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浅月这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可把殷富贵给气坏了!
别说殷富贵了,就连涂河也气的大口喘着粗气!
“乔小姐这是打定了主意不能善了了对吧?”
殷富贵的语气不由得冷了下来,沉声道。
“就算我能善了,冶金门就能罢手吗?”
乔浅月闻言,轻笑一声,“在城门口众目睽睽之下,冶金门的少门主就能做出堵截我之事,谁知道不在人前他们能够做出什么事情?”
盛家和纳兰家的对立,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在这种情况下,谁也不能保证,作为纳兰家附庸的冶金门会放弃针对乔浅月,毕竟……
乔浅月是盛璇的记名弟子,在世人的眼中,她就是行走的盛家人!
“……”
殷富贵闻言,黑沉着脸沉吟了一下,然后对涂河使了个眼色,直接转身往后殿而去……
涂河目光复杂的看了乔浅月一眼,叹息了一声,也跟着往后殿走去。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就冲乔浅月敢当着他们两人说出那番话,就足以让两人正视她的存在,并且为之付诸行动……
后殿。
殷富贵看到涂河过来,直接就发作了,指着前殿的方向道,“她刚才说了什么你也听到了,她肆意攀咬盛家和纳兰家我不敢说话,怕你说二长老和纳兰家亲近,说我收了冶金门的好处……”
“……难道不是吗?”
涂河闻言,呐呐的开口。
圣女纳兰明姬是二长老座下的弟子,二长老和纳兰家亲近,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就不用拿来说了吧?
还有殷富贵有没有收受冶金门好处这事儿,更是没有提的必要,以二长老为首的殷家性喜敛财,这在司天阁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
殷富贵闻言一噎,瞪了途河一眼,尴尬的挥了挥手道,“这都是小事儿,暂且不提!我们只说眼下,这女子该如何处置?”
他们的敛财之举,且不说途河并没有证据,就算是途河掌握了证据,只要他没有因为敛财之举真的做出什么让司天阁名声有损的事情来,二长老自然能保得住他!
重要的是眼下那个名唤乔月的女人!
难缠的很!
“你想怎么处置?”
途河闻言,深吸一口气,问道。
“……”
涂河抿唇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压低了声音道,“她攀咬世家无所谓,可是她竟然连我们司天阁的圣女和长老都敢攀咬,甚至连带的掌祭司大人都不能幸免,这简直是胆大包天!”
“妄议掌祭司大人本就是死罪难逃,就她这不管不顾的性子,若是真的放了她出去,还不知道她在外面说些什么不中听的话,我们绝不能允许这样的隐患存活于世!”
作为司天阁的弟子,发现损害司天阁名声苗头的人和事,直接先斩后奏并不是什么大事儿!
不管是涂河还是殷富贵,都有这个权限!
“……”
涂河闻言,再次深吸一口气,道,“你以为我不想?”
在今日之前,其实涂河对乔浅月还是挺欣赏的,可是听到乔浅月说出那些不管不顾的话后,涂河对乔浅月……
就只剩下敬而远之了!
这女子真的太可怕了!
就没有她不敢说的话!
这样的女子,将来指不定捅出什么大篓子来,说实在的,涂河也不想姑息……
“既然你也是这么想的,那我们就这么办!”
殷富贵闻言,当即道,“先杀了她让她闭口,至于以后的事情,我们直接将她所说的话如实上报,就算是盛家追究起来,也自由各种长老们前去回应!”
乔浅月的肆意攀咬之举,已经足够他们叛她死刑了!
至于善后……
他们只管维护司天阁的名声,善后的事情自然有阁中之人处理,完全用不到他们操心!
“富贵兄弟啊,你可能没有听明白我的话……”
涂河闻言,长长的吐了口气,满脸无奈的道,“我刚才说的,我也想如你所说的一般直接封了她的口永绝后患,可是……”
“可是什么?”
殷富贵闻言,皱眉。
“你跟我来,跟我来你自己看看就明白了!”
涂河摇了摇头,招呼了殷富贵一声,转身朝着殿外走去。
殷富贵见此,眉头皱的死紧,可是涂河已经走了出去,他也只能跟上。
待得两人重新回到前殿之时,原本跪在地上的乔浅月早就自己站了起来,不但站了起来,还旁若无人的拿起了殿中摆放的点心,吃的津津有味……
殷富贵见此,眉头顿时皱的死紧,眼底的杀意更是毫不掩饰。
就连涂河,看到乔浅月这样不请自取的举动,都忍不住的皱眉,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没想到却被乔浅月抢了白……
“怎么?你们这是商量好了要杀我灭口永绝后患?”
乔浅月咽下了嘴里的糕点,直接拍着手,一脸我知道你们再打什么如意算盘的模样。
涂河闻言:“!!!”
殷富贵闻言:“!!!”
要不要这么直接?
就不带掩饰一下的吗?
“呵呵!”
乔浅月看两人的脸色,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忍不住的冷笑一声,道,“既然我早就知道说出那些话势必会招惹来你们的忌惮,可我还是说了,你们也应该能想到,我早已留下后招!”
“所以,想杀我容易,可是想要轻易的将杀我之事揭过去,就算是你们司天阁,只怕是也难堵天下悠悠之口!”
她是司天阁邀请来的,却因为和地方势力的一点儿摩擦,就直接惨遭司天阁灭口,就算是此时不牵扯世家之争,司天阁也难以像天下人交代,更别说她如今还顶着盛家女记名弟子的名头……
盛家就算会如今没落了,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绝不会被人欺负到如此地步还无动于衷!
所以……
涂河和殷富贵若是真敢对她起了杀心,她也全然不惧!
有盛家在背后推波助澜的舆论,就算是司天阁都要忌惮三分,所以……
她赌涂河和殷富贵不敢!
一如乔浅月所料,涂河和殷富贵闻言,脸色当即漆黑一片!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深深的无奈!
这女人……
竟然连后招都准备好了!
这是……
有恃无恐啊!
不过,比起殷富贵的憋屈和敢怒不敢言,涂河的接受度相对良好,毕竟……
他从一开始就没敢真的生出杀乔浅月灭口的心思……
“呼!”
片刻之后,涂河才稳住了心神,深吸一口气道,“乔小姐多虑了,我们司天阁又不是什么蛮不讲理的地方,怎么可能动辄杀人呢!就算是乔小姐言语之间有些偏颇,念在乔小姐还年轻,我们也不会和乔小姐一般见识的!”
殷富贵一听这话,当即转头,瞪了涂河一眼!
涂河这话说的,未免太委屈求全了!
他们好歹是司天阁的弟子,何时如此委屈求全过?
“呵呵!”
乔浅月闻言,不置可否的笑了一声。
这种和稀泥的话,听听也就罢了,她才不会当真!
毕竟……
刚才她已经从殷富贵的眼中,看到了真切的杀意!
殷富贵见此,脸上的不满更甚,忍不住的往涂河瞪去!
看看!
这女人多不识好歹!
这样的女人不杀了灭口,难不成留着过年?
“……”
顶着殷富贵的压力,涂河深呼吸,努力的冲着乔浅月挤出个笑脸,道,“乔小姐,我有个不情之请……”
“既然你都说了是不情之请,那说与不说其实也不那么要紧!”
乔浅月闻言,不带涂河将话说完,直接打断道,“我现在关心的只有你们对徐坤一事的态度!”
虽然打断人说话听不礼貌的,但是在想杀了自己灭口的人面前,乔浅月真的不想去顾及那些繁文缛节!
这俩看似不对付,其实却将司天阁的名声看的比人命都重要的人,说实话,乔浅月的不喜,发自心底!
“!!!”
涂河被乔浅月噎的差点儿绝倒,察觉到殷富贵愈发的不耐烦,只能硬着头皮道,“乔小姐只要应了我的不情之请,我们对徐坤一事的态度自然清晰明了,乔小姐可以放心!”
“当真?”
乔浅月闻言,眉毛一挑。
“自然当真!”
涂河点头。
“那你请说!”
乔浅月抬手,做请。
“涂某冒昧,请乔小姐将在青兰城秘境试炼大比中收的灵宠现身一见!”
涂河闻言,深吸一口气,冲着乔浅月拱手道。
那姿态……
可谓是放的极地!
低的一旁的殷富贵都忍不住的深呼吸,强忍着一巴掌打醒涂河,让他别再给司天阁丢人的冲动!
“……”
乔浅月听到这话,也忍不住的一愣。
她在青兰城秘境中收的灵宠?
涂河说的是饕餮?
青兰城城池大比的擂台之上,她曾带着饕餮招摇过市,可是除却独孤羡,根本没有人发现饕餮的身份,难道……
“你认识饭桶?”
乔浅月目光如炬的盯着涂河,语气几乎是肯定的。
饭桶?
涂河一听这名字,差点儿绝倒在地!
乔小姐的脑子,到底怎么长的?
她怎么能给那位灵宠,取个那样的名字?
这还真是……
“呼……”
涂河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的稳重心神,在乔浅月的凝视之下,沉声道,“乔小姐那灵宠,本就出自司天阁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