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凯南这才将将缓过来。
聂津用关爱小动物的眼神时时刻刻关注着阮凯南的一举一动:“要再来一杯吗?”
“不用了。”
阮凯南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你别告诉我,其实妖是一种真实的存在。”
聂津看着阮凯南的眼睛,严肃且认真:“没错。”
“你能接受这一点,我也好做许多。”
一听这个,阮凯南看着聂津的眼神果然变了。
一手摔了手里的玻璃杯。
可想象中的杯子碎裂的声音并没有传来。
只见,正以完美抛物线弧度飞往地面的玻璃杯,凭空停顿在半空中。
阮凯南还来不及惊讶,那个玻璃杯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疾不徐的放回了茶几上,就差温馨的放在阮凯南手心里了。
白轻轻严肃道:“其实,你已经相信了我的说法,不是吗?”
“有些东西,早晚要物归原主,何必强求。”
不得不说,白轻轻这两句话说得,直接把她推上了大师之列。
阮凯南:“雕虫小技而已,你别想骗我。”
“快把我的东西还给我,看在聂津的面子上,你们闯进我家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
“但请你们一家人,永远不要出去在我面前。”
“身为受害者,我这点要求不过分吧。”
宴千溟一拳砸在手边的沙发上,就要发作。
白轻轻的一只纤手轻轻敷在他的大手上,“别……”
短短一个字,已经证明了太多太多。
宴千溟沉默不语。
白轻轻拉着他那只手,藏在身后,就好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小秘密一般,即带着少女的羞涩,又带着些许只有女人才有的娇媚之态。
尽管阮凯南对眼前这一家人没什么好印象,但也不得不承认,李导挑人的眼光格外刁专。
要说眼前这女人美吗?
很美,但阮凯南所见过的,能和白轻轻并肩齐驱的女人,并不是没有。
而有这般气质和美貌的,白轻轻绝对举世无双。
然后,这个女人但他面前说,她不是人。
她是九尾妖狐狸。
这个,正常人都接受不了的好不好!
阮凯南默默攥紧了拳头,几乎咬牙切齿:“我再说最后一遍,把东西还我!”
“叔叔,这回你信了吧。”
“妈妈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叔叔不要凶宝宝的妈妈好不好,妈妈是好人。”
阮凯南瞪大眼睛,就这么看着一个活生生的奶娃,在自己面前变成了一只毛茸茸的,想着九条尾巴的小奶狐。
而此时此刻,小奶狐正宗他那一双毛茸茸的纤细的小毛爪不停摇着他的手臂。
这种感觉,让他有点飘是怎么回事?
这是狐狸精啊。
正常人简单这么神奇且惊悚的一幕,不是应该害怕的吗?
可是,小奶狐的肉垫爪爪真的好软,还有这软软糯糯的小奶音。
正常人类都受不了的好不好。
想到这里,阮凯南动作僵硬的把小奶狐抓起来,举到半空中,仔细端详:“你真是狐狸精?”
“是呀,阮叔叔你别碰宝宝痒痒肉肉呀哈哈哈哈哈。”
“回来。”
眼看着自己崽在陌生人的怀里撒欢,宴千溟的脸色越来越沉。
小奶狐大笑的小奶音瞬息湮灭在空气中,小奶狐完全被毛发所遮掩的脖子一僵,机械似的转头看去。
只见老父亲的脸,已经比锅底都黑了。
小奶音四腿一软,几个起落,飞扑道老父亲怀里:“爸爸,你永远是宝宝在这世上最爱的男人。”
宴千溟看着拼命在自己怀里撒娇的男人,刚刚还有点被打击道的心情,瞬间好转。
他也好奇,这娃怎么什么时候都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可就是这样的奶娃,总是在不经意间,治愈了他常年无法摆脱的心底阴霾,治愈了他被终年笼罩的阴影。
他不自觉的抱紧了怀中小奶狐。
意见这个,小奶狐转眸冲白轻轻得意一笑。
看吧看吧,就是这么撒娇。
妈妈,你可得看仔细了。
毕竟宝宝长大了,就不能总干这些只有小孩子才做的事情了。
对上奶娃的得意炫耀,白轻轻唯有一阵沉默。
她跟一个奶娃计较什么,这么轻轻松松的事情,她还用一个奶娃教?
哪知宴千溟竟认真看着她,那询问的眼神,简直不要太明显。
白轻轻:“……”
“咳!”
完全被忽视的正主不禁干咳出声:“你们一家,能不能尊重下被你们伤害过的人。”
“阮叔叔受伤了吗?”
“宝宝没看出来呀。”
“阮叔叔,说谎的小孩是小狗狗呦。”
阮凯南整个人风中凌乱。
所以,他现在已经到了,在自己家都被嫌弃的地步了吗?
阮凯南闭了闭眼睛,他是真的不想接受这个现实。
然而现实总是无情的。
宴千溟:“既然清楚了,那我们可以走了吧。”
“妈妈,宝宝今晚可以跟爸爸妈妈一起睡吗?”宴宝立即变回奶娃模样,窝在白轻轻怀里,很认很认真的询问着。
仿佛在宣告着,这个答案,就是他的全世界一般。
“好啊。”
对上那边母慈子孝的一幕,老父亲就是好没有什么打扰不对的自觉:“你跟别人约好了。”
“你忘了,你交过你什么吗?”
奶娃的小脸一僵,紧接着就可怜巴巴的望着聂津:“聂叔叔,对不起。”
“宝宝是真的真的太喜欢和妈妈在一起了。”
“毕竟一个人能和妈妈亲近的机会就这么几年……”
“回去吧。”
聂津直接松口。
原本,这娃就是被亲爹硬塞过来的。
既然轻轻的身体已经好了,那他也没必要一定要留一个奶娃在身边,不是吗?
宴千溟神色阴沉的看着聂津:“轻轻才刚恢复人形,怎么带孩子。”
“难道你和轻轻的交情是假的吗?”
聂津:“……”
他就没见过,这么自来熟的人类。
怎么好像,是他欠了宴千溟什么事情似的。
聂津也不客气:“宴宝这么乖,当然知道怎么照顾妈妈了啊。”
“宴宝,你说呢。”
“是啊是啊,宝宝最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