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东篱太子是不敢相信的!
这两个国家,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去,可以说是毫无干系,西莽上国怎么就对北月上国这么死心塌地了?
这根本就说不通!
也解释不通啊!
东篱太子此话一出,一直沉默着作壁上观的乔浅月双眼忍不住的一亮,忍不住的往东篱太子看了一眼……
这棒槌……
没想到也有聪明的时候?
不得不说,东篱太子真相了!
只怕是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竟然有这么机智的时候!
和乔浅月的动作一致,独孤羡听到东篱太子这话,也忍不住的转头看了东篱太子一眼……
这东篱太子……
难道之所以能爬到东篱太子的位置上,全是因为歪打正着?
毕竟这个真相,就连机智如南战,都还未猜到,而东篱太子……
竟然一语道破了真相……
“呵呵!”
两军阵前,温玺听到东篱太子这话,顿时就忍不住的笑了,那笑声,低沉而又发自肺腑,活像遇到了天大的喜事儿一般……
南战和东篱太子都被温玺这笑声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只是在温玺说出那样的话后,两人的心情早就变得凝重无比,任凭温玺笑的再愉悦,两人也不会生出任何感同身受的感觉来也就是了……
“没想到愚蠢如太子殿下这般,竟然也有聪明的时候!”
众目睽睽之下,温玺终是止住了笑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蚩恒等西莽大将,一脸笑意的道,“说起来我等还要感谢东篱太子的成全,毕竟东篱太子都将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们若是再不如实相告,倒是显得我们西莽有些不够光明磊落了,诸位说是不是?”
“温大人说的是,东篱太子这台阶给的好!”
蚩恒闻言,当即点头连连,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多谢东篱太子了哈,我们西莽等这一刻可是等了许久,等的差点儿都望眼欲穿了!”
另一个西莽将领见此,也是笑的见牙不见眼的道。
“真相终于要大白于天下了吗?俺终于不用再演了吗?谢天谢地,东篱太子你真是好人啊!”
又一个西莽将领巴巴的开口,看那神情听那语气,差点儿就对东篱太子感激涕零了!
没办法,这人是西莽出了名的直筒子,最是藏不住话也最是不知道变通的存在,天知道自从知道了独孤羡就是他们西莽上国流落在外的皇子后,他过的是什么日子……
见到独孤羡就想俯首膜拜啊!
可是他又不敢!
这可憋坏了他,也为难死他这直性子了!
“……”
“……”
眼瞧着西莽一众将领纷纷表态。
东篱太子傻眼了。
就连南战,都忍不住的转头,往东篱太子看去,想要问问东篱太子到底做了什么?怎么感觉瞬间就成了西莽的恩人,收获了西莽上下的感激无数了呢?
对此,东篱太子很懵圈,在南战询问的暗沉目光之下,直接吓得摇头摆手,赶忙解释道,“南战你相信我,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
南战闻言,依旧沉默的凝视着东篱太子。
东篱太子什么都没有做?
他会信?
温玺又不是耍猴的,还能让西莽的一众将领配合他演戏不成?
“真的!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在南战惊疑的目光之下,东篱太子急的都快哭了,抬手指着温玺和一众欢欣雀跃的西莽将领,气急败坏的道,“他们疯了!对!他们一定是疯了!这跟我可没有一点儿关系啊!”
天可怜见的!
他也不知道局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现在,他们可还在战场上,短兵相接,两军对垒的战场上,东篱太子就算是再愚蠢也知道,南战这个南芜无敌将军,就是他最大的依仗,是他活命的本钱……
东篱太子敢怼天怼地,挑衅这个挑衅那个,可是唯独不敢招惹南战啊!
招惹了南战,若是南战对他不管不问了,那他才是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呢!
“……”
南战见此,终是黑着脸收回了目光,转头往温玺等人看去。
温玺和西莽一众将领的反应,真的太诡异了!
不过即便是如此,南战也并未察觉到东篱太子适才说的话有任何的不妥……
事情到底是哪里错了?
南战始终找不到症结所在……
“哈哈哈……”
温玺看着身后一众将领欢欣雀跃的样子,忍不住的大笑出声,在南战的目光之下,旁若无人的看向一旁和乔浅月并肩端坐于战马之上的独孤羡,勾唇缓缓道,“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也算是形势所迫,不得不为了,西莽必须要给天下一个交代,温某也必须要为南七殿下和东篱太子解惑,只能将真相说出来了……”
南战和东篱太子闻言,神情忍不住的一凝。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们觉得温玺接下来要说的话,肯定至关重要!
就在南战和东篱太子虎视眈眈,屏气凝神等待着温玺的下文之时,温玺终是不负众望,缓缓开口……
“这下你可不能怪我了,皇兄……”
温润而笃定的声音传来,温玺的朗月清风的脸上挂着笑意,整个人看起来都无害极了,可是……
此话一出。
“什么玩意儿?温玺你刚才叫独孤羡什么玩意儿?”
东篱太子第一个忍不住惊呼出声,“什么皇兄?谁的皇兄?你不过是一介江湖莽夫,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你的兄长那也不能称之为皇兄啊?”
这一声“皇兄”的称呼,可算是彻底的让东篱太子方寸大乱了!
什么皇兄?
哪里来的皇兄?
又是谁的皇兄?
南战同样也很震惊,甚至震惊的比东篱太子更甚,可是……
他到底是久经沙场,见过大世面的人,尚能做到临危不惧,可即便是如此,南战也在听到这声“皇兄”的称谓的瞬间,全身都忍不住的紧绷,掩在衣袖下的手更是握紧,指尖直接插入了掌心,瞬间鲜血涌出……
皇兄……
温玺绝不是无的放矢之人!
他之所以称呼独孤羡为皇兄,肯定有他的理由,可是……
到底是什么理由呢?
独孤羡……到底是谁的皇兄?
南战看着独孤羡脸上带着的银质面具,心底隐隐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可是不到最后那个瞬间,南战依旧抱有最后一丝希望,不愿意去相信那样的事实……
南战后知后觉的想起……
温玺相助东宸皇室一行人从他的手中脱困而出时,好像曾说过,他之所以相助东宸之人,那是因为东宸之人是他的家人……
家人……
他一直以为,温玺相助东宸之人,或许是因为乔浅月,原来……
他竟然是错的?
温玺之所以把东宸皇室之人称之为家人,为的从来都不是乔浅月,而是独孤羡?
南战的心底,一时间惊涛骇浪,极力压制之后,终于在自己那个荒诞的猜测下破功,忍不住的摇头道……
“此事事关重大,温玺你莫要胡言乱语!”
不是他猜测的那样!
一定不是他猜测的那样!
若是……
若是他猜测的那样的话,那一切……
才真的完了!
“我胡言乱语?呵呵!”
温玺闻言,忍不住的垂眸轻笑一声,看着温玺缓缓道,“要我说,是南七殿下你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事实吧?”
“……”
南战闻言,忍不住的一噎。
“南七殿下何等聪慧,想必已经猜到了一些真相,温某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所猜测的都是真的!”
温玺见此,嘴角勾勒着得偿所愿的笑意,缓缓道,“一切都如你所猜测一般,就是你预料不及的那个最坏的结果!”
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有时候就是省心啊!
他只不过是喊出了对妻兄本该有的称呼,南战这样的聪明人就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只是……
“不!不可能!”
南战闻言,却当即瞪大了满布血丝的双眼,不敢置信的道,“这绝对不可能!本殿下可不是被吓大的,温玺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独孤羡他……独孤羡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温玺出身苍山,行走江湖,根本不是什么皇室中人,即便是他的兄长也不可能称之为“皇兄”,更不可能引得西莽一众降临如此欢欣雀跃,那么……
摆在他面前的真相,就只有一个!
温玺这一声“皇兄”是随着他的妻子独孤南溪喊的,那也就意味着……
独孤羡是……
是独孤南溪的兄长?
西莽皇室的皇子?
这怎么可能?
西莽皇室人丁单薄,及至独孤南溪这一辈,更是只有一女,若非如此,西莽帝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立独孤南溪为皇太女,不是吗?
西莽帝不是没有儿子吗?
西莽皇室怎么可能会有皇子?
这根本不可能!
“皇兄你看,事实摆在眼前,南七殿下都不愿意相信呢!”
温玺闻言,再次转头看向独孤羡,一脸幽怨的道,“这可怎么办才好?”
“……”
温玺喊出那一声“皇兄”时,独孤羡毫无反应,如今听到温玺这般幽怨的仿佛小媳妇儿一般的话后,独孤羡终是忍不住的抬头,斜睨了温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