渐渐高扬,季侑言的心跟着景琇的笑飞扬了起来。
“我表现得好吗?”她明知故问,像一只讨要抚摸的大金毛。
景琇用气音笑了一声,伸手温柔地摸了摸季侑言的脸。
太内敛了,一点都不劲爆,崔冉不满意地起哄:“季老师表现得这么好,所以琇琇你是不是应该有奖励呀?”
“亲一个亲一个!”马上就有人跟着起哄。
季侑言知道景琇不是会在别人面前做这种事的人,牵着景琇的手站起身,祸水东引道:“我们是不是赢了崔老师和关老师?这样的大冒险应该输的人来吧?”
崔冉成功上钩,“刚刚没有规定输了的人要大冒险呀。”
景琇淡笑道:“嗯,刚刚说输的人要喝酒,但没说清楚怎么喝。这样吧,差几题,一人喝几杯怎么样?”
看戏的人才不在意看的是哪家的戏,有戏看就很开心,都连声说好。景琇坏心眼地亲自倒酒,倒了红的,假意要去掺白的,吓得崔冉和关以玫嗷嗷直叫,也顾不得讨价还价,连忙夺了酒杯认下了这个惩罚。
含泪喝下了四大杯的酒,崔冉放话“琇琇你给我等着”,刚有点气势,她就货真价实地打了个酒嗝。
大家霎时间又笑得前俯后仰,季侑言搂着景琇的腰,埋在她的肩头忍俊不禁。
卓凛向她们投来似有似无的目光。
景琇察觉到了,回望了过去,卓凛对着她笑了笑,转开了眼。景琇微微蹙眉,无意识地蹭季侑言的发顶。
“下一个谁来挑擂?灭灭这两人的气焰。”濮珈挑拨大家。
“我来吧。”陶行若自告奋勇,拉着明显还在状况的阮宁薇往场中央走。
阮宁薇坐到了陶行若的对面,一脸呆萌。她为什么要灭她萌的cp气焰?
陶行若选择阮宁薇来说,自己来猜。她一眨不眨地盯着阮宁薇的唇,目光专注又深情。阮宁薇被她盯得心砰砰直跳,满面绯红。
大家都调侃陶陶铁面柔情,怀孕眼盯得人家小阮脸都红了,不得了不得了。
季侑言一边跟着起哄,一边和景琇咬耳朵:“陶总和宁薇现在是什么程度了?”
景琇嗔她道:“你怎么这么八卦,我哪里会知道?”
季侑言揶揄道:“是我八卦还是你八卦?是谁还八卦地调查人家?”
景琇轻轻笑了两声,没有反驳。她看着对面暧昧丛生的陶行若和阮宁薇,脑海中闪过曾经酩酊大醉、抱憾终身的陶行若,满目释然。
陶行若和阮宁薇默契度不错,只输了季侑言和景琇一题。罚酒的时候,季侑言凑上去给陶行若助攻,挖坑要让她们喝交杯酒才行。
笑闹完,卓凛站到了季侑言的身边,偏头不知道和季侑言说了什么,季侑言绽放出灿烂的笑。
景琇站在不远处望着两人,蹙了蹙眉,默默地抬起手中的酒杯啜了一口。
陶行若和阮宁薇过后,游戏又玩了两轮,依旧没有任何人超过季侑言和景琇的记录。大家都觉得没希望了,决定转场去下层的酒吧里换游戏继续,就不信景琇可以所向披靡到最后。
酒吧没有外面的酒吧那样宽敞,然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对十几个人来说绰绰有余了。动感的音乐响起,服务生把零食、酒和骰子送上来,灯红酒绿,玩闹的氛围更足,大家都放得更开了。
什么骰子游戏、划拳游戏、投飞镖、打气|枪、九九乘法表……轮番上阵,季侑言即便没玩过也学得飞快,几轮下来,她竟然就没有中招的时候,给景琇赚足了面子。
大家惊叹之余,更是被激起了胜负欲,卯足了劲一定要看季侑言错一次。
又换了个游戏,叫手口不一。游戏规则是大家喊口号,喊完口号其中一人一手拍大腿,一手比划出一个数字,笔划的同时嘴里必须报出除这个数字外的其他数字。
季侑言的常胜记录,从这个游戏开始崩坏了。
游戏顺时针开始,景琇报完数后就是季侑言。景琇拍大腿比划出了一个“5”,顺利地报数:“4。”
大家失望地加快速度喊“说一套做一套,手口不一”,口号一结束,季侑言轻碰大腿,比出了一个“耶”的姿势,喊道:“二!”
喊完她就反应到哪里不对。
心心念念的目标实现了,所有人反而难以置信地愣住了。下一秒,哄堂大笑。“哈哈哈,抓到了吧!”
崔冉学着季侑言的样子,笑得合不拢嘴:“耶,这是二。”
“哈哈哈哈哈,季老师真是个表里如一的人。哈哈哈。”
濮珈已经把酒满上递给景琇了,“来来来,庆祝你找到这么实诚的伴侣。”
季侑言捂脸,趴在景琇的肩头撒娇:“阿琇我错了。”
景琇被季侑言的姿态可爱到,愿赌服输,接过濮珈的酒安慰她道:“没关系。”她仰起曲线优美的脖颈,似有似无的喉结上下滑动,干净利落地把整杯酒一饮而尽。
喝完,她面不改色地倒过酒杯,一滴不剩。
气氛被引燃,大家喊了声“好,爽快”,兴致勃勃,迫不及待地开始了第二轮。
很好,第二轮季侑言艰难地躲过去了。然后,第三轮,季侑言比着一个“1”,实诚地喊了一声“1”,第四轮,第五轮,季侑言都每次想好了不要中招,结果每次一伸手就说了老实话。
景琇被灌下了一杯又一杯的酒,季侑言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出去上个洗手间。”季侑言试图尿遁。
大家都是人精,哪里看不出来季侑言的意图。“别介,再玩两局嘛。来来来,我们换个游戏,这游戏太欺负我们小季老师了。”
“对对对,我们换游戏,季老师你可不能当逃兵哦。”
季侑言为难地看景琇,景琇酒喝多了,眼睛在灯影下泛着浅浅的水波,别样柔媚。她扣住季侑言的手,轻声道:“没事。”
季侑言露出笑,叹了口气决定继续。
但大家已经摸准了季侑言不擅长这种需要手口配合的游戏,换的游戏也全是这种类型。再加上大家有意要逗她,季侑言屡屡中招。
难得季侑言可以和大家这样其乐融融,景琇无意扫兴,纵容大家闹她,灌下了一杯又一杯的酒。
又一次出错,季侑言看景琇明显有了醉意的双眸,按下景琇准备喝酒的动作,讨饶道:“游戏玩好久了,我们玩点其他更嗨的吧。这个惩罚,我自己来吧。”
关以玫饶有兴致道:“什么更嗨的?”
季侑言笑道:“濮姐不是说想象不出我唱摇滚吗?我给大家唱首歌助兴吧。”她站起身,故意摇了摇自己的雪纺裙摆。
穿这样的衣服唱摇滚?大家都乐了。虽然很想一鼓作气把景琇灌醉,但季侑言注视着景琇,明显是心疼的眼神,再闹下去可能就不是开心了。大家相视一眼,都有分寸地收手答应了提议。
卓凛跟着起身,提议道:“我给你伴奏?”
季侑言眼里浮现出怀念的神采:“求之不得。”
乐队的其他人都自发地跟着上去了。今晚他们本来就有准备给大家表演助兴,所以乐器都已经在台上摆好了。
几人和季侑言沟通了一番,折中定了大家都相对熟悉曲目,调试好了,便让人停了场内的音乐。
灯光聚焦在酒吧前方的舞台上,季侑言握着固定的麦克风支架,站在舞台的正中央。
她仙气飘飘的裙子真是和其他所有人格格不入,大家忍不住发出嗤笑的声音。
景琇置若罔闻,她锁定着季侑言,眼眸如水。
等到气势磅礴的鼓声、贝斯、吉他、琴声……响起,季侑言撩起头发,跟着音乐轻轻摇摆,周身的气场就陡然完全不一样了。大家的笑敛了起来,只觉得身体开始跟着音乐沸腾了。
又一声有力的鼓声落下,季侑言低沉浑厚的嗓音应声响起,唱腔美丽又不失力量,收放自如,穿破了躁动的乐器声,又与乐器声完美地融为一体。
在迷幻的灯光里,她像是一颗耀眼的星星,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光芒,夺人眼球。
副歌的最后,她少有地甩了一个头,大气狂野中又不失优雅,性感漂亮得一塌糊涂。全场气氛燃到了极致,大家都站起了身开始摇摆,没有人还在注意她穿什么了。
“你家季老师可以的,真的有一手啊。”一曲终了,濮珈意犹未尽地惊叹。
景琇哼了一声,盯着台上转不开眼,神色间是显而易见的骄傲与迷恋。
在大家的强烈要求下,季侑言和卓凛商量,给面子地又唱了一首。等季侑言唱完下台,沙发上只剩下景琇了。其他人早已经坐不住,合着音乐滑入舞池跳舞了。
景琇抽了纸巾,细致地帮季侑言擦额角的汗,轻轻道:“你和卓凛配合得很好,很默契。”她们站在舞台上,在曲终之时相视而笑,像是和台下切割成了两个世界。
季侑言被音乐燃沸起的血液还没有冷下来,犹在兴奋中,一点都没察觉到景琇的酸意。她肯定道:“这两首歌我们以前经常演奏的,所以磨合得很好。不过太久没有唱了,其实我刚刚有唱错和抢拍的地方……”她兴致勃勃地给景琇总结自己刚刚的表演。
景琇看她一眼,抿了抿唇,把擦汗的纸巾紧紧揉成了一团。
等季侑言说完了,景琇忽然拉着她的手腕起身:“走吧,一起去跳舞。”
季侑言看着舞池里的群魔乱舞,弯了弯唇,不疑有他地跟着景琇过去了。
等到了舞池,景琇松开了季侑言的手,撩起了自己的背心和衬衫,露出了紧实的小腹和柔韧的腰肢。
季侑言惊愕,下意识地去抓景琇给衬衫下摆打结的指头。
景琇打好了结,反手抓住了季侑言的手,带着她放到了自己腰肢的两侧。
手下肌肤柔润如玉,季侑言不由自主地动了动五指,轻轻触摸。
景琇喉咙动了一下,白皙的面上泛着绯红,眉梢眼角都染着媚意。“热。”她语气里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而且你以前不是想学肚皮舞吗?我今晚教你。”季侑言学什么都很快,除了跳舞。比赛的时候,季侑言教景琇唱歌,景琇陪季侑言练舞。后来在一起了,当做情趣游戏,季侑言偶尔会缠着要景琇教她跳舞。
季侑言鲜少见到这样外放娇媚的景琇,猜测她应该是醉得有些厉害了。她还没有回答景琇,景琇就已经搭着她的肩膀扭动纤柔的腰肢了。
她的眼神似笑非笑,分外勾人;身姿曼妙,随着摆动,小腹上的马甲线若隐若现……季侑言眼睛都看直了,觉得自己的触碰着景琇腰肢的掌心仿佛要因为摩擦而烧起来了。
空气变得越来越焦躁了。景琇勾唇,收回了搭着季侑言肩膀的手,撩了一下长发,似乎是准备转身放开了跳。
季侑言却眼疾手快地扣着她的腰把她揽入了怀中,声音低低的,“我们回房跳好不好?”
景琇不解地看她。
季侑言亲了亲她的脸颊,贴在她的耳边,手顺着腰窝往上爬,连哄带骗道:“你不是说热吗?那我们跳更凉快一点的。”
“那种不穿背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