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独孤羡在转身将要离去时,听到了乔浅月这话,然后……
他就直接僵在了原地!
都是成年人,虽然有些事情独孤羡并没有记忆,可是,就算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更遑论是独孤羡这个自小长在皇宫的人?
他自然明白乔浅月所谓的“不可告人”的事儿指的是什么,正因为明白,所以……
“其实,我也可以不走的!”
独孤羡转回身,看着乔浅月神情无比正经的道,“就算我不回去,铜铁城有涂河和梁实他们,其实也生不出什么大乱子,再说了,我只是一个没有修为的废物,回去也做不了什么……”
留下来的诱惑,很大!
大的独孤羡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改变主意!
“呵呵!”
乔浅月闻言,轻笑一声,然后直接转身看向山洞中翻涌的灵眼,沉声道,“我现在有了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已经没有了心情想那些不可告人的事情,再说了,我就算是有心情也没有时间,所以……”
“你哪里来的,给我回哪去吧!”
山洞中发生的一切,让她经历了一场失望落空!
都是第一次当人,她可没必要让着谁!
所以……
她的心情,独孤羡有必要跟着体验一回!
果不其然,独孤羡听到乔浅月这话,脸色当即一黑。
乔浅月见此,嘴角忍不住微勾……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看着独孤羡和自己一样,她就平衡了!
“司天阁的邀请函再次送到的时候,你别忘了来通知我……”
见独孤羡不回答,乔浅月径自道。
独孤羡闻言:“!!!”
他都不想走了,哪里还想管其他?
可是……
不管他想不想走,乔浅月都是不想留他的!
留他下来干什么?
耽误他每日泡药浴吗?
在乔浅月的眼里,独孤羡每日泡药浴锻造身体,是比她吸收灵眼的灵力还要重要的事情,耽误不得!
最后,独孤羡还是在乔浅月再三的驱逐之下,恋恋不舍的走了,独孤羡走后,乔浅月当即用一堆凶兽肉和饭桶做好了交涉,将它留在了山洞口驻守,自己则是一脑门扎进了山洞中……
深山寂寥。
深山中的洞穴更加寂寥!
除了鸟鸣兽吼声,就只有树叶随风飘动的声音偶尔传来……
乔浅月就这样在山洞中待了许久,她的身体仿佛化成了一个饥渴了许久的恶汉,看到了珍馐美味后,就直接扑上去狼吞虎咽……
灵力与她而言,就是那珍馐美味!
她饥渴的吸取着灵眼之中的灵力,而那些进入她身体中的灵力,更是滋养着她的身体,让她整个人不管是容貌还是气质,都在不知不觉间发生着改变……
山洞之中,灵力翻涌闪动,最后汇入乔浅月的身体,这样的画面,在持续的发生,而与此同时……
远在万千里之外的盛京城。
还是那座隐藏在闹市之中看似平平无奇的宅院。
这日宅院之中的老者,依旧坐在一面镜子前,目不转睛的看着镜子里面倒映出的景象……
老者须发皆白,发尾和眉尾还带着烧焦后残留的痕迹,全神贯注的看着镜面的他,像是根本没有发现突然有造访者来临一般,及至那人的黑袍已经撩过他的影子,和他的影子重叠,他都四稳八座,不曾有丝毫的动摇……
“盛枭,是你那小胖弟子没有将本座约你相见的消息传达给你吗?”
嘶哑的声音,从黑影之中缓缓传来,隐隐的还带了一抹怒气。
“你说袁小求啊?”
焦黑老头儿,也就是盛家那位声名赫赫的先家主,乔浅月的师父盛枭闻言,不置可否的道,“他可没那么大的胆子,敢私自截下你传递给我的消息!”
“那你为什么不去见本尊?”
黑影闻言,当即沉声道,“没想到一别经年,你的架子竟然变得这么大了,就连本尊想见你一面,都要亲自来找你才行!”
说到最后,黑影的怒气蒸腾,就连盛枭烧焦的头发胡须,都被吹了起来……
“说话就说话,这么生气干什么?”
盛枭见此,终是转头看了黑影一眼,一边按下自己翻飞的头发和胡须,一边撇嘴道,“没看到我忙着呢?说什么我的架子大,让你亲自来见,以前你来找我的时候少了?怎么不见你如此生气?不过是你现在的地位变了,司天阁的掌祭司当久了,君临天下的日子过久了,你就下意识的以为,所有人都该对你的召见趋之若鹜……”
说着,盛枭缓缓从地上的蒲团起身,终是不再和黑影有着高低的位置差距,直视着眼前的黑影,缓缓道,“澹台明德,我是盛枭,不是你司天阁的属下,我不归你管,你也管不到我,所以……”
“你约我相见,我就必须要去见你吗?谁规定的?你的司天阁吗?”
澹台明德!
正是司天阁掌祭司的名字!
只是放眼整个苍山圣境,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屈指可数!
就连司天阁的那些个长老,都只知道司天阁的先掌祭司复姓澹台,至于司天阁如今的掌祭司大人,他们只知道他是先掌祭司的关门弟子,至于他的身份,来历,姓甚名谁,无人知晓,可是……
盛枭不一样!
盛枭偏偏就是知道澹台明德叫什么的人!
他不光知道他叫什么,还知道他的身份,来历……
知道他的一切!
更知道,他当年并非是真的想接手司天阁,成为这苍山圣境之主的!
“你!”
司天阁掌祭司澹台明德闻言,当即一噎。
掩在黑袍之下的黑影,看向盛枭的气息都变得有一瞬间紊乱!
就……
好气!
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了!
不!
更准确的说,是在司天阁的先掌祭司陨落后,除了盛枭,就没有人敢在直呼他的姓名,更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了……
“我什么我?经年未见,你若是来找我叙旧的,那我们就坐下来好好的叙一叙!”
盛枭见此,对澹台明德的怒火视若无睹,缓缓走到一旁的茶台前,倒了两杯茶,道,“你若是来找我打架的,那我陪你打一架也无妨,毕竟我离开苍山圣境这么久,想必你独孤求败,也寂寞的很……”
放眼整个苍山圣境,能够和眼前这个男人一战的人,除了他,就没有别人!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就没有人值得澹台明德出手!
当然……
也没有人敢对司天阁的掌祭司大人出手!
“打架?你和本尊?”
澹台明德闻言,黑影当即黑袍一挥,恍惚间一道轻蔑的目光扫过,冷哼道,“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神魂半伤,就连形体都变得不堪入目,就凭你现在这样子,本尊可不想胜之不武!”
“不堪入目?你说谁不堪入目呢?”
盛枭闻言,当即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放在了茶桌上,指着澹台明德气急败坏的道,“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德行,也好意思说我?你还真是老鸹趴在猪腚上,只看到别人黑了啊!”
“我就算是伤的丑了点儿,也只是暂时的!很快我就能变回以前仙风道骨的模样,可是你呢?”
“连形体都搞没了的家伙,不人不鬼的,也好舔着脸来嘲笑我,我看你怕不是疯了?”
要说乔浅月的嘴皮子功夫从哪里来的,其实……
还真说得上是家学渊源,因为……
作为她师傅的盛枭,怼起人来那也是一把好手,只不过是三言两语,就把澹台明德给气的周身乱颤,七窍生烟!
眼瞧着澹台明德周身的气息快要暴走,怼人怼的正欢的盛枭当即察觉了危险,毫不犹豫的举白旗投降道,“别!别生气!是你先人身攻击我的,我只是反击而已,咱们都是老朋友了,犯不着因为这点儿小事儿就动真格的,你也不看看我伤的这么重是为了谁?”
澹台明德闻言:“……”
掩在黑袍之下的一双黑眸,依旧怒火蒸腾的瞪着盛枭,仿佛下一秒就要和他大打出手一般!
“是因为你那宝贝女儿啊!”
盛枭见此,赶忙道,“要不是为了让你那宝贝女儿领会天道奥义,我怎么会伤的如此之重?澹台明德,咱们都是讲道理的人,我因为你女儿受了伤,你可不能在这种时候趁人之危!”
他的修为若是在鼎盛之时,却是能和这黑不溜秋的家伙不相伯仲,可是……
他现在不是受伤了吗?
真要打起来,他肯定是打不过澹台明德的!
盛枭也就是嘴上不饶人而已,又不是真的傻,好汉还不吃眼前亏呢,他怎么可能会吃这样的眼前亏?
“你还好意思提本尊的女儿!”
可是,听到盛枭这话,澹台明德却更生气了,直接上前一步,一把拎起来盛枭的领口道,“本尊找你,就是想问问你,本尊的女儿和你那外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外孙?”
盛枭闻言一愣,老眼微闪道,“什么外孙?”
完了完了!
兴师问罪来了!
他就知道,澹台明德找他,绝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独孤羡!”
澹台明德咬牙切齿的道,“盛枭,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是盛莱的儿子,不知道他是你的亲外孙!告诉本尊,他和月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月儿怎么会和他在一起,还成了未婚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