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头望着眼神坚毅的宴千溟,心底暖暖的。
这仰慕的小模样,成精,是属于他的啊。
聂津不绝攥紧了垂在身体两侧的拳头,眼底仿佛有暴风侵袭,浓重的黑暗,席卷他的眼底。
“聂津!”
昌宇吓得脸色煞白,大叫声脱口而出。
聂津被叫得清醒过来。
眼底恢复一片清明。
白轻轻闷闷看着昌宇:“大吼大叫什么,聂影帝还能吃了你吗?”
昌宇缓缓松了口气。
据说,但凡有意识,有思想的生灵。
只要有心,只要重情重义。
那在那个生灵所认知的世界崩塌之时,就是心魔滋生之始。
浓烈的怨恨与不甘,将成为心魔疯狂滋生的养料。
一旦滋生,永不覆灭!
还好,昌宇只是刚刚有这个念头,没酿成……
不好!
有这种念头的昌宇一震,立即甩掉心里根本不该有的想法。
他看着昌宇的眼神,已经从之前的敬重与崇拜,变成了深深的惶恐。
几天相处,他们同在一个屋檐下。
昌宇心底,早已把聂津当成了朋友,但成了虽有神格,却无神威的大好人。
甚至在他工作遇到瓶颈的时候,聂津还会主动上前帮忙。
不论是修炼上的,还是表演路上的。
一向温润儒雅的聂津,都是最好的良师益友。
昌宇甚至怀疑:这么完美的人,怎么就让他遇到了?
现在看来,不论是人,是妖。
都不可能绝对完美。
昌宇松了一口气:“聂津,你还好吧。”
聂津微微低着头,抬手揉了揉他发痛的眉心:“没事。”
宴千溟看着这样的聂津,略有所思。
白轻轻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好了?”
宴千溟温和点头,把小渣女往怀里拉了拉,无形中护得更紧了。
小渣女没看到,并不代表他没看到。
这只狼,对他的小渣女有野心。
好不容易才给奶娃找到妈,他可得看紧了。
而白轻轻只觉,这人忽然太腻歪,不太对。
本能挪了挪身子,和宴千溟拉开一丢丢的距离。
恩,就是别人看不出来的那种。
这样,能让她心里感觉好受一些。
白轻轻一愣。
她为什么要难受呢?
手,不自觉的按住胸口,白轻轻只觉今天这反应,简直莫名其妙。
宴千溟却贴心的问:“不舒服吗?”
“要不,你先回去休息。”
“我把我们商量好的事情转告你就好。”
白轻轻果断拒绝:“快说正事儿。”
“我现在对天发誓,孙倩的复活,和我的尾巴没有一丁点关系!”
对上认真的白轻轻,所有人都沉默了。
聂津和昌宇不信就算了,为什么宴千溟也这个表情。
好歹,他们两个人认识的时间比较长,还顺带领了证。
他们的默契呢?
白轻轻看着宴千溟的脸色越来越黑。
昌宇非常及时的调节气氛:“这不怪宴总吧。”
“毕竟我们几个人只见,就你和孙倩的仇恨最深,你又有这种前科。”
“什么前科!”
“姑奶奶就算在山里的时候,也从来没干过违法乱纪的事情。”
眼前忽然浮现,她曾经的邪念,直接脱口而出:“就是农户家的鸡又肥又香,我都能忍得住!”
宴千溟满脸狐疑的看着自家小狐狸:“你确定,你忍住了?”
白轻轻撇过头去,根本不想去看宴千溟:“我可是一只有底线的狐。”
“就算野鸡被我吃绝种了,我也不会去碰不属于我的鸡。”
短短几句话,可谓是中气十足。
宴千溟的嘴角一抽,不住夸奖了一声:“不错。”
“你的确是只有底线的狐。”
昌宇第一个听不进去了:“那个,这个,有什么好夸奖的吗?”
“还有轻轻啊,鸡吃完了,你不会自己培养吗?”
“为什么要眼看着你的食物绝种。”
白轻轻愣愣眨巴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一拍脑门:“对呀!”
“回家我就去养!”
宴千溟横了昌宇一眼,严肃警告:“不许养。”
“想吃,我让人开几个养鸡场,你不许把那些东西养在家里。”
“那后山哩?”
“后山那么大的地方,应该能建好几个养鸡场了吧。”
原本,宴千溟是想拒绝的。
可当他对上白轻轻这满眼希望的光环之后,宴千溟不禁咽了咽口水,犹豫了。
“后山一定可以吧。”
小狐狸等不到想要的消息,急得团团转。
宴千溟咬紧牙关:“不可。”
“宴千溟,你别太过分!”
“大不了,我搬出去住!”
对上小狐狸一双快要喷火的眸子,宴千溟心底一颤,依旧不肯松口。
他已经能想象得到,整天生活在源源不断的鸡叫声中的吵闹生活了,可看小狐狸就快和他闹分居,顿了顿,他还是做出让步:“不会短了你的吃食。”
“还有,如果你表现好的话,我可以考虑,每周亲手给你做一顿饭。”
这个宴总做出的巨大牺牲。
在小狐狸眼底,完全没有诱惑力。
她用看怀疑的小眼神,把宴千溟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的仔细打量了一遍:“你?”
“算了吧,还不如带我和宴宝去炸鸡店。”
被小渣女嫌弃的宴总,默默攥紧了拳头:“你别后悔!”
“后悔?”
“我有什么后悔的!”
“就你这一天天就想着赚钱的人,怎么会懂美食的最终奥义。”
说到这里,她还大度的挥挥手,一只胳膊大咧咧的搭在宴千溟肩膀上:“放心,你不会做饭,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毕竟你这个人,还不错。”
“我是可以考虑陪你百年的。”
“我们做狐的,就是讲义气。”
宴千溟面无表情的道:“所以,我应该感动吗?”
白轻轻斜眼看他:“难道不是吗?”
“你怎么有种被人渣了的样子。”
宴千溟嫌弃拍掉小渣女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还掸了掸肩头根本不存在的灰尘:“难道不是吗?”
“生了娃就不要了,我这亲手把娃拉扯大。”
对上宴千溟越来越黑的俊脸,她艰难咽了咽口水:“呃。”
“你好惨。”
“所以,你怎么补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