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双臂拧绞成的尖锐钻头刺在了坚韧的金钟罩上,疯狂的旋转。
仿佛怪物根本不怕手臂会被拧断。
起初李南柯并不以为然,可随着护罩出现了一道道细微的裂痕,他的脸色变了,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大爷的,这也可以?
而让他更为吃惊的是怪物的智商。
绝非普通怪物可比。
李南柯握紧粗糙的骨刀刀柄,紧紧盯着即将被对方破开的金钟罩,准备在护罩破开的时候再次施展出拔刀斩。
但护罩并没有如预想中那般碎开。
钻头只是破开了个孔。
哪怕怪物绞在一起的手臂钻进大半,金钟罩也没有四分五裂。
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双臂钻头,李南柯愣了愣,意识到这是天赐良机,二话不说,挥起骨刀对着对着怪物双臂切下。
喀嚓!
骨刀却断成了三截。
“艹!”
李南柯暗骂了一声,仔细观察怪物皮肤,发现对方的皮肤表层似乎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泽,坚韧无比。
“刀枪不入?这怎么杀?”
李南柯很懵。
因为李南柯的挥刀,破了一个洞的金钟罩也随之消失。
怪物化为钻头的双臂再次展开,一只手嗅着敌人气息,一只手聆听动静。
看着对方掌心的耳朵和鼻子,李南柯心神一动,暗暗想道:“如果把它的鼻子和耳朵给弄残,这怪物也就没什么可怕的。”
想到这里,李南柯捡起半截骨刀,朝着对方的掌心刺去。
可靠着强大听觉的怪物,始终比他更快一步。
骨刀还未落至身前,就被怪物轻松打飞。连着李南柯也如断线纸鸢般倒飞而出,差点没摔晕过去。
李南柯摸了摸磕疼的后脑勺,见怪物飞身扑来,随手将手中剩下的半截骨刀当成匕首般扔了出去。
这一扔,原本只有一把的断刀,突然一分为二。
紧接着,又是二分四,四分八……
最终化为上百把断刀,如狂风暴雨般扎向缩头怪物。
李南柯目瞪口呆。
这是啥能力?
难道是那个【匕首如云】的能力?
刚才心里想着把断刀当成匕首射出去,于是触发了心果能力?
为了试验心中猜想是否正确,李南柯拿起刚才被怪物打飞的半截断刃,当作匕首再次扔出。
果然,断刃再次分裂复制,化为上百把。
甚至可以隔空指挥断刃的方向。
狂风骤雨般的密集断刃落在缩头怪物的身上,却依旧无法对其造成丁点伤害。其中几把断刀甚至都刺中了对方的掌心,也未能刺伤鼻子和耳朵。
那一把把断刃也掉落在地上,化为齑粉。
李南柯心态崩了。
这尼玛还怎么杀啊。
怕是夜仙子对上都没招吧。
不!
任何怪物肯定都有弱点,比如之前的兔子怪,只是自己还没发现而已。
李南柯看向地面。
此时双月被云遮蔽,大地一片灰暗,完全无法从镜像地面看到对方的影子。
想用对付兔子怪那一招,显然行不通。
“弱点在哪儿?弱点在哪儿?”
李南柯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一边指挥着断刃攻击怪物,一边细心观察。
直到他的目光落在怪物的脖颈——
准确来说,是缩进去的脑袋。
“脑袋……”
李南柯眯眼成缝。
这家伙把自己的脑袋缩进去,会不会是因为脑袋是它唯一的弱点,没办法像其他部位那般可以刀枪不入?
此时,原本密集磅礴的断刃零零碎碎的只剩下二十来把。
李南柯集中精神,继续攻击。
同时他悄悄分出一把断刃,飘在怪物的头顶,趁着对方抵挡其他攻击时,狠力戳入缩进去的脑袋!
怪物倒也机敏,察觉到不对便要伸手阻挡。
可终究晚了一步。
噗!
断刃结结实实的刺进了缩进的脑袋中!
下一刻,怪物便发出了无比刺耳凄厉的惨叫之声,黑红的血液喷溅而出。
“有用!”
李南柯面露惊喜,一個翻滚捡起最后一把骨刀断刃,甩了出去。
断刃划过层层空气,瞬息间便化为上百把,在意念驱使下,全都朝着对方缩进去的脑袋疯狂攻击。
尽管怪物极力阻挡,但负伤的它行动明显缓慢了不少。
随着一柄柄断刃扎进脑袋中,怪物的最终倒了下去。
待对方化为一摊血水,李南柯才松了口气。
“终于特么的死了。”
放松过后,便是浓重的疲惫,同时还有一股浓烈的兴奋与激动。
毕竟这可是他杀死的第一个强敌怪物。
在无外人帮助下。
李南柯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走向夜夭夭。
女人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怀抱着婴儿,自己的头发被女婴衔在口中,不断汲取着体内魔气。
只是她睁开的一双明眸定定看着男人。
“厉害吧。”
李南柯嘿嘿一笑,坐在女人身边。
夜夭夭望着远处怪物血水,轻轻点头,第一次承认了李南柯的能力。
“我给你说过,打架不能只靠蛮力,得靠这个。”
李南柯指了指自己得脑袋,笑着说道,“而且我有足够的能力证明,我可以保护你,哪怕是保护一辈子。”
夜夭夭阖上双眸,不再言语。
李南柯的话太过轻佻。
即便是玩笑话,她也有些抵触。
通体感觉到疲惫的李南柯靠坐在树干上不舒服,便直接躺在地上,脑袋搁在女人脚边的冰凉之地。
李南柯闭上眼睛,准备休息。
过了一会儿,夜夭夭睁开眼睛,望着男人俊逸丰神的面容,出神片刻,突然轻轻踢了一下他的脑袋。
男人睁眼疑惑问道:“怎么了?又有怪物?”
夜夭夭将自己一条修长的腿儿伸直。
随后闭上美眸。
李南柯愣了半响,慢慢品过味的他嘴角微扬,挪了挪身子,将脑袋轻轻搁在女人软柔的大腿上。
过程中,还装作很无意的嗅了嗅。
女人身上的清香自是沁人。
不过片刻,男人便沉沉睡去。
夜夭夭纤眉微蹙,抬头看了眼被云层遮蔽的双月,又低头怔怔望着怀中女婴,一时之间莫名有些恍惚。
仿佛这孩子是她的,而孩子父亲则安静的……
女人心思急止。
那张素来清冷无尘的玉靥,却隐现出一丝浅浅淡淡的红晕弥漫而开,仿佛雪山上的孤莲绽放于红日之中。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摒弃掉心中杂乱的思绪,努力静心休养。
再睁眼时,素靥又恢复了平日的淡漠。
眼神清澈无波。
大道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