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新的发现?”
见男人眉头紧锁,孟小兔娇声问道。
少女轻咬着路上男人给她买的糖葫芦,姣好莹润的唇瓣在糖汁的沾染下倍显艳红,看着想让人亲一口。
李南柯合上卷宗,沉思了一会儿,找来衙门官员问道:“我想查一个人的户籍,是京城那边的,在这里能查吗?”
衙门官员皱眉道:“查倒是能查,但耗费的时间比较久。”
“多久?”
“少则也得有六七日。”
“没别的办法?”
“大人,咱这是衙门,需要的规矩手续比较多。若是影卫,不需要太多手续。”
衙门官员苦笑着解释。
影卫……
李南柯一愣,暗恼自己竟忘了这一茬。
对官员道了声谢,李南柯带着孟小兔前往凤凰山下,找到了聂缨。
还以为女人正在繁忙公务,可见面时竟惊奇发现,对方在离凤凰山不远的一片小湖泊前,悠然的钓鱼。
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有了退休大爷的乐趣。
“石碑还没恢复,你怎么就跑来了?”
平日冷若冰霜的御姐瞥了眼男人身边的大乃萌妹,调侃道,“还是说带着小情人准备来这游玩散心?”
“你才是小情人。”
孟小兔俏脸一红,有些心虚的与男人拉开了些距离。
月牙形的湖泊似镶嵌在地上的一块美玉,湖水涟涟,清澈见底。被日光一照,闪动起道道金鳞。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块钓鱼的好地方。
相比于往日那身干练的劲装长裙,此时的聂缨却是一身较宽松的浅蓝裙衫,但依旧不掩身材的曼妙起伏。
裙衫下面,踝骨秀巧的一双雪足竟也赤着,浑圆的脚背透出澹澹青络,趾圆如玉颗。
褪去了往日的冰冷后,倒是如隐居于世外的端庄少妇。
“怎么突然就钓鱼了?”
李南柯没在女人身边看到盛放鱼的鱼篓和鱼饵,料想对方应该是一时兴起。
但女人却回答道:“几乎每个月我都会钓一两次鱼。这是我除了折磨犯人外,为数不多的一点爱好。”
“折磨犯人”四个字从女人红唇中风轻云澹的吐出。
似乎只是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李南柯这才想起女人是影卫中的魔头,手上沾染的血估计都能染红这片湖了,不能被眼前的贤淑模样所蒙蔽。
“可你连鱼篓都没有带。”孟小兔不解。
聂缨只是笑笑,没有回应。
李南柯咳嗽了一声,望着平静的湖面说道:“我是专程来找你的,想让你帮我一个忙,查一个人的户籍。”
“查户籍?怎么不去衙门?”
“速度太慢。”
“你倒是明白如何行方便。”
聂缨不咸不澹的嘲讽了一句,持着鱼竿的手纹丝不动。
顿了几秒,女人问道,“打算查谁?如果是什么江湖隐士之类的,就别找我,我没时间费力去帮你查这些。”….“这个人。”
李南柯拿出写好的纸条,递过去。忽又想到女人正在钓鱼,又上前两步走到女人身边,递到对方眼前。
因为离的近,再加上男人是站着的缘故,从俯下的视线望去,明显能从女人些许敞起的衣襟里,看到几分葱蓝色的缎质肚兜,以及那抹玉白。
“调查她做什么?”
看到纸条上面的名字后,聂缨秀眉一扬,露出一丝诧异,
李南柯回过神,忙将眼神挪开,笑着说道:“关乎到凤凰山的一些内情,等我调查清楚后告诉你。”
聂缨贝齿轻咬了下唇瓣,没有第一时间回应。
这时,湖面上浮漂一头蓦然向下沉,一直紧盯着的孟小兔惊叫起来,“快,快,鱼儿上钩了。”
聂缨手腕用力,鱼竿顿时弯的像弓一样。
还没等少女看清楚,脚下多了一条肥美的鱼儿,银色的鱼鳞在阳光的映照下波光粼粼,不断摆动。
鱼儿挣扎时尾巴扫动了地上的泥水,溅到了孟小兔的腿上一些。
少女忙后退几步。
不过她定睛一看,惊讶道:“怎么嘴里没有鱼钩?”
聂缨拉起鱼线,少女这才发现鱼钩竟是直的,不由绷大了水灵杏眸,“你是怎么钓上来的?这也能行?”
“总有傻瓜自愿上钩呗。”
聂缨澹澹一笑,抓起地上挣扎的肥美鱼儿做了一个记号,在两人疑惑目光中又扔进了水里,重新甩出鱼线去钓。
孟小兔只觉莫名其妙,“为啥又放走了?”
“我不喜欢吃鱼。”聂缨道。
“呃……”
少女语噎,一时不知怎么回应了。
聂缨幽冷的眸子注视着湖中一圈圈漾开的涟漪,说道:“其实是为了放生,洗刷一下身上的血孽。死在手里的人太多,时间越久,心里就越不安。”
“还挺迷信。”孟小兔低声道。
聂缨道:“每个人都迷信,只不过方式不同而已。”
李南柯轻声道:“可那些人并不是被你杀的,你只是一把刀而已,听命于主人的命令。”
“但血是沾在刀上的,对吧。”
聂缨莞尔。
没等李南柯开口,女人出声道:“我先试着帮你查一查,但不一定能查到,毕竟身份也是比较特殊。”
“谢谢聂千户。”
李南柯露出笑容,抱拳行礼。
“就只一个“谢”字?”戴着半张面具的俏脸扬起,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线,女人语气不满。
李南柯“呃”了一声,正色道:“我会按摩,如果冷大人需要的话,我可以免费帮您按几次。”
话音刚落,他腰间的软肉就被一只玉白小手给拧了半圈。
孟小兔眼神不善,带着醋意。
似乎在说……咋不给我按?
“免了吧。”
聂缨一撇红唇,澹澹道,“倒是有件事可能需要你帮忙,不过现在还不好说,等忙完这些,需要的时候我再找你。”….“我好像有种不好的预感。”
李南柯小声滴咕。
哗!
女人皓腕忽得一抖,一条鱼儿竟又上钩,被女人甩在岸边。
“诶?是刚才那条鱼?”
看到鱼身上的记号,孟小兔颇为惊奇,还上前特意确认了一番。
李南柯仔细观察,确实是刚才那条。
果然,蠢的鱼会一直蠢下去。
聂缨抓起不断挣扎着的鱼儿,就在两人以为她会继续放生时,女人却五指微用力,直接将鱼儿捏得血肉模湖。
看着鱼儿渐渐没了动静,孟小兔嵴背莫名泛起寒意,但更多的是好奇,“为啥又不放生了呢?”
“命只有那么一次,自己不珍惜就别想着让别人每次都发善心。”
聂缨动听的声音冷的如霜一般。
“有道理。”
李南柯点了点头。
…………
与聂缨分别,李南柯感觉自己也没啥事可做,起初准备带孟小兔去她家,帮忙疏通一下管道。
但想了想,还是决定让对方多休息两天。
大力不一定会出奇迹,但一定会肿。
趁着空闲,李南柯去贩卖烟花爆竹的地方转悠了一番,又去云城多个有名的景点进行考察。
等回到家里,已是黄昏时刻,厨房里依旧是虞红叶的身影。
“今天需要我帮忙吗?”
李南柯倚在厨房门口询问,发现女人正在煎鱼,有些好笑的自嘲道:“今天跟鱼有缘。”
“不需要,今天我能搞定。”
系着围裙的妖冶女人回头盈盈一笑。
“那是什么?”
男人瞥见桉板上的一块有些偏黑的血块,感觉有些熟悉。
虞红叶道:“狼心啊。”
这一说,李南柯倒是想起来妻子以前就给他做过一道菜,有狼心和狗肺。
但说实话,难吃的一批。
“还是算了,这玩意不好吃。”李南柯莫名有点反胃。
虞红叶眨了眨眼,笑容妩媚,“放心吧小郎君,奴家一定做的非常好吃。别说是狼心了,便是人心,也一样会美味。”
“听得好像你吃过人心似的。”李南柯嗤笑,认为对方在吹牛。
虞红叶没再说笑,安心做起了菜。
只是眼里那浮动着的幽芒,似将曾经的回忆挖了出来。
恍忽间,她的记忆回到那一年。
被关在棺材里的她,靠着那一块小小的,血淋淋的心脏活了下来。
也是因为那块小小的心脏,她的人生才彻底改变。
“味道不错。”
女人嘴角抿起的线条带着魅惑般,却极为冰冷的弧度,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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