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正儿八经的考,我也是没问题的,有问题的是哥哥你……”
“爹爹说了,他替我考!”
“这能行吗?”
“不知道!”
“……”
兄妹两人陷入了对能否入学的担忧之中……
而同一时间。
庭院书房。
棋盘上的厮杀正如火如荼,对弈的两人更是聚精会神。
“咳咳!老头子,你这步棋该走这儿!深入腹地,直捣黄龙”
“老朽看你是想让老朽去送死吧?”
“怎么可能?我可是老头子你的亲亲小徒弟!”
“老朽看你现在有点儿胳膊肘子往外拐!”
“老头子你误会了!”
“你快闭嘴吧!你已经害的老朽走错了两步棋!”
“……”
乔浅月的插科打诨,让怀远先生的棋路一度被打乱,整个人都有些焦躁。
相比较而言,对坐的独孤羡就淡定多了,神情自若。
“呼!阿羡!”
怀远先生见此,别提多生气了,在棋局明显落于下风之后,忍不住的道,“如果老朽没记错的话,老朽这两年极力的想给你保媒,都被你毫不留情的给拒绝了?”
乔浅月闻言,一愣,下意识的转头往独孤羡看去。
老头子要给独孤羡保媒?
还有这事儿?
“……是这样没错!”
独孤羡闻言,瞄了乔浅月一眼,点头。
“嗬!”
怀远先生闻言冷笑一声,仙风道骨的脸上满是看好戏的道,“那现在这又是个什么情况?老朽可还记得,老朽极力撮合你和老朽爱徒的时候,你可是言辞笃定的说,你对老朽的爱徒不感兴趣的!”
乔浅月闻言,凤眸当即挑了挑。
不感兴趣?
好得很!
“咳咳!”
独孤羡闻言,再次瞄了乔浅月一眼,继而沉声道,“以前确实是不感兴趣的,现在感兴趣了,先生可还要为继续为本王保媒?”
以前他可不知道先生的爱徒就是乔浅月!
乔浅月闻言,端茶倒水的动作忍不住的一僵。
保媒?
怎么滴,独孤羡还想让他们两人过了明路不成?
真是……
“保!当然要保!”
怀远先生闻言,不怀好意的瞄了一眼明显有猫腻的两人,伸出老手直接将棋盘上的棋子拍乱道,“老朽的爱徒妙法,年方四十,风韵犹存,正好给王爷的儿子做后娘,王爷既然也有兴趣,那老朽这就给你们二人立下婚书!”
让这两人在他老人家的眼皮子地下暗度陈仓,他就不信了,他一把年纪了,还治不了这俩毛孩子!
“什么?”
独孤羡闻言,当即震惊的抬头,“妙法?不是……”
说着,就转头往乔浅月看去。
乔浅月见此,也是凤眸幽深看向独孤羡。
“不是什么?阿羡啊,你该不会是觊觎老朽的关门弟子吧?”
怀远先生见此,当即笑的人畜无害道,“老朽这关门弟子可抢手的紧,诸国之中多的是人眼巴眼望的等着她下嫁,她的婚事,可不用老朽操心,反倒是老朽的爱徒妙法,半生孤苦,孑然一身……”
“够了!”
乔浅月闻言,不待怀远先生将话说完,就径自黑着脸打断道,“输不起还和人比棋,老头子我就没见过比你更掉价的人,你跟我过来!”
说完这话,乔浅月瞪了独孤羡一眼,转身就往外走去。
“完了!”
怀远先生见自己的小伎俩被无情戳破,赶忙起身拍打着袍服追了上去,一脸讨好的道,“爱徒你别生气啊,老朽就是说着玩儿的!”
“你说不说着玩儿,跟我有什么关系?”
乔浅月闻言,冷哼一声,察觉到身后独孤羡跟上来的步伐,回头冷声低叱道,“你别跟上,就在这里等着!”
独孤羡闻言:“……”
本欲跟上的步伐一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师徒两人渐行渐远,幽深的眸底忍不住的露出了一抹焦急之色。
他感兴趣的,真不是妙法啊!
“爱徒,爱徒你等等老朽!”
“……”
反观怀远先生,巴巴跟在乔浅月身后,“爱徒你可不能学为师,为师玩不起故意搅乱了棋局,你素来是个不羁的性子,肯定玩得起,不会因为老朽一个玩笑生气的,对吧?”
“对!”
行走在前的乔浅月闻言,点头。
“那你这是带老朽干嘛去?”
“我打算以德报怨!”
乔浅月回头看向怀远先生,伸手捋了捋怀远先生花白的长胡须,笑眯眯的道,“老头子精神抖擞,想必身体承受能力绝佳?”
“这……”
怀远先生见此,心虚的颤了颤,“老朽的承受能力,其实也不很好?”
“没事儿,我带着速效救心丸呢!”
“……”
片刻之后。
师徒两人来到后院。
后院之中,正翘首以盼的兄妹两人当即迎了上来。
“娘亲!”
“娘亲!”
异口同声的声音传来。
怀远先生行走的步伐一僵,转头看向自家徒弟,惊疑不定的竖起了大拇指,“爱徒,好样的,竟然连阿羡的儿子都搞定了!”
“呵呵!”
乔浅月闻言,转头冲着怀远先生一笑,然后指了指自家女儿道,“金金,摘下面纱,让你师爷爷见见你!”
“是,娘亲!”
乔金金闻言,当即抬手摘下了自己的面纱。
怀远先生见此,老脸之上的神情有些莫名其妙,可是待得乔金金将遮住小脸的面纱摘了下来,怀远先生……
看着眼前穿着同色小银衫,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两张脸后,顿时就……
傻眼了!
“他……他们……”
一口老气没喘上来,怀远先生抬手摁着自己的人中就往后倒去。
阿羡的儿子长得什么样子,怀远先生是知道的,可是……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家爱徒那从未露过面的宝贝女儿,竟然和阿羡家的儿子长得一模一样?
夭寿了!
吓死他老人家了!
就在怀远先生快要落地的瞬间,乔浅月终是出手,将他老人家托了起来,凤眸微挑道,“老头子,看清楚了吗?”
“看……看清楚了!”
怀远先生的呼吸还有些急促。
“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吗?”
乔浅月笑眯眯。
“知道!知道了!阿羡的儿子……就是你遗失的儿子?”
怀远先生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口水,不甚确定的道。
“没错!所以,那局棋,你是输是赢,不重要,只要你还想让我帮你的苍穹书院摆脱上国联盟的控制,你就得把免试入学的名额给我!”
“……”
怀远先生闻言,长长的吐了老气,点头连连,“给!老朽给还不成?速效救心丸呢?给老朽吃一颗,老朽这心跳有点儿快!”
什么叫一语成谶?
他这就叫!
阿羡的儿子,真的是他家爱徒的儿子,这……
心好慌!
乔浅月见此,低头看了一眼老头子的脸色,磨磨唧唧的从怀中掏出一粒丹药塞到了他的嘴里。
“还有时间给人保媒,看起来老头子你闲得很?”
“老朽……也不是很闲?”
怀远先生闻言,下意识的开口道,可是,注意到自家爱徒眸底逐渐溢出的危险气息,复又改口道,“闲!老朽闲的很!”
“这就对了,我这个徒弟你捡了个便宜,一天有用的东西都没教过我,正好你得闲,我的孩子也不便真的去蒙学上课,不如你来帮我教教他们,权当扯平?”
乔浅月闻言,笑眯眯的道。
“老朽帮你教?老朽哪有功夫亲自教学生?”
怀远先生闻言,当即瞪眼道,“老朽……”
“上国联盟!”
“老朽……找最好的蒙师帮你教?”
“上国联盟!”
“老朽……亲自教!”
听到自家爱徒这满是威胁的话,怀远先生挣扎了一下,最后终是屈服在了某人的淫威之下。
谁让能和上国联盟抗衡的,只有他这徒儿?
唉!
“如此,那就辛苦师傅啦!”
乔浅月闻言,顿时就笑了。
“呵呵!”
怀远先生闻言,苦涩的笑。
他好好的一代耆老,竟然沦落成了带娃的蒙师,他心里苦,可是却没地儿说!
“钰儿,金金,快过来,见过你家师爷爷,顺带讨个见面礼!”
乔浅月见此,转头招呼了一双儿女上前,目光灼灼的道,“你家师爷爷有一张前朝仕女图不错,还有一套前朝大师的墨宝……”
怀远先生闻言,呼吸顿时一滞。
“师爷爷!”
“师爷爷!”
而独孤钰和乔金金已然上前,一左一右抱住了怀远先生的腿,软软糯糯的唤了一声。
“……好乖!师爷爷这就带你们去拿见面礼!”
内心哭唧唧,可是看着眼前一对粉雕玉琢的娃儿,对上他们满含期待的大眼睛,怀远先生愣是连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仕女图,他的大师墨宝……
呜呜!
有一个惯会打秋风的关门弟子,怀远先生心里苦!
“多谢师爷爷!”
“师爷爷最好了,金金喜欢你!”
兄妹两人一听这话,顿时笑的更讨喜起来。
怀远先生见此,钛合金老心顿时化成了一潭春水,看都没看乔浅月一眼,牵着兄妹两人就往藏宝的地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