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别看了,注定是没有结果的,你又何必呢?”姐姐林招娣于心不忍地劝道。
林幽幽强忍着悲伤,硬生生挪开了视线。
是啊,她又岂会不知道呢,就连陆泽都已经无数次地明说暗示过,可那又如何。
早在老家的小河边,她的心就已经锚在陆泽身上了,是他给了自己生的意志,又怎能说放就放。
每当她感觉和陆泽有了些进展的时候,希望却总是被现实无情地撕碎。
或许应该像姐姐说的那样,真该放手了。
可一想到这,林幽幽的心就撕裂般的疼。
她和陆泽就像是用一根非常细的线牵着,那头栓在陆泽身上的是锚,这头绑着的却是她的心。
当初为了不再被抛弃,她的心被丝线绑得紧紧的,还打了死结,再也无法解开。如果要放手,除非她的心被细线拉扯割裂,碎成了一小块一小块儿。
那样的话,放不放手还有意义吗?
林幽幽不知道,她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也不想去回答。逃避不去面对,又成了她唯一的选择。
林招娣见妹妹那空洞的眼神,心里也是大叹了一口气。
她拉着浑浑噩噩的林幽幽,往航班到达出口走去。原本想着把父母喊到东海来过年,一家人能有个家的样子,现在看来是不成了。
林幽幽这般模样,这个年怕是没啥好期盼的。
另一头,陆泽和苏槿一领着苏文宇和林棠华两口子,很快就到了外滩花园酒店。
林棠华和苏文宇两口子对酒店非常满意,对在老洋房过的这个春节也很是期待。
等去到餐厅和老徐家人汇合后,更是热闹纷呈。
不过他们也没有对餐厅太过震惊,毕竟陆泽家再出点什么新鲜事,林棠华和苏文宇两口子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又是两天的四处游玩闲逛,年三十这天终于来了。
过年要的就是热闹的气氛,人越多年夜饭吃得越香。徐家、陆家、苏家破天荒地在一起过年,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林棠华和苏文宇两口子压根都不用怎么做思想建设,早已接受了女儿和陆泽在一起的事实。
毕竟平常女儿每次打电话回家,都会提到陆泽,两口子早就心知肚明了。
都是打年轻时过来的人,这点小九九又怎会琢磨不明白呢。
原本两口子就乐于见到这种情况,自家女儿能和陆泽走到一起再好不过了。
早在老陆家没有发迹的时候,两口子就有了这种想法。
毕竟陆泽家是多年的邻居知根知底,他们对陆泽也很是满意。如今也算是梦想成真,两口子高兴还来不及呢。
两家人这次一起过年,相当于坐实了这件事情。
餐厅,最大的包厢内,一大家子的年夜饭自然是安排在这里。
魔都毕竟是魔都,在外吃年夜饭都形成了一股风潮。
那些平价餐厅饭馆的年夜饭提前一个月都订完了。很多高档餐厅近半个月也是几乎订满。
让人意外的就是,像这样的顶级奢侈餐厅,竟然也意外的订满了,看来魔都的有钱人属实不少。
要不是在开业时就确定了老徐家人要来魔都过年,今晚的包厢估计都预留不下来。
今天的菜式很是丰盛,餐厅的拿手绝活儿全都给上了。毕竟9988元一桌的年夜饭,总要给人家上点真东西。
客人们得实惠,陆泽他们一大家子也跟着省了心。
因为其中有些菜式,如果单独要为他们这些人准备,那成本可就高了。
有其他吃年夜饭的客人一起分摊,岂不是省钱了。
只不过把厨师们忙坏了,不过他们也没啥怨言。因为二舅很是大方,每个人都封了一个大红包当做奖金。
就连资历最低的学徒和普通服务员,红包里都塞了两千块钱,就更不用说那些大师傅们了。
厨房的大师傅们都是徐老爷子的徒子徒孙,老徐家又怎么会亏待他们这些自己人呢。
今晚的菜式,再次让林棠华和苏文宇惊叹不已。
在老家县城的时候,陆泽父母偶尔也邀请过他们去餐厅吃饭,但老家的餐厅和现在的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光是食材的采购,魔都就比小县城方便很多,所以菜式的档次和丰富程度也远比老家的餐厅要好不少。
大伙儿正吃着呢,服务员又端上来一道大菜——清蒸长江刀鱼。
刀鱼也叫作刀鲚,属于洄游鱼类,平时是在海里生活,等到每年的二三月份的时候,就会从海里进入江里。
洄游产卵逆流而上进入长江,才能称为江刀;途中经过湖泊便留下的,称为湖刀;完全回到海里后,就称为海刀,泯然众生。
而被无数老饕餮们推崇的,自然是被称为“长江第一鲜”的逆流而上的江刀。
这年头的长江刀鱼,基本都是野生的,还没怎么听说过有野生刀鱼养殖成功的桉例。
况且刀鱼这种珍惜食材被追捧,也是这几年才从魔都开始兴起的。
再过个几年,野生刀鱼甚至被炒作到数千块钱一斤。
结果一度捕捞泛滥,造成生态失衡,大有物种灭绝的可能,所以国家后来出台了禁捕规定,长江刀鱼也成了保护鱼类之一。
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发生滥捕的现象,长江刀鱼这种顶级食材,只要花钱还是能够买到的。
见端上来的是刀鱼,陆泽体贴的给苏槿一夹了一条,跟着说道:“快尝尝,这可是好东西。”
“嘻嘻。”感受到陆泽的宠溺,苏槿一笑得很是甜蜜,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开心。
林棠华两口子和徐芳萍两口子就坐在边上,把陆泽和苏槿一小情侣之间的腻歪全都看在了眼里。
徐芳萍忍不住打趣道:“林姐,你看现在的孩子啊,也不像咱们年轻那会儿,亲亲我我都不知道躲着点。”
“可不是嘛,我都看不下去。”林棠华也附和道。
苏槿一不依了,害羞地说道:“妈,萍姨,你们都瞎说什么呢。”
“唉,女大不中留啰。”苏文宇又感叹了一句。
陆建军忙安慰道:“苏大哥,都是一家人,不存在的,一一又不会跑远,还不是在你们跟前承欢膝下。”
“就是就是,我们最在意的就是这点。”林棠华急忙补充道。
徐芳萍得意地说道:“咱两家都多少年的邻居了,互相都是知根知底。
他们两孩子都是咱们看着长大的,走在一起咱们做家长打心眼里高兴。
眼看着两孩子就快毕业了,咱们该选个好日子了。”
“芳萍,乱说什么呢。”陆建军连忙阻止道。
这种事情,人家老苏家提出来当然没问题,他们作为男方家里怎么能提得如此随意呢。
不说什么三媒六聘,好赖也要正式一些,哪有饭桌上随意说的。
林棠华大方地回应道:“建军,都是一家人,不妨事的,其实我和老苏也经常说这事儿呢。
以前上中学时,又整天担心孩子早恋。现在念了大学,又盼着她早日成家,我们也好早点抱上外孙子,你说这事儿怪不怪。”
“一样一样,当家长的都一个心理。”陆建军跟着附和道。
苏文宇突然很煞风景地说道:“我还想把闺女在身边多留几年呢。”
“就你事儿多!”林棠华白了丈夫一眼,气着说道。
徐芳萍立马接话儿:“能理解,能理解,要我说不如找个日子让两孩子先订婚,把名义定下来咱们两家来往也名正言顺一些。
回头等他们毕业了,想什么时候结婚都成。”
“嘿,这个主意好!”林棠华立马拍手赞成。
反正闺女的心都被陆泽这小子勾走了,现在说啥也晚了。如果能早点订婚,把名义坐实,也免得节外生枝。
要知道老陆家现在真不一样了,尤其是陆泽这小子更是一飞冲天。
要是不提前拴住,不知道有多少人家偷偷惦记呢。
陆泽原本听他们长辈闲聊,也没往心里去,等听到订婚都出来了,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们这就给定了?
也不问问我们当事人的意见?