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近些年来,铜铁盟取消了像过往铜铁征收的过路税银不说,竟然还将西山的一半矿口都卖给了冶金门!”
这件事儿,袁求也是到了铜铁城仔细打探了一番之后才知道的,想必不止是他和疏师兄,就连远在盛京城的如今盛家主,也被蒙在鼓里!
“私卖矿山?”
乔浅月闻言,眉头忍不住的一皱,下意识的看了梁善一眼。
在乔浅月的目光之下,梁善心虚的缩了缩脖子。
“何止私卖矿山,他们的罪名还不止如此!”
袁求闻言,忍不住的道,“小姐你是不知道,梁氏兄弟有多可恶,你以为他们只是偷偷的将西山的矿口买了一半就忘了?他们卖的是西山如今还有铜铁产出的矿口!”
“西山的矿脉开采日久,如今已经很多矿口根本产不出多少矿来了,也就成了废矿口,可是梁氏兄弟倒好,他们将废矿口全留着,背着盛家将西山好的矿口全都卖给了冶金门!”
“他们这么做,哪里是只偷偷买了一半的矿口而已?他们分明是已经将整个西山矿脉全卖了!”
乔浅月闻言:“!!!”
眉头忍不住的一皱。
不光乔浅月,就连独孤羡听到袁求这话之后,脸色都变得有些暗沉。
盛家在铜铁城有多少矿脉,能够产生多少利益,两人其实根本不关心,可是……
铜铁城的势力强弱,就是以矿脉持有来划分的!
如此,他们也算是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一到城门口,冶金门的少门主就敢直接围追堵截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
原来盛家早就在不知不觉间,失去了对铜铁城的执掌权,只是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小姐,这些事情,即便是我们,也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深入矿脉之后才查探出来的,想必盛家那边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收到消息,就是因为这个……”
袁求见此,冲着梁善冷哼了一声,道,“他们藏得真的很好,若非有心之人,根本就察觉不了端倪,还是小姐你能掐会算,派我们提前过来查探了一番,这才让他们无所遁形……”
说到这里,袁求顿了顿,道,“还有,小姐,我们今日在西山矿脉查看的时候,梁氏兄弟匆匆赶去,让冶金门那边开采矿脉的矿工,重新换上了铜铁盟的衣衫,插上了铜铁盟的大旗,我原本还在好奇,他们为什么突然有这番动作,直到看到了小姐留在城门口的记号,我们才知道原来小姐已经到了!”
乔浅月闻言,眉头已经皱的死紧。
盛疏见此,上前一步,沉声道,“小姐是璇小姐的记名弟子,在外行走代表的就是璇小姐,璇小姐是盛家旁系中血统最尊贵的小姐,就连如今的家主都要对她礼遇三分,想必梁氏兄弟是知道了小姐的身份,所以提前赶去查缺补漏,以防私卖矿口的事情曝光!”
“什么私卖矿口?”
袁求听到自家师兄这话,当即一脸义愤填膺的道,“都说了他们这就等于是私卖矿脉!整个西山!那可是整个西山的矿脉啊!就这么被他们私底下给偷偷的卖完了!那可都是盛家的基业啊!”
良善在听到袁求提及私卖矿口一事时,就已经吓得委顿在地,如今又听到两人这话,当即吓得满头冷汗,两股战战……
“……”
乔浅月见此,目光幽深的看了梁善一眼,然后道,“好了!此事等我们到了铜铁盟之后再议!”
他们现在还在半路上,四周人来人往。
铜铁盟的矿脉被卖,盛家的基业断送,这样的事情,乔浅月可不想闹得人尽皆知。
“好,听小姐的!”
袁求闻言点了点头,然后,抬脚就往梁善身上踹了一脚,冷声道,“等到了铜铁盟,我再好好的跟你算账!”
乔浅月或许对盛家的基业没有什么归属感,就算是盛家的基业被倒卖,她也未见得有多生气,可是……
袁求不一样啊!
在袁求这个小财迷眼中,盛家的基业,那都是他家师尊的钱财!他家师尊的钱财,就是他们师门的钱财!
他们师门的钱财,可以不给他花,可是去不能被别人偷走啊!
这是原则性问题,梁氏兄弟的所作所为,无疑是碰触到了袁求的底线!
“啊!”
梁善被踹的哀嚎了一声,见一行人离去,期期艾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一瘸一拐的跟在一行人身后,往铜铁盟而去……
与此同时。
另一边。
从冶金门出来的徐茂一行人走在铜铁城的街道之上,一行人满脸漆黑,一副要去杀人的架势,当即惊得路上的行人四散……八壹中文網
“门主,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纳兰棋神色如常的看着四周散去的百姓,老脸之上满是凝重的道。
“有什么奇怪的?”
徐茂闻言,眉头一皱,“先生是说他们都避着我们?坤儿在城门被抓,城中想必早就传开了,如今我出来,他们自然能猜到我要去干什么,不四下避开,难不成还来撞我的枪口?”
这些个百姓,最会趋利避害!
他们怎么可能敢在这种时候触他的霉头?
“老朽说的不是这个,而是司天阁行馆的反应……”
纳兰棋闻言摇了摇头,道,“乔月一行人绑着少门主去了司天阁行馆,二长老乃是我们纳兰家的小姐恩师,司天阁行馆的管事殷富贵更是和我们纳兰家关系亲厚,更被门主喂养的膘肥体壮,按说,他得知了少门主被擒之后,理应直接帮我们救出少门主,并且惩治了那个乔月才是,可是……”
“司天阁行馆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徐茂闻言,眉头微皱。
“门主,殷富贵此人也最善趋利避害,能让他置我们于不顾的,只有更大的威胁,或许,我们都小瞧了那乔月?”
纳兰棋人老成精,几乎是转瞬,就猜到了大半真相,可是……
“我小瞧她?”
徐茂闻言却是冷哼一声,看着纳兰棋道,“纳兰先生有所不知,她只是青兰宗那个盛家小姐盛璇名下的记名弟子而已,以前不显山不露水,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她的存在,也就是这次青兰城的城池大比吧,她才崭露头角,可即便会如此,传言都说她练成了青兰宗的不传之秘易髓功法,在青兰城的城池大比上,她也只用了两次,据说实力也就那样吧,青兰宗之所以能赢得了城池大比,靠的还是名叫青阳和青梅的两个弟子,至于那个乔月……”
“哼!不过世徒有其名,说什么练成了易髓功法,不过世青兰宗拎出来糊弄人的幌子而已,我倒也没有小瞧她,只是从未看得起她而已!”
若是来的是盛璇本人,就算是徐茂也得退避三舍,可是……
盛家流落各地的族人,无召不得擅离居所,这是盛家的先家主当年定下的规矩,盛家人也一直都默默的遵守着,所以……
徐茂还有什么好怕的?
“门主,老朽还是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纳兰棋闻言眉头微皱,对徐茂的态度略有不满。
“好了先生,您老不必多言!”
可是徐茂这次的态度却分外强硬,直接道,“这次的事情,归根究底是我儿被擒,只是我的家事而已,无关冶金门的事务,我自会处理妥当,先生您就看着就好,不必太过担心!”
纳兰棋是纳兰家派来监督他的,可是监督的只是他打理冶金门的事情而已,至于他的家事……
他卖纳兰棋面子,纳兰棋能说上一二,他若是不卖的话……
那就算是纳兰棋,也无权指手画脚!
“!!!”
纳兰棋听到徐茂这话,噎的老脸一沉,本还想再说什么,可是看着徐茂那盛气凌人的样子,纳兰棋也来了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