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他有此一问!
他在锦官城布下了天罗地网寻找神医月老的下落,甚至将最近进出锦官城的人都查了个遍,至今一无所获!
乔浅月,神医月老……
独孤羡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什么不合常理的事情,若是出现在这个女人身上,好像都很合理,一如……
三年前她在乱葬岗的绝地反击,让他震惊之余都忍不住的出手相助一般……
“原因?依仗?”
乔浅月闻言,暗暗在心底叫了声娘,可是面上却丝毫不显,冲着独孤羡一笑道,“那自然是有的,不就是顾老吗?我二婶得的是腹疾,顾老最擅长此病,有他老人家在,我慌什么?”
她就知道独孤羡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果然,他心底还是起疑了!
幸好!
幸好姓顾的那老家伙来了锦官城,倒是无形中帮了她一把!
这么想着,乔浅月暗暗在心底道,往后她还是对那老家伙好点儿吧……
“……顾仲性情诡谲,就连皇室的面子他都未必会给,你就那么确定他会帮你?”
独孤羡闻言,忍不住的皱眉道。
乔浅月的回答合情合理,只是……
想到顾仲不顾朝廷挽留挂冠而去的性子,心底不免有些担忧……
担忧这个字眼,在独孤羡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就让他掩在银质面具之下的神情忍不住的一僵。
担忧?
他担忧什么?
“我当然确定啊!”
乔浅月闻言,毫不犹豫的接话,然后凑近了独孤羡,对着他抛了个媚眼,一脸坏笑的道,“他看上了我家中的青嬷嬷,穷追猛打的追了两年未果,他不帮我,他的夕阳就不会红……”
独孤羡闻言:“!!!”
看着突然凑近的乔浅月,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生动眉眼,几乎是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然后,惊觉自己此举有失身份的独孤羡,赶忙别开了眼假咳了一声道,“咳咳!原来如此!若是如此的话,那就说得通了!”
这种老不修的事儿,别人兴许干不出来,可若那人是顾仲的话……
那就再正常不过了!
顾仲不止精通腹疾,更精通外伤,他年幼习武长大后征战疆场,顾仲在太医院任职的时候经常为他医治,他也曾听说过顾仲之所以挂冠而去,就是因为他看上了宫中一个女官,痴缠了好久遭了他父皇训斥,然后他一怒之下,就撂挑子不干了……
怪不得这女人如此泰然自若,原来是捏住了顾仲的软肋!
“嘿嘿,看来你也听说过他那沾花惹草的风流名声……”
乔浅月见此,悬着的心放下,知道自己再次成功将独孤羡糊弄了过去,心情颇好佯装扼腕的道,“你说说就他那老不修的样子,我怎么肯轻易的将我家的嬷嬷许给他?我家的嬷嬷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她家青嬷嬷,可是她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收服来的呢!
金贵的很!
那么好的白菜,可不能被猪轻易拱了!
“你……”
独孤羡闻言,顿时皱眉,“你还没过河呢,就想着拆桥了?”
这种类似埋怨的话,落在他的耳中,让他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就……
有点儿亲昵?
他和这女人,又不熟!
“呃……你说得对!”
乔浅月闻言一愣,煞有介事的想了想,然后点头道,“我还是等他治好了我二婶再拆桥比较好!”
独孤羡闻言:“……”
看着眼前将明明很不要脸的话说的如此坦荡的女人,一时间……
有些茫然!
女人,都是这个样子吗?
还是他,孤陋寡闻了?
“好啦,该说的说完了,我堂妹应该在那个厢房里,我先过去了!”
乔浅月见此,挥了挥手,转身就要往厢房去。
“乔浅月!”
可是这次,独孤羡却又开口唤住了她。
迫不及待想要逃离毒圈的乔浅月闻言,俏脸顿时一黑,当即回头怒喝道,“独孤羡你没完了是吧?一而再的喊我干什么?你不知道我胆小啊!”
该死的与狼共舞!
这感觉真心太糟糕了!
要不是自知打不过独孤羡,乔浅月早就忍不住想跟这男人动爪子了!
“……”
独孤羡闻言,嘴角忍不住的一抽。
她胆小?
天下就属她最胆大了!
“昨日城门口,你意欲行凶的人是萧启荣?”
收敛了一下心神,独孤羡沉声开口。
“……是又如何?”
乔浅月闻言,凤眸忍不住的微眯。
“乔浅月,不要动他!”
独孤羡看着眼前坦白无比的女子,深邃的眸底微沉,“起码在本王离开锦官城前,不要动他!”
“为什么?独孤羡,你要保他?”
乔浅月听到这话,脸色顿时一黑。
“他若出事,锦官城必乱,本王要找神医月老,不想节外生枝。”
说完这话,独孤羡挥手转身,袍服带起一片凌厉的劲风,径自离去。
这女人的本事,三年前他就见识过!
他当年路经锦官城的时候,满城皆谈乔家女,对乔浅月和萧启荣的恩怨也略有耳闻,若非如此的话,乱葬岗上他也不会出手相助……
乔浅月闻言:“……”
看着独孤羡离开的背影,眸底暗沉一片。
她家女儿这次,可以说是给她搬了个好石头!
她这脚砸的有点儿疼!
萧启荣是萧家独子,锦官城的少城主,独孤羡说的没错,他若死,锦官城必乱,他想找到自己必然受阻,可是……
她本来也不想他找到自己啊!
可独孤羡都将这话说到了她脸上,还直言了他只是让她,在他在锦官城的时候不要动手,她……
她还能如何?
就……
很怄!
一把火怄的心窝疼,乔浅月在厢房中找到了乔锦溪,在乔锦溪忐忑的目光下,再三保证她明日一定会带着顾老去给二婶看病后,好不容易将乔锦溪送了出去,这才赶回惊鸿院给女儿做饭……
——
九王爷有令,萧启荣和乔锦霜被灰头土脸的扔出了东宸客栈,夹着尾巴逃离。
一路上,萧启荣捂着自己被抓挠的惨不忍睹的脸,疼的呲牙咧嘴。
“乔锦霜你有病吧?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本少爷撩个女人怎么了?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你这次突然发的什么疯,竟敢在东宸客栈闹起来!”
“这次和以前能一样吗?你沾花惹草我从不过问,可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