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贺媃自己像个疯婆子似的在这里怨天尤人。
这又不能怪他们,他们没逼着贺媃去知法犯法。
说到底,还是人的贪婪在作祟。
贺媃没想到,自己还能再一次见到夏诗雪,看到夏诗雪后,贺媃顾不上自己的狼狈,上前抱着夏诗雪,轻声的问道:“诗雪,孩子呢,怎么样了?你有没有按时去产检,有没有乖乖的吃东西?医生说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夏诗雪的脸色极其的难看。
可偏偏,夏诗雪又不敢把傅衍霆怎么样。
只能三缄其口。
贺媃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还在叮嘱:“诗雪啊,你别怕辛苦,作为女人,都要从这么辛苦的阶段熬过来,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就好了,你就苦尽甘来了。”
“妈,你别老说我了。”
夏诗雪实在是不想跟贺媃解释那么多,她轻声的打断了贺媃。
贺媃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被关押在这里,脑子也锈了。
她打量着夏诗雪,又继续说道:“诗雪啊,你要多喝鱼汤,多喝鱼汤多吃鱼的宝宝会聪明,这样,傅衍霆才会更加喜欢孩子,他只有喜欢上孩子,接受孩子,你母凭子贵的机率才会更大。”
“妈,你在这里过的怎么样?”
夏诗雪此时已经不敢去看傅衍霆的眼神了,她都想不明白了,母亲平时是一个很精明的女人,为何在这个节骨眼上就秀逗了。
夏诗雪都已经打断了贺媃一次了,为何贺媃还要继续说下去?
夏诗雪都感觉她要被傅衍霆的眼神处死了。
但是,夏诗雪来看贺媃,贺媃并没有跟夏诗雪吐槽,她在这里怎么样怎么样,她首先关心的都是夏诗雪跟她肚子里的孩子。
只是,她并不知道,夏诗雪肚子里的孩子,其实早就没了。
这段时间,傅衍霆知道她在坐空月子,并没有对她太残忍,可她的日子也没多好过。
贺媃虽然用的方法不怎么样,但是,她对夏诗雪的关心,却是真心的。
夏诗雪不敢去埋怨贺媃。
果然,贺媃听到夏诗雪这么问,她才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别提了,这里根本就不是人该来的地方,这环境糟糕透顶。”
夏诗雪并不知道这里的环境,但是,看着如此狼狈的贺媃,还有她说的这些话,夏诗雪不难想象,贺媃在这里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夏诗雪心疼不已,抱着贺媃,母女两个就这样不分场合的失声痛哭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贺媃先回过神来,她放开夏诗雪,轻声的说道:“诗雪,你现在已经有了傅衍霆的孩子,你在傅衍霆的面前说话应该很管用,你去跟他求求情,让他把我捞出去,这里晚上灯光刺眼,还有蚊子,真的是太煎熬了,还有,这里吃的都是什么东西啊,简直不是人吃的,你回家跟梅姨说,让她给我做一个帝王蟹,再做一只澳洲龙虾。”
傅衍霆和其他人听到贺媃的话后,都忍不住嘴角抽搐。
这女人,该不会还以为,自己有办法从这里走出去吧?
别闹了,就她的犯罪证据,她不死刑,都是傅衍霆跟法官求情,对她开恩了,她还想着回去吃什么澳洲龙虾,帝王蟹,简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夏诗雪的脸色极其的难看,她真的好担心,等一会所有人都知道,她为了嫁给傅衍霆,人工受孕怀了傅衍霆的孩子。
夏诗雪偷偷的用眼睛瞄着傅衍霆,果然,傅衍霆的脸色极其的难看。
夏诗雪转过身帮贺媃求情,哀求道:“傅先生,我妈妈只是一时脑子不好使,她说话你不要往心里去。”
“夏诗雪,我可是你妈,有你这么说自己的妈的吗,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的脑子不好使,你是不是现在跟傅衍霆在一起了,急切的想撇开我,不想有我这样的妈。”
夏诗雪小声的说道:“妈,求求你了,你就少说两句吧。”
贺媃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正准备开口说话,突然,傅衍霆将夏诗雪说的那些,关于贺媃的犯罪证据的录音笔拿出来,播放录音。
一时间,贺媃的犯罪证据,都在夏诗雪的嘴里说出来了。
贺媃的脸色极其的难看,她看着夏诗雪,怒问道:“夏诗雪,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就这么见不得我的好是不是,你就这么想让我死是不是?”
夏诗雪没有解释。
现在的贺媃太偏激了,不管夏诗雪怎么解释,贺媃都不会相信夏诗雪说的话的。
既然如此,夏诗雪干脆就不解释了。
贺媃却是不依不饶的,用手用力的推了一把夏诗雪,夏诗雪重心不稳,后退了好几步。
可贺媃现在眼神都带着愤怒,质问道:“我在跟你说话呢,你给我装哑巴有什么用。”
“妈,对不起。”
不管是孩子,还是保护贺媃,夏诗雪都没做到。
如果夏诗雪能沉得住气,保住孩子,或许,还可以利用孩子去威胁一下傅衍霆。
或者是等孩子生下来,利用孩子去跟傅衍霆做交易。
可现在,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贺媃面临牢狱之灾,却无能为力。
贺媃等了这么久,并不是等夏诗雪跟她道歉的。
她是等着夏诗雪把她从这里带出去的。
可此时,夏诗雪不但没有要带她走的意思,还在这里跟她道歉,贺媃只是觉得非常的失望。
本来,贺媃一直没有招供,就是想等着他们把她给放了,到时候,她还可以找律师,起诉他们。
但是现在,夏诗雪的招供,把贺媃这么长时间的坚持,隐忍全都给破灭了。
这下,贺媃的心里非常的清楚,她想从这里走出去,是不可能的了。
一时间,所有的愤怒,惶恐不安都充斥着贺媃的全身,她不分青红皂白,扬起手,打了夏诗雪一巴掌。
这是夏诗雪出生到现在,贺媃第一次打她,应该也会是最后一次。
夏诗雪只是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可她却不怪贺媃,她只是担心贺媃,心疼贺媃。
就算被打了,她往后退了好几步,腰部撞到了背后的桌角,她都没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