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满朝文武这厢还未来得及在朝堂上向独孤涧发难,那厢后院就起火了!
“我这辈子没赶上好年景,没摊上个好时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三妻四妾,整日里在后院里跟你的那些个爱妾钩心斗角,你要是敢阻挠陛下政令,毁了我女儿的前程你试试!”
“女人怎么了?你不是女人生的?你不是女人养的?比你这个酒囊饭袋有学问的女人多的是,女人怎么就不能当官了?”
“……”
“你就算是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家中女儿想一想,万一家中女儿就真有成器的呢?卖蛋的人还知道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你怎么就连接头卖蛋的都不如,不知道给自己留条后路呢?你就确定你的那些个儿子就能顶家立业?”
“……”
“……”
一时间,满朝文武的后院火势燎原。
曾几何时那些个在夫君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的夫人们,好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开启了跟自家夫君的对峙!
后院起火的成效还是很明显的,翌日独孤涧这厢做好了各种被批斗的心理准备,怀揣着壮士之心驾临朝堂时,就看到了朝堂之上的官员缺席了一半……
“陛下,吏部侍郎严大人和其余大人称病告假,今日怕是不能上朝了!”
刘德见此,当即冲着呆愣的独孤涧解释道。
“!!!”
独孤涧闻言,嘴角抽了抽,顿时就沉默了。
东宸朝堂之上,吏部侍郎严宿若敢称惧内第二,那就没有人敢称惧内第一,尤其是在严宿乃是国士门生,所娶之妻乃是无双国士何老亲传弟子的女儿这则消息传出之后,众人都觉得严宿惧内什么的,那再正常不过,只是……
刘德以严肃打头解释满朝文武缺席一半的事情,就显得另有玄机了!
尤其是看到上朝的那些个官员有的鼻青脸肿,有的身上还挂着彩后……
独孤涧顿时就有些悟了!
论……
娶一个好媳妇儿的重要性!
他家媳妇儿湘湘,那绝对是他的贤内助啊!
瞧瞧,他家媳妇儿不过是召见了一下官员的家眷而已,就给这些个官员弄得灰头土脸的……
“咳咳!那个,邓大人,你的脖子这是怎么了?”
悟了之后,独孤涧的心情顿时就轻松了,轻松之后,独孤涧当即忍不住开始打趣那些个官员了。
“让猫挠了!猫挠了!”
姓邓的官员闻言,当即缩了缩脖子道。
“呵呵!”
独孤涧闻言,顿时就笑了,转头看向另一个人官员,复又道,“那王大人呢?王大人这官服上的褶子都能夹死个苍蝇了,难不成也是被猫挠的?”
“不!不是!”
姓王的大人闻言,当即摇头连连道,“微臣这是……这是……家中妻妾齐感风寒,无人照顾起居,这才……这才……”
说到这里,姓王的大人急的都快哭了!
不知道同僚的后院火势烧的如何,他那后院的火总的来说烧的那叫一个贼旺!
皇后召见了他的夫人,他的夫人回去后就跟他大闹了一场也就罢了,天知道他那夫人又跟他的爱妾说了什么,他的爱妾竟然嚷嚷着要不跟他过了,要去上什么女学!
他那厢二脸懵圈还未想出来应对之策时,他的夫人就带着他的爱妾回了娘家,这……
这简直是见鬼了!
要知道他的夫人和他那爱妾以前明明斗的跟乌眼鸡似得,现在莫名其妙的连成一线亲如姐妹也就罢了,竟然还把他给架空了?
府里的厨子不做饭,仆妇不浣衣,就连他的官服都没人给收拾!
他昨夜里跑到夫人的娘家门前敲了半宿的门,眼瞧着上朝的时间到了只能回府穿上这未经过打理的官服就来上朝了……
姓王的大人一脸欲哭无泪,内心大雨滂沱!
他做错了什么啊?
他堂堂言官之首,怎么就落到了这般境地?
“呵呵!妻妾齐感风寒?爱卿的后宅还真是让人艳羡,妻妾竟然祸福与共到了这般地步!”
独孤涧闻言,内心笑的浑身颤抖可是面上却维持着帝王的威严之象,看着王大人摇了摇头,道,“只是衣衫不整的出现在朝堂之上,爱卿多少有些藐视朝廷之意……”
“陛下!臣没有!”
王大人闻言,当即双膝跪地,焦急的道。
他哪有藐视朝廷?
他只是后院起火而已!
这还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呵呵!”
独孤涧闻言,冷笑一声。
这王大人的官服上都是褶子,衣衫不整那是坐实了的,他若是非要咬死他藐视朝廷,那这王大人还真无处申冤,只不过……
他还真没有治罪王大人的意思,要怪就怪这王大人是言官之首,是出了名的耿言直荐之人!
他……
媳妇儿都把路给他铺到这里了,他总不能让这个王大人还有开口的机会吧?
有道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独孤涧若是连这点儿道理都不明白,那这东宸的新帝也白当了!
所以……
先发制人那是必须的!
送上门的封口机会,不用白不用,用了也白用!
他绝不会给这个王大人带头声讨他政令的机会!
“陛下!陛下你听臣解释,臣真的没有藐视朝廷的意思,臣只是后宅不宁才……”
王大人听到独孤涧的冷笑声,心底越发的没底,着急的解释了一通之后,当即指着那些个官员缺席的空位道,“陛下!陛下微臣有本要奏!陛下要说有人藐视朝廷,也得当数那些个今日缺席朝会的官员,说什么称病不朝,微臣可没听说他们中有谁请了医者过府,又何来得病?他们分明是故意不上朝懈怠朝政!”
藐视朝廷这个罪名,可大可小!
常言说得好,死道友不死贫道,王大人可是个聪明人,这种时候不把那些个缺席的官员拖下水垫背更待何时?
“奥?”
独孤涧闻言,双眼顿时一亮。
言官果然是啃起来骨头最硬,一言不合就撞柱子什么的,可事实上却是骨头最软,真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个改弦易辙的存在!
这……
他正愁如何封那些个缺席官员的口呢,这第一言官王大人就上赶着把梯子架到他面前了?
这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先赐他一个得力的媳妇儿?
独孤涧从来不知道原来媳妇儿还能这么用,还能这么有用,内心顿时变得无比复杂……
接下来的事情,就显得无比的顺理成章了……
东宸言官第一人王大人在朝堂之上,一本把所有称病不朝的大臣全告了!
在那些个大臣的骂声连连中,王大人成功的逃过了藐视朝廷的罪责,只是那些个大臣就惨了!
既然是装病,那就得上朝!
只是……
被召上朝的那些个臣子,尊荣就有些不忍直视了,尤其是吏部侍郎严宿,那一张脸肿的像包子似的,乌青乌青的,别提多惨了,其余大臣虽然不像他那么惨,可是看起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因此,众人总结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他们的夫人其实还是挺贤惠的,起码没把他们的脸打的像严大人那么惨,严大人家中的那位才是当之无愧的母老虎!
没有对比就没有平衡,对比之后,一众大臣顿时就平衡了,只是……
他们以这副尊荣上朝,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装病告罪几句,独孤涧就直接定了他们一个仪容不整藐视朝廷的罪名,让他们滚回家闭门思过去了……
听到这处罚,一众大臣:“!!!”
顿时就哭嚎连天了!
回家,闭门思过?
饶了他们吧!
他们回家那不是闭门思过,那是羊入虎口啊!
“陛下,陛下您要不打臣一顿板子也行,臣觉得闭门思过什么的大可不必,臣已经深刻的认识到了臣的错误,真的!”
吏部侍郎严宿第一个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陛下做什么都是对的,皇后说什么都是对的!陛下重视耕读,乃是东宸之幸!皇后为东宸女子求来了进学之机,更是东宸之幸!以皇后之才能入朝为官,能与皇后千岁成为同僚,更是微臣万幸!臣绝无异议……”
说这话的时候,严宿的心底泪流成河。
他哪里是无异议,他是不敢有异议啊!
别的女人能不能顶起半边天他不知道,他家那位绝对能把他打的见不到明天这才是关键!
“咳咳!”
独孤涧闻言,当即尴尬的假咳了一声。
那什么……
从国士门生上论起来,独孤涧是何老的便宜弟子,他和严宿的师父兼岳丈乃是师兄弟,严宿这两口子,都是他正儿八经的师侄……
被自家的师侄这么毫不掩饰的迎合称赞,独孤涧身为东宸新帝,莫名的有些尴尬……
“还有你们,你们也没有异议吧?”
严侍郎身为东宸朝堂上脸皮最厚的男人,说完这些还不算完,强烈的求生欲驱使他转头看向满殿的同僚,咬牙切齿的道,“你们就算是有异议也最好想想清楚,本官可是吏部侍郎,你们哪个想升官,哪个想加饷不得经过本官的手?你们要是敢跟本官过不去,本官就敢给你们穿小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