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本殿下像你一样,可以为了她放弃一切,她都不屑一顾!”
相比起他而言,温玺已经是幸运的了!
起码,他心悦的那个女子,也同样的心悦着他,他们最后还是修成了正果,成了夫妻,可是他呢?
眼前这个月洞门,仿佛在提醒着他,他终究是要失去那个让他第一次心动,一直紧追不舍的女子了……
“既然如此,那你还不放弃吗?”
温玺闻言,看着眼前神情落寞的温玺,缓缓道,“爱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会很痛苦的,你即便是为她做再多,她也未必会为你蹙足回眸,如此,你可还要继续下去?”
“……”
南战闻言,沉默。
不继续下去吗?
他只要一想到即将失去乔浅月,整颗心都仿佛撕裂一般的疼,疼的让他几欲窒息!
这两年多来,喜欢她,追随她,努力的得到她的青睐,仿佛已经成了他生活的全部,他所幻想的以后和余生中,都有她的存在……
因为有她,所以他才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可是……
如果他的以后和余生,都不再有她,那他所幻想的一切美好和期待都将支离破碎不复存在,他所有的爱意和希冀又该如何安放?
“南战,你是个聪明人,应该听说过情深不寿这句老话!”
想到乔金金和独孤钰的存在,温玺的语气变得更加温润,缓缓安抚道,“既然她对你无意,你又何必执着?放弃对于你和她来说,都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好事?”
南战闻言,忍不住的冷笑一声,看着温玺沉声道,“你不是我,你和独孤南溪绢蝶情深,自然不知道爱而不得的滋味,这放弃自然也说的轻松,你可曾想过我是什么感受?”
说着,南战的眼底忍不住的生出了一抹愤怒之色,往温玺逼近了一步,沉声道,“我一直都想问你,你已经拿回了你的刀,为什么迟迟不走?我来东宸寻她的这一路上,你一直苦苦相逼的阻拦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就为了让我放弃她吗?”
“……”
温玺闻言一愣,抿唇不语。
“如果不是知道你心爱的女人是独孤南溪,并且已经和独孤南溪结为了夫妻,我都要怀疑你的用心了!”
南战见此,冷笑着道,“温玺,你我不过是泛泛之交而已,南芜和西莽甚至还存在着上下之争,你大可不必用这种相交莫逆的语气来劝我放弃我的感情!我也并不想听!”
“……南战!”
温玺闻言,终是忍不住的道,“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所以才会如此执着,才会还对你和乔浅月的以后抱着一丝幻想,我只是不想你如同我昔日的一个故人般为情所伤,所以才会好心的前来劝你!”
“我不要你的好心!”
南战闻言,当即沉声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没有像我这般爱而不得过,凭什么这么轻巧的说出让我放弃的话来?你知道放弃她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的整个世界都塌了!”
“她不喜欢皇室的尊卑之分,不喜欢朝堂的尔虞我诈,我可以为了她放弃南芜七皇子的身份,放弃继位南芜!”
“她喜欢行医济世,我可以为她散尽家财陪她走遍天下!”
“……”
“温玺,你不知道我有多爱她,自然也不知道放弃于我而言,就等于要了我的命!”
“!!!”
温玺听着南战压抑的低吼声,俊逸的脸上逐渐露出了凝重之色。
他原本以为,南战身为南芜上国备受盛宠的七皇子,就算是心悦一个人,也只是心悦而已,远不至于到非谁不可的境地,没想到……
南战对乔浅月的用情,竟然如此之深!
这……
想到远征北芪上国的独孤羡,再看看眼前这个备受打击还不愿放弃的南战,温玺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当初决定阻拦南战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
他只不过是担心爱妻一念之差的决定,终究会造成她和独孤羡兄妹之间难以抹平的隔阂,所以才会在知道南战对乔浅月的心意下,在看到南战前往东宸的时候跟了上来,想着……
若是他能阻止南战夺走独孤羡的心上人,也算是卖了独孤羡一个人情,如此,若是独孤羡真的能够从北芪的战场上活着回来,若是独孤羡和他妻子兄妹终会有相见的那一日,关系也不至于太僵,当然……
他还有一个想法,就是想见身为神医月老的乔浅月!
只是……
南战的情深,终究是超过了他的预期,这也让温玺有些不知所措……
“温玺,你这么处心积虑的想让我放弃她,真的只是单纯的为我好吗?”
就在温玺沉吟之时,南战说了一通之后心情也平复了许多,打量着温玺的神色,缓缓道,“我和你,不过是泛泛之交,远不到这般推心置腹的地步,而你和独孤羡还有乔浅月,更是八竿子都打不到关系,我们的事情,你大可坐视不理,为什么要主动掺和进来?”
“……”
温玺闻言一愣,在南战凝视的目光之下,终是摇了摇头,道,“我说了,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所以才会如此执迷不悟!”
既然已经知道了南战对乔浅月的深情,那这种时候,温玺这个局外人反倒是不好多说了,更何况……
独孤羡的身份,独孤钰和乔金金的身份,乃是西莽上国皇室最大的密辛,他只不过是西莽上国的太女夫而已,根本没有将这个密辛告诉他人的权利!
“……”
南战闻言,目光沉吟的看着温玺,见温玺一脸坦荡的样子,冷哼了一声转开头道,“你们江湖二郎的热心肠还真是莫名其妙,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管好你自己就好!”
“好!”
温玺闻言,直接道。
他是想卖独孤羡一个人情,以弥补爱妻一时的想岔之错,可是,却还不至于真的为此伤了一个深情之人!
那不是他一贯的行事作风!
“……”
温玺答应的如此干脆,反倒是让南战有些相信他真的只是烂好心了,心情低落之下,看着月洞门另一边隐约可见的九王府演武场,忍不住的道,“看到这个月洞门,再想到她拒绝我时的残忍和毫不犹豫,我甚至卑鄙的希望独孤羡战死北芪,永远都不要回来……”
如果独孤羡死了,那乔浅月的身边就没有了别的男人!
那他和乔浅月的关系,就能回到以前,哪怕是她还是会拒绝他,可是……
他也不至于这么惶恐不安了……
“!!!”
温玺闻言,朗月清风的脸上神情顿时一凝,看着失魂落魄的温玺,忍不住的道,“我说了,你知道的太少,你的愿望……未必就没有达成的可能,只是……我的愿望却和你相反!”
南芜上国有苍山出来的那人在……
独孤羡若是听了他的提醒,找到那人远离那人,未必就会遇到危险,可是……
南战盼着独孤羡死,而温玺……
想到自家爱妻和独孤羡的关系,终究是不敢有那样的想法!
他的妻子独孤南溪,其实内心很善良,若非对他的负疚之心日日折磨着她,她也不会那么偏激的迁怒到自己的胞兄身上……
这一点,温玺身为局外人看的明白想的通透,所以……
他才会在东宸边陲拦住独孤羡,却并未如同爱妻希望的那般和独孤羡交手!
“真的吗?”
南战闻言,并未察觉到温玺话中的不妥,原本黯淡无神的双眼当即一亮,难掩激动的道,“你也觉得独孤羡未必能活着回来对吧?他是东宸战神又如何?那可是北芪上国!四大上国立足苍山脚下万千年,积淀深厚,岂是独孤羡这个愣头青想灭就能灭的?他就是被世人冠以的战神之名冲昏了头脑,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他复姓独孤!”
温玺闻言,当即自然而然的接口道。
他真的是看在南战如此情深的面子上,好心的提醒他……
“我当然知道他复姓独孤,这还用给你说?”
可是,南战闻言却挥了挥手,直接不以为意的继续道,“我就想着我若是没了这情敌,也不用这么担心害怕了,只要乔浅月心里没有了别人,那我就还有机会,只要我能一直陪在她身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终能感动她……”
“……”
温玺闻言,神情复杂的斜睨了南战一眼,不忍直视的别开了眼。
他能帮南战的,只有这些了!
是南战自己没能体会他的言外之意的,可怪不得他!
南战只知道东宸皇室复姓独孤,怎么就忘了……
他们西莽皇室的国姓,也是独孤?
唉!
“都说烈女怕缠郎,温玺你说……”
南战说到兴头上,忍不住的伸手就往温玺拉去,“我和她……”
“我和你不过是泛泛之交,远不到这般推心置腹的地步,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想说!”
温玺看着南战喋喋不休的样子,下意识的闪身避开了南战伸来的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