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我顿时就后悔了,当时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因为她脸上瞬间闪过一丝黯然。
她叹了口气,“像我这样的人,还会有人要吗?再说了,就算有人喜欢我,知道了我以前干的那点事,怎么可能接受我?”
说完这话,她眼底闪过一丝哀意,下意识别过头。
我十分尴尬,脸上一片滚烫,干笑了几声,努力缓和气氛:“你这么好一姑娘,肯定会有人喜欢你的,真喜欢你的人,是不会在意你以前的。”
她吸了下鼻子,“希望吧!不说这个了,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我帮你买的吗?”
唐枫嘴角笑着,可笑容有些苦涩,就像一块烙铁,狠狠在我心上烫了一下。
“够了够了。”
“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见。”唐枫浅浅一笑,转身走了。
唐枫走了以后,我闲得无聊,决定出去散散心。
我走在马路上,没有目的地地闲逛,潜心琢磨着该怎么和林菲菲重归于好。
最近发生的一切,让我有种想逃离的冲动,可逃避终究不是办法,暂时逃避只不过是自我安慰而已,迟早还要面对。
我打算等这次拍摄工作结束了,回去给她做顿爱心晚餐“负荆请罪”,到时候再买个礼物,我就不信她不感动。
其实林菲菲对我还是信任的,只是解不开心里这个疙瘩,都怪白咏琪在我们之间挑拨离间,要不然也没这事。
说到白咏琪,我有些郁闷,心里就像被一摞砖压着,顷刻间缩成一团。
这女人没少给我添堵,希望等我渡完这劫,她以后别在我和林菲菲之间搅和了。
第二天。
我正在拍摄汤面制作的过程,酣战之际,裤子口袋里忽然传来一阵手机的震动声。
我开始没管,但它一直执拗地响着,多少给我带来了一种紧张感。
拍完第一段视频,中间休息的时候,我才拿出手机,打开一看,都是房东打来的。
虽然不知道什么事,但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喂,姐,不好意思,刚才工作呢没带手机。”
房东尖锐的咆哮声顿时传了过来:“余斌,你女朋友把我家地板毁了,你得赔我钱啊!”
我大吃一惊,“姐,你没开玩笑吧?地板毁了?严重吗?”
“严重吗?我发你照片看看!等会儿,别挂啊!”
很快,几张照片就发到了我手机上。
我打开一看,好好的木地板,多了两个拳头般“黑洞”,焦黑的烫痕,触目惊心。
“姐知道这件事是你女朋友弄的,但这也太难看了,我这个地板用的可都是好材料,你们这样住的也太不爱惜了……”
“不是姐说你们,我这房子本来都要卖出去了,结果人家一看地板说考虑考虑,你说这……”
她吧啦吧啦说了一大通,我一声不吭,地板确实给人家烧坏了,换谁都得心疼,我也就没说什么。
我提炼了一下中心思想,核心意思就是让我赔钱,这没什么可说的。
我略微沉吟,好声好气地说道:“姐,您看这样行吗?我找人给您把地板修复了,您要是不放心,您自己找人也行,我掏钱。”
我这么一说,房东态度也好多了,她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你找人吧!赶紧给我修复了,我这还得着急带人看房呢!”
“好嘞,没问题。”
挂了房东电话,我搓了搓脸,犹豫了一下,给林菲菲发了条语音消息,说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明天回去我来处理。
不一会儿,林菲菲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喂,房东怎么和你说的啊?没骂人吧?”八壹中文網
她声音里弥漫着一股愧疚感。
我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道:“没有啊!她能骂什么啊?不是……她和你吵起来了是吗?”
“那倒没有,她就是有点不高兴,当时就黑脸了,不过确实是我电蚊香不小心把地板烧了,没事我赔。”
“赔什么赔啊!她刚才联系我了,我和她说好了,我找人给她修了就完了,又没多少钱,你就别管了。”
“她真没为难你?”
“当然没有,我都在这儿住好几年了,她能说什么呀!修这个也花不了几个钱,你别担心。”
“可是……她走的时候,脸色挺难看的,还说这房子不租咱们了。”
我心里一沉,漂了这么多年,每次一提搬家我都心情沉重,无论是租房条件是升是降,都让人挺无奈的。
搬家的累,从无从下手开始,在这里没有自己的房子,搬家只是迟早的事。
我压下心头的苦涩,灿烂一笑:“没事,她生气也正常,自己家的地板被烧了她肯定心疼,没事有我呢!”
林菲菲像吃了颗定心丸,“那好吧!不好意思……”
挂了电话,我的心情不仅没有郁闷,反而有些愉悦。
因为这件事,林菲菲和我之间有破冰的趋势。
拍摄休息途中,我从网上联系了一些维修工,一问价格,这两块碗口大的烧伤,竟然收我一千多。
这笔钱我虽然拿得出来,但多少有点心疼,我从网上查了一下攻略,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实在不行再请专业人士出山。
上网一查,这种木地板烫伤比比皆是,很多人都是自己从网上买的工具,然后自己动手。
我在网上买了砂纸,小铲刀,油漆,明天寄到家里,我再动手修补。
今天的拍摄一直持续到夜里才算大功告成,第二天一早,我就风尘仆仆往家里赶,唐枫一直把我送到车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回到家,林菲菲竟然还没有下班。
我看了一眼这地板被烧出来的焦黑,不禁有些头疼,难怪房东这么生气,实际战损比照片看上去还要严重。
我马不停蹄开始作业,地板维修是个技术活儿,先得做基础清理,用锉刀把木炭都铲出来,然后再打磨光滑,光是基层处理打磨就用了很久,不过这只是个开始,对于我这个门外汉,最难的其实是调油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